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的公子周奕,如何是皇帝?!我的脑子果断混乱了,我惊恐万状的看着他,那,那我岂不是成了欺君之罪?而且,一欺就是两回!一在江宁府,我称我是东方世家二公子;二是宣旨日,我与娘亲都说去白马寺进香了......冷汗淋漓。
周奕瞧我面色大变,嘴角微扬,仿佛是我笑窘态,我有点气急败坏,更多的是惊恐不安,实在不知道如何表情,我身子摇了摇,却又站定,实在为难。
嘉卉眼角一飞,见我没反映,狠狠拉了拉我的裙角,受她提示,我忙回神,伏倒就拜:“皇帝……”皇帝的身份撞击得我头晕脑胀,早把请安问好的功夫忘到了九天云外!
“哈哈哈!”周奕,不,大周朝皇帝陛下东奕朗声大笑,“书月快起来,珍嫔、瑾淑容快起来!”
他几步进了殿,又快步掠过嘉仪嘉卉,将我扶了起来,我手脚发软,这与我在江平府、江宁府斗嘴不止的人,竟然是皇帝,那,那足以解释我为何被封玉贵嫔,不过,我也算欺君妄上了,要命的是还不止我一个人欺君,还有我的祖父母与爹娘,还有,我早在江宁府就在欺君,一直在说自己是东方府的二公子!
一想到此,我就脑袋发晕,方才喝到嘴里的茶水支撑不住,“扑哧”一声,喷吐了出来,却喷吐得东奕一身衣衫尽沾。
一见我又闯了祸,“皇上恕罪!”嘉卉一声大呼,扑腾一声,又跪了下去;嘉仪也忙跪了下去,眼见着她们两倒是浑身战颤。
我这下真是两股战战了,顺着东奕胳膊往下滑倒,东奕慌忙扶了我起来,又伸手扶嘉卉,对她道:“瑾淑容有孕在身,如何说跪就跪得?快快起来!”
嘉卉这才战颤颤立了起来,嘉仪也随着立了起来,我看嘉仪嘉卉的脸色,竟然铁青。
由不得心里又苦又酸,咋办啊,我的姐妹因我受累,就连肚子里没出生的小外甥也受累了,再加上欺君妄上的事没有定论,现在又加上翠姨受困……我真想晕倒,就像林氏嫡娘,或者南姨娘,或者其他别的女人那样,一受累,一受苦,一受窘,蹦地就晕倒在地,那么啥事都顺其自然,即便是砍头,那也好,我不知道啊!!!!可是我闭了又闭双眼,却仍然没晕倒。
我看看东奕,东奕眼里大放光明,嘴角微扬,那眼色仿佛在说:看你还敢与我斗嘴不!我哪敢再斗嘴啊,我手脚都在发软呵,实在走不动,直往地上拖曳,东奕扶了我至正殿座位上坐下,那双眼睛,明亮灼灼,他低声道:“终于将你娶到手了!”
我“腾”地红了脸,想了半晌,还是勇敢承担吧,因道:“我不是有意欺君妄上……”
“啊!”嘉仪嘉卉快要疯了,一听我有欺君妄上的事,又要跪下。
东奕抬手,笑道:“别急!别跪!书月是说:本来我命人等我来给她揭盖头,吃子孙饽饽,可是她自己一急,却揭了盖头,是不是?”
他捏了我手掌一把,我就是再傻也明白了呀,我那可怜的姐妹们还经得起几番折腾,我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
东奕收了笑,转向嘉卉道:“我看瑾淑仪受不了这番折腾,快与我送回宫去!”淑仪?我看着东奕,看着嘉卉,嘉卉不是因孕而受封淑容吗?
却听得旁边的太监一跌声:“恭喜瑾淑仪!贺喜瑾淑仪!”跪在了嘉卉面前,嘉卉身子颤颤,回东奕道:“臣妾深身帝恩,却无以为报,如何敢称淑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