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道:“我明白了,那您要怎么做?”
我道:“我需要时机!需要人!”
素心颔首一跪:“小姐,对不起!”
我双手扶了她起来,流泪道:“素衣不止是你的姐姐,还是我的妹妹!”
从此,素心绝口不提要为素衣报仇之事,她只是沉下心、静下气,认认真真做事,踏踏实实与我一般等待机会。
三月下旬,时机也渐渐成熟,只是东奕先前一个月总有二十天左右在我关睢宫,素衣死时我没能按捺住脾气,呛了他几句,他此后却很少来我关睢宫,就连早间去给太后、太妃、皇后请安,见面亦少。
有一日,嘉仪与我报:据彤史载,东奕上个月有十五天住在丽贵妃的承瑞宫,又有四天歇在琪贵嫔处,其余却是独卧。
好在,我关睢宫的供奉却并不因他少来而减少,反而仿佛又丰厚了许多,许多东西我也取用不了,满满的搬到嘉仪、嘉卉、蝶舞处,就是有他们三处为我消耗,仍有许多,我宫里的奴婢自然捡了个好,故而,虽不常见东奕,奴婢们仍然知道我是他心口尖尖上的人,十分恭敬。
我因孩儿成长,腹间微凸,时机又至,东奕不来,实不知如何施为,有些心烦气躁。
素心看了我半晌,提示道:“何不说龙胎有恙?”
我恍然悟过来,是啊!
遂安排李齐去寻杨司空,又令秋令报与乾清宫,自己卧了床塌候着,只一盏茶的功夫,杨司空便到了,我令他开些保胎药,殿外煎着。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殿外才报东奕来了,与他同来的却是丽贵妃,我心里十分不快,原来丽贵妃此时就在乾清宫中,遂转了面朝里睡着。
东奕来时,丽贼的声音先声夺人:“呵!咱们淑娘娘怎么个不舒服了?御医来了,还要请皇上?”
东奕的声音里带着不悦:“你少说两句吧!”
丽贼道:“不说就是了!”
他们的对话好似一对夫妇在讲话,而我却十分的像个侍妾,此时,什么山盟海誓,什么海枯石烂却都像一组组笑话,我的泪奔流,却偏不肯在丽贼面前示弱,故而勉力挂了笑,转过身,要起来给东奕见礼,东奕一步上前便将我抚在了塌中,他深深的望着我,想从我脸上找寻什么似的,我身不能起,口中却道:“向皇上见礼!向丽贵妃娘娘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