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了主殿,东奕与皇后分坐左右,左右坐着丽贵妃、欣妃,庄静夫人,面上颜色还不得辩,却见殿前跪了一个人,她背朝我跪着,我辩不得是谁,但见那石榴红的裙子甚是刺眼,心里便是突地一惊。
我守了礼,向东奕与皇后见礼:“皇元玉妃参加皇上!皇后娘娘!”
东奕与皇后未及答言,只见一声喝:“好贱妇!”便有一个穿水红色影子面前一晃,不是丽贵妃是谁,只见她横眉怒眼、满脸怒火,青筋都跳跃了起来,指了我骂道:“好贱妇!你对本宫不满,就来杀本宫好了!怎敢对未满四岁的孩子下手!狗贱妇!”
“住嘴!”又一声,不是东奕,却是右首坐着的皇后。
皇后孤独氏也是满面怒火,虽强撑了端庄样子,可她那眉眼口鼻竟无处不生着火,连鬓角也毛躁了,她喝止了丽贵妃,向我道:“皇元玉妃,今日元因公主与元琪皇子在承瑞宫中中毒,你可知情?”
我别眼望东奕,东奕一双目紧紧的锁着我,轻揪了眉头,嘴线紧抿,与他夫妻做了这二年,他遇事情一向镇静,说话还可,不说话自是怒极的,想来也是认定了我是让他皇子皇女中毒的元凶。
我心里暗叫不好!
方才那未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气魄早已是敛了三分。
我且不答话,飞快的往欣妃面上瞧去,欣妃端了身子也是一双怒目望着我,比皇后还甚三分,并不压于丽贼之焦躁,她是元琪亲母,原是自然的事。而庄静夫人也严肃了表情,脸上对我还有三分关怀!
我答道:“臣妾自在紫宸宫中闲坐,如何能知情?!到底是哪个奸贼,要害皇上、皇后的金枝玉叶?!”
“贱妇,你还犟嘴!就是你这个贱妇所指使的人!”丽贵妃扑了上来,她髻上的珠花“叮咚”“叮咚”跌了一地,她扑了上来,举掌要打我。
此时非彼时,我不是新入宫,不懂规矩的宫人,怎容你放肆!何况,我虽身陷此劫,却也深知你在东奕心中的份量,怎会怕你?!
我抬了臂,轻轻捏住了她的腕,信手一弯,那丽贼吃痛不过,连声叫唤:“哎哟哟……”
我跪在地上,道:“娘娘说话就好好说话,动手动脚却是为什么?既有人说嫔妾害皇子皇女,且拿证据、证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