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这平日里热闹的大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只能勉强听到一些打更人的叫喊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迟月一个人迈着孤寂的步子走在这无人的大街上,眼泪像断了线一般,不停的流着。
这样过了许久,迟月像是哭累了,停下脚步,蹲在路旁,双手抱着腿,头低着,像是在想着什么。
她这副模样,好不凄惨。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说的也就是她了吧。
若不是她心生歹毒之意,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姑娘,这么晚了,为何会一人在这儿独自哭泣?”一道温润的声音传入迟月的耳朵。
迟月抬起头,用她红肿的眼睛看向声音的源头。
那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但,她怎么也记不住他的脸,只听得到白衣公子他那温柔的声音。
迟月因为这白衣公子突如其来的问候,痛哭了起来。
即使她知道这只是别人一句最普通不过的问候……
迟月痛哭的模样,倒是把那白衣公子给吓住了,赶忙安慰道:“姑娘,发生了何事,你竟如此伤悲?”
迟月拿起衣袖,擦了擦眼泪,道:“公子我没事,多谢你的关心。”
那白衣公子好像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却被一道声音给打断了。
“公子……正事要紧,别为这不相干的人耽误了事。”
“这……”白衣公子看了看迟月,随即从袖中拿一席白色帕子递给她。
“姑娘,你擦擦眼泪,快点回家吧,这么晚了不安全,我现在有事,先行告辞了,后会有期。”白衣公子对着迟月作揖,随即便踏着轻功走了,消失在这沉寂的大街之中,不留痕迹。
仿佛他的到来只是一场梦罢了……如此的不真实。
迟月拿着白衣公子递给她的帕子,擦了擦眼泪。
她在心中默默的想着什么,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罢了。
迟月拿起那席帕子,打量着。只见那帕子上绣着龙飞凤舞的一个字:羽。
这位公子,怕是国师苏羽了……可,这么晚了,他在这外面要做些什么事?如果是对少主不利的事,那当如何?
罢了罢了,今日他楚宸这么对我,我为何还要为他考虑,他死了最好!!!
迟月这般歹毒的心思令人发指,可……不会有人知道的。
她脸上狰狞无比,甚是可怖。突然,她浅笑了起来,这般,甚好。
迟月站起身,拍了拍衣襟。然后朝着丞相府走去。
天空低沉的可怕,整条街道上也只有迟月一人,她略显落魄的背影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特别是,她那刚刚勾起的嘴角。
......
早晨,丞相府。
凌洛初洗漱好,吃了早饭,便又去院中看书。
明明是个五岁大的小娃娃,但却比同龄人的心智成熟的多,甚至比起十二三岁的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初儿……”月淑宁对着凌洛初唤道。
凌洛初朝着月淑宁那边看去,只见月淑宁站在园子的门边,身后还跟着俩小丫鬟。
凌洛初站起身来,道:“母亲,有何事?”
月淑宁淡淡笑道:“你哥哥明日回来。”
“哦?兄长明日回来,太好了,我正巧有不懂的东西要向他请教。”凌洛初面露笑意。
“嗯,”月淑宁温婉的应了一声,看向凌洛初手中还未放下的书,问道:“你在看书?”
“是的,母亲。”凌洛初答。
“你现在还小,不需要太用功了,累坏身子的怎么办……”月淑宁作为母亲,还是有些心疼自家孩子的。
“母亲,我自有分寸,不会累着的。”凌洛初并不在意。
“唉,你知道就好,那我先走了,你去看书吧。”月淑宁看到凌洛初这样的态度,只得轻叹一声,随凌洛初去了。
“嗯。”凌洛初并未多话。
月淑宁转身离开,凌洛初将她送出门外,便回来继续看书。
“初儿~”一道“甜丝丝”的男声传来,凌洛初听见之后,鸡皮疙瘩都吓出来了。
凌洛初朝着屋顶一看,原来是昨天那个“妖艳货”……
楚宸悠闲的半躺在屋顶上,笑嘻嘻的瞧着凌洛初。
“需要我告诉你吗?”凌洛初道。
“什么?”楚宸不懂凌洛初是何意。
“你身下的那片屋顶,以前有鸟儿在上面筑巢了,留下了不少的粪便,前些日子才处理掉……”凌洛初笑道。
“什,什么?”楚宸瞪大了眼睛。
“我并不想说第二遍。”凌洛初冷淡道。
“我****……”楚宸忍不住爆了粗口,随即从屋顶一跃而下,才刚落地,就急急忙忙的拍着自己的衣服。
“噗……”倒是凌洛初笑出了声,“你还真信啊,难道你会觉得我丞相府会出现这种情况……”
楚宸也不继续拍他的衣服了,只是用着带点委屈的语调对凌洛初说:“你骗我……”
“人蠢就要多读书,特别的你这种‘妖艳货’。”凌洛初说完这句话,还不忘深深的看了一眼楚宸的红衣。
楚宸:“……”你这么腹黑毒舌,你家里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