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丽贼的死,定下了十六字大计:夺其傍恃,离其帝恩,扰其心乱,令其求死。
故而,对东奕对丽贼的罚已是安心,并无不开怀之处,只有素心还心里略略生疑,我少不了要告诉她,待我怀中龙胎下降,我再去筹谋,她方罢了催促的手。
然而,其后的日子里,东奕凡来我宫中,素心当了我的面、背了我的面,屡屡有过失之处,东奕从不与她计较,我知他是念及我的面子,也是念及素衣的恩情。
丽贼既受了缚,我便安心养起了胎,东奕禀明了太后与太妃,嘉仪重登贵嫔之位,仍居住在烟雨阁,反而获得了众人交口称赞,赞她德行深厚,故而虽有百花之神素衣居住其左右,仍不生扰,后宫之中对嘉仪之赞誉、对素衣之敬畏逐次生起。对丽贼就越发鄙夷……
蝶舞貌美至极,自然也颇受东奕之宠,这些日子来,嘉仪、蝶舞与我三宫并重,同分东奕的恩泽,当然有我私底下劝导之力。
就连庄妃久来无宠的人,因与我走动,也能一个月见着东奕访她一两次,嘉卉的宠仍然少,然也不断绝。
阿蛮与林采女因对我服侍用心、尽心尽责,故而东奕待她们也是不错。
素心既少了分寸,我便份外去观察玉贞、秋令与夏荷,玉贞虽有前次违东奕之旨、离我而去的记录,但是她办事始终尽职尽份,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主事恭人,秋令与夏荷却是我无意得来的厉害帮手,领会我的意思很是到位。
我又再观察余下的奴婢,竟然个个练出了伶俐的本领,心中十分欢喜,故而请示了东奕,逐一提升,依二品妃的例定来, 我本生了腹中龙胎就要封二品妃的,这点皇宫里无人不知,升了玉贞四品,照料我,原不算逾矩:
玉贞做了关睢宫四品恭人,
三位五品恭人,一是素心,二是秋令,三是夏荷,素心仍照料我衣裳、饰物与库房中的物事;秋令仍负责管理我关睢宫各偏殿、各抱厦小院之事;夏荷负责我小厨房与其他出入的精细之事。
六品恭人也要有三位服侍我,我原不肯在此生产大事的关节上收录,东奕却不肯,着令司宫处送了人来,叫我先选在身边、观察了再留定也成,我便挑了三个,因嫌名字难记,便更了名字叫:阿素、清秋与夏桂,好与素心、秋令与夏荷的名字对等,方便使唤。
阿素的性格温厚敦实,做事有条有理,说话句句是理,很合适由素心带着,便交给了素心做她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