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我平日里与和贵人说话并不见多,只不过合着仪制该行礼就行礼,该寒暄便寒暄的交情,听了和贵人携子死去,都是心里一紧,伤痛弥漫,何况东奕,她毕竟是他的人!
我的手从微微显凸的腹部滑落,手脚发了冷,全身战颤,忙问:“那,那皇上如何了?”
刘发财道:“皇上伤心欲绝,故此,请娘娘您快去劝劝!”
东奕伤心欲绝?我心里战颤着、心疼着,是啊!想他平时多么疼爱皇子与公主们,此时有个孩儿刚生下来就没了,连一声父亲都没叫过,怎能不伤心呢!
我转头对玉贞道:“你与秋令将银两送到慈宁宫花涧恭人处,本宫去承安宫看望皇上!”
玉贞白了脸,唤我道:“娘娘……”
刘发财催道:“娘娘,脚步儿快些呀,皇上伤心欲绝了呀……”
闻了刘发财催,说到东奕,我对他半点的仇思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他在江宁府那侠义的样子,与我九曲十八拐辛苦的情谊,我抛了玉贞,就要上轿,刘发财急道:“我的娘娘!坐轿子得多慢呢!奴才给您备了马舆!”
我心里一慌,马舆就马舆吧,就要随了刘发财快步出发,后面一喝冷喝唤住了我:“书月!”
我回转头来,却是嘉仪,嘉仪面色青白,从殿主轿子上下来,脚步飞快就扑了过来,嘴里道:“你要去哪里?”
我急忙道:“和贵人生产殁了,皇上伤心得紧,长姐,你与我一道去承安宫吧!”
嘉仪反手抓住了我的手,她使了劲,狠狠拉着我,转过面去,她问刘发财:“小刘公公,请问是谁来让你请淑娘娘的?”
“呃----”刘发财喉间打了嗝,眼珠子一转,飞快的答道:“皇上伤心欲绝,这阖宫里谁不知道淑娘娘像朵解语花儿,自然是请了淑娘娘去最好了!”
嘉仪一甩手,却将我拦在她身后,她越前一步道:“淑娘娘的确是朵解语花儿,只是,既不是太后懿旨,也不是皇上、皇后的懿旨,您就请回吧!”
刘发财偷了眼儿来望我,嘴里说道:“珍贵人----”他将珍贵人三个字咬得极重,仿佛刻意要提醒嘉仪----她如今只是个贵人,连沾了品的夫人都不是,哪有资格拦我的驾,或者拦这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