李忠,原来性情这样的像玉贞,处事的手法也这样像玉贞,一面将主子的心思明镜一般窥净,晓得什么是主子需要的重点,但是却饰以海阔天空的淡然外表;另外一面却将他觉得应该说的、主子关注的东西说得这样清楚……
难怪李忠能侍御在御书房,而刘高只能侍候在御书房之外……
我的心里已是明了,而外在,同李忠一般海阔天空!
这样的奴才最难驾驭,也最好驾驭!
东奕又要说话,却止不住咳了起来,李忠进了一盏温热的独参汤,东奕方好了过来。
他的样子令我心疼,他的病因这后宫只有二个人知道,可是,我不后悔,所以,我不会说破。
我上去替他抚背、拍背,喂他喝汤,而我,没有说什么,言谈之中少不了怒骂御医无能,说他不好好保养。
东奕道:“书、书月,勿忧、勿忧……咳咳咳!”
呵呵,我没忧,我只是心疼!
那天傍晚,我支撑着倦倦的身体,还有满心的疲惫回到紫宸宫,东奕没有随来,他早早的去休息了,我看视过儿女,与德妃说了几句笑,退回了主殿的寝殿,蝶舞今天安葬了下去,安息吧,安息吧……
晚饭后,窗外一轮明月,温柔、恬净,我还觉得热得厉害,拿了一柄团扇,悠悠扇着,按薜氏当初的团扇之警,我现在一有地位可以做秋扇捐了,还有儿女可以依靠,所以,我能做秋扇捐了?!
薜氏是以帝王为尊的女人,哪怕不开心、不舒服,只是一味忍耐,凭了自己的地位,觉得保个自己同家人平安就足够了!
我不是那样的女人,没有那样的忍耐,我是个积极的人,进取的人,我要保住的不是帝王翼下、我用尊严与苦苦的死忍换取的“活着”,我的活着是要凭自己的智慧,走走走,穿过一切风雨与险阻,直刹阳光大道的活着!
还有蝶舞,她竟然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对东奕的感觉,这是这个后宫所有我所关心的人里唯一一个没有告诉我她爱不爱东奕、也没有让我发现她爱不爱东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