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氏也满脸压抑不住的欢喜:“祯儿做了帝王,端端便是长公主,一根肠子里爬出来的长公主!荣华尊贵一生,哪有不得的!就是我们三姐妹,封太后太妃又有何难?!”
我百般愁思,当初不肯生下元祯孩儿,就是不希望生下一个孩儿,像东奕一般贪恋美色、最后负心薄幸,招来一身的埋怨,恰似一块美玉扔进富贵人丛,左一脚右一脚,看似美好,却将名节与灵魂践踏得厉害!!
我原有谋储之心,且有郑重筹谋,皆在二个时辰前与蝶舞的对话中,慢慢散尽,我打算待蝶舞死后,诸事平安,祖父掌了兵权,便将皇权转移下去,转给自己的亲信,总好比掌在一个仇人手中,而后,协助皇后,立了元琏为嗣……
想不到,薜氏同德妃,平时看起来寡淡得这样的人,一听机遇来了,便这样筹谋起来……
我忙道:“实与二位姐姐说,这帝王未必就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哪个人生下来不是赤条条无牵挂的?又有谁投胎是瞄准了往帝王家里投的?无非是与父母前世有缘,因这缘份牵制,才落胎下来,做个好孩子罢了!你们看看端端,再看看祯儿,哪一个不是吃饱了无事,咬着指头便酣甜睡去的?”
薜氏与德妃皆听着我说。
我又说:“你们思量、思量,要做了皇帝,要做些什么?君国大事该累便累吧,想想咱们的夫君,他……”
我说到这儿,原是要说青霞宫的事,蝶舞今天新死,我真不知道如何说去,便将嘴住了,想了一想,又说:“这世上,凡有个能耐有个钱财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可是,做了帝王,不止要承国事之忧,国民之苦恼,还要按制度多几十个,上百个女人,论起来…….”
我想说元琪之死,沉思少倾,还是要说,便说:“元琪怎么死的?二位姐姐何等清楚!不过是后宫争宠!元琪死后,皇上才喜欢起元琏来的,元琏的将来,唉,便是能做皇储,也少不了一块美玉落泥淖,更少不了被许多女人围拢,失魂落魄,成个没灵魂的人!”
二妃仍望着我,眼中颇有应和的颜色。
我又道:“祯儿是我们心爱的孩儿,名份上,虽端端是薜姐姐与我共养,德妃姐姐与我一道养祯儿,而我们天天伴在一处,有谁不把他们二个视同自己骨血的?!如何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