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奕脸色稍一暗淡,转瞬,就是欢喜,只是那欢喜还是有点勉力支撑的意味,他道:“昨晚丹贵人在这里来着,今晨在慈宁宫里请安,碰上晚走的宁嫔同宝贵人,说、说是想来御书房里借些书看,朕便带了她们来……”
东奕,你好无耻!
东奕,你好人伦缺失!
东奕,你竟荒淫若此!
东奕,我的手揪疼、刺疼、泛酸、恶心,便是有她头牌青楼女子做你的妾,我已是恶心至极,更何况,今日是三嫔兼宠!
我们一时语塞,各自心中皆有一番五味陈杂的感受……
东奕干笑了两声,他的干笑恰似三伏之天天上落下的冰雹,落在瓦上,格楞、格楞作响,片刻便利落收住了,他向殿前唤:“你们三个还不快过来见礼!”
我们只一愣,那三个嫔子便扑了过来,丹贵人脸皮厚惯了并不怎样,笑笑嘻嘻、不以为忤,见礼道:“再次参加几位娘娘!”
宝贵人毕竟是宫里沉浸了几年的,又在御书房里当值,虽平日时按制侍寝不觉如何,今日之事,她面上实在过意不去,强撑了,见礼道:“参加几位娘娘……”那语音却比丹贵人小声了一倍。
宁嫔原也是江南知府的嫡长女,建和四年腊月,是与嘉仪一道以嫔之位,以二品妃子之礼迎回宫的,她原来也是盛宠过的,此时想来,是落魄了下去、故而铤而走险,如此施为……她那面色则胀得猪肝一般,伏礼下去:“见过几位娘娘!”
薜氏一腔子怒火无从发泄,见了这三不三、四不四的见礼,怒火上涌,伸手抓住了那最不成样子的丹贵人,抬起手,便是利落的一掌“啪!”反过手来又是一掌“啪----”
丹贵人惊慌已极,不料薜氏平时那样好欺的一个,今天怎么换了母老虎的神色来,她直着嗓子唤道:“皇上,皇上-----”
东奕忙道:“玉媛!你这是做什么?”
“我打这贱婢!”薜氏道,她横过眉眼怒视东奕,鬓边二串珍珠络子击得钉咚有声,钉咚过后,便是急速的晃动,恰似我们各自心中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