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仪战颤道:“是臣妾无知!”
东奕终于流露了不忍,道:“你起来吧!”他转了脸,问我:“为何要迁宫?”
我脑子里飞快的想,转了几转,决定不将自己心里的疑惑全部揭明,笑道:“皇上很偏心!我是贵嫔,就是一宫之主;我姐做贵嫔时,还是偏殿殿主;嘉卉是殿主,却也另门别居,自管自家殿,皇上何不趁此机会,给我姐另择一个另门别居的殿呢?再说,我若去看望长姐,还要先拜见丽贵妃,臣妾害怕丽贵妃威仪,求皇上垂怜!”
“呵呵!”东奕笑了,他低下头,以指节轻轻击了两下头,道:“好吧!来人-----”
无人应声,我笑道:“皇上忘了,原是臣妾把宫人全撵到关睢宫门口了,想来刘高他们也去了宫门!”
东奕便向嘉仪道:“你衣着倒是整肃了,你去唤刘高来!”
嘉仪便去唤刘高,我飞快的给东奕整理着装,待他齐备了,又自己梳了头发,挽了个最简便的元宝头,拿两股钗定住了发髻,再拣了一对宫花戴上,东奕一笑:“我的书月可是三品夫人,位比公侯,这样着装,太简便了!”
他伸手拿了一枚以有小酒盏盏口一般大的东海明珠为主饰,边上镶了许多小珍珠的珠花来,与我端端正正簪在髻中,这才携了我往主殿来……
东奕向刘高下令:“将珍贵人迁去烟雨阁住着吧!再依贵嫔之例,赐给奴婢、宫人!”
刘高伏身应是,又向嘉仪庆贺,嘉仪向东奕谢恩,我心里也欢喜,烟雨阁原离我的关睢宫并不远,只步行一刻钟的路程,从此,嘉仪,可做得了自己的主了。
申时一刻,养和堂宴席摆好了,太后、太妃皆列了席,歌舞伶人也早演出了许多曲舞,这个后宫皆是东奕的,因而皇后与诸妃都觉得倦怠,因遣人追问了许多次皇上因何还不到。
东奕携我在左,嘉仪在右,我们一帝二嫔,才缓缓行来养和堂,养和堂内外除太后太妃皆跪作一片,我与嘉仪侧身避了礼,相视一笑,端身束手伴了东奕走上主殿。
一众妃嫔皆惊,尤其是丽贵妃,那张脸简直拧成了一团,又有皇贵妃薜氏满面含笑,甚是意会的表情,皇后自是小惊了一惊,却也没有太大的表情……我放眼望去,这养和堂之聚仍缺了李蝶舞与嘉卉,若是她们在,又将是如何的表情呢?
太后与端敬太妃坐上在首,皆慈爱无比的望着我,嘉仪自知位份与时机,遂离了我与东奕,觅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了。
东奕携我往上座坐,我却要往贵嫔之座去,太后笑道:“瞧,书月这孩子,又拧巴了,皇上是天子,他让你坐哪儿,你便坐哪儿,若是不坐,还是违旨呢!”
太妃也笑:“难道皇上的话,你反而不听?”
我这才低头随了东奕坐了他身侧。
舞台上,伶者舞罢,歌伎上,又是筝又是琴,罢了还有编钟一排排叮咚响来……我的心思并不在其间,我低头对东奕说了一句,东奕笑了:“你有兴致,自然依你!”遂唤了刘高来吩咐。
又二支曲子演罢,刘发财带了二名太监兴冲冲的奔进养和堂,于下首与我递眼色,我知物事已到,遂向素心吩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