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加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 ……
丽贵妃携了荣贵人、林才人,一进了大殿便行礼如仪,待她们行礼毕,我与庄妃、欣妃也起身向丽贵妃见礼,接着荣贵人与林才人也向我见礼。
我察看着她们三人的神色,丽贵妃穿着一如白天富丽堂皇,威仪赫赫,八凤花簪戴得仪表高华,但神色间却有十分按捺下的焦躁之色,在这股焦躁之色下,她倒有三分憔悴;而荣林二人,却是花钗略歪,发髻微乱,尤其是荣贵人,却还在飞仙髻里掉出一缕青丝来……
想是在关睢宫甬道中被御林军告知东奕在寻找她们,故而脚步匆匆赶来,仓促已极,
东奕奇了,发问:“怎么,你们三人在一起?”
丽贵妃慌忙道:“皇上,臣妾因有事要向皇上来报!故此,与荣林二人同路!”
东奕更奇了:“什么事要报朕?却又往关睢宫去?”
丽贵妃勉强笑向东奕:“不让臣妾先坐定了,再说么?”她自来受宠惯了,此时,依旧向东奕撒娇,别人看不出来,我却有点看明白了,她在理思路!
东奕令她起来择座,她便择了皇后与欣妃之间的座坐下。
趁她寻座、就座之间,我略微偏头,去看皇贵妃薜氏,皇贵妃手里指着袖筒子上的毛飞,并没有抬头,只是听着,再看皇后,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淡定之色。
丽贵妃坐定了,抬眼便问我:“怎么玉贵嫔也在此处?”她分明是声东击西,表面是问我为何在此间,内里却是想知道我掌握了多少吧!她这一夜的事,说小了,很小的事,不过是妃嫔夜里互访;说大了,却是串通他宫之宫人、行为不规等等的大事,可能贵妃之位不保,或者也要将承宁宫闭了宫去。
我忙起身,道:“因有紧要事,实在顾不得旁的,来寻皇上!”我打定了主意,偏不告诉你我掌握了多少。
皇后向她道:“皇上方才问你,为何与荣贵人、林才人在一起?且在关睢宫外!”
我心里暗暗好笑:丽贵妃,瞧你如何答。也没有想到皇后出言这样正是时候,几乎阻了她再向我发问的时刻,皇后……
我拿眼观察着皇后,她本是以端庄沉肃取胜的人,此时,穿着大红九凤飞祥云织金绣银的衣衫,一排小指尖大小的珍珠自她的九凤朝阳珠冠上垂下,几粒大珠子印得她眉间好生威仪。我见过她在慈宁宫因替我说了一句话,而让太后降罪的情形,皇后,皇后,你对太后宠爱的丽贵妃倒晓得时常谦让,关键时猛踩,却还不露形迹啊!
丽贵妃满头的钗环一扫,并不答皇后的言,而转脸向东奕:“皇上!臣妾有事要与您私下说!事关关睢宫,还望皇上移步片刻!”
我慌忙道:“禀贵妃娘娘,嫔妾不才,却是关睢宫之主,既是我关睢宫有事,怎么您和皇上说?徒惹皇上着急,原不是我们做妃嫔的本份!”
丽贵妃略微转脸,斜眼看着我,薄怒而说:“本宫与皇上说话,哪容得你一个小小贵嫔插嘴?你宫规学得如何了?还没示演!太后娘娘也不许你出宫,你怎么出得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