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麟王府,阿欢小心地跟在颜倾身后,她知道小姐之前是如何痴迷二皇子,现在亲手把他推向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不知小姐心里是何滋味……
颜倾早就发现阿欢打量的眼光,转身笑道:“我脸上有花不成?”
阿欢看着她的笑颜更加难过了,担心地问:“小姐真的不在意吗?”
“在意什么?”颜倾不明地问。
阿欢:“二皇子和秋兰……”
原来是担心这个,颜倾郑重地看着阿欢:“你觉得是我们的命重要,还是一个人渣重要呢?”
阿欢对上颜倾的眼睛,被那目光灼得心中一痛,喏喏道:“奴婢是怕小姐心里难过……”
她有什么好难过的,喜欢墨浅的人又不是她。只是看着阿欢郁郁的样子,颜倾也不想再解释,主仆二人一路沉默着回到颜府。
颜倾知道颜若鸿心急,便先去见了他,将事情大概说了说,并让他尽快将此事散出去。颜若鸿早就准备好了,当下便吩咐下去办妥此事。
麟王府中,文熙着急回宫向柳妃报告,但又得问清楚墨浅的想法,便派人守在书房外,只等墨浅醒来。
入了申时,墨浅终于逐渐清醒,筋疲力尽的他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又被一双柔软的手环上腰系,一个女子和着撩人的香气钻入他的怀抱。墨浅只好努力地睁开眼,一张娇艳的脸映入眼帘,定目再看,正是秋兰,吓得他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墨浅一把扯过榻上的褥子遮住自己,看着不着寸缕的秋兰,又见周围混乱的情况,大声呵责:“你为何会在这?!”
秋兰还沉浸在二皇子的疼爱中,眼雾迷蒙地看着他:“是殿下要奴婢服侍的。”
墨浅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闻言怒不可遏:“你胡说!”
秋兰看着愤怒的二皇子,心底一颤:“殿下……”
墨浅只当是这不要脸的贱婢勾引自己,恨不得杀了她解气,奈何她是自己在颜倾那的卧底,一时不知要如何处置,只恨恨的盯着她。
门口的小厮听到屋里的动静知道已经结束了,便红着脸大声道:“公主殿下请两位到正厅!”
墨浅被门外的声音吓了一跳,迅速地穿上衣服,逃也似得离开了书房。
秋兰的衣服早就被墨浅扯得不能再穿了,便央人找来一套王府婢女的衣服,换上之后也去了前厅。
正厅中,墨浅和文熙已在等待。秋兰一被带到,文熙便厉声发问:“你可知罪?”
秋兰心里也很困惑,明明是二皇子主动要了她,事后却不认账,如今也不知他与公主说了什么,但肯定不是对自己好的。当下心里转了千百道弯,也不答话,只战战兢兢地跪着。
文熙看着跪在地上的秋兰,见她眉眼低垂,双唇紧闭,曼妙的身子隐隐颤抖,倒是楚楚惹人怜。只是这个婢女竟如此不知廉耻,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勾引哥哥,这样想着,那抹怜爱便化作了戾气:“贱婢!竟敢用狐媚之术勾引皇子,罪不可赦,今日便随本宫回去交由宫规处置!”
谁都知道“引诱皇子”是多大的罪名,宫女犯了此罪不仅要被剜去双目,还要砍手剔骨。如果自己被带回宫去定是死路一条,秋兰不想死,更不想死得那么惨,忙连连磕头道:“公主饶命,奴婢不敢引诱二皇子,求公主饶命啊……”
文熙板着脸道:“本宫亲眼所见,还敢狡辩!”
秋兰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但明明就是二皇子主动……她小心地看一眼二皇子,小心地说道:“奴婢今日去向二皇子殿下报告要事,后来殿下让奴婢倒杯水去,奴婢便去了,谁知殿下突然拉住奴婢,奴婢不敢反抗……”
墨浅听她一说,便想起了她先前所说的事,又恍惚记得是让她去倒了水,但之后的事却记不起来。思索之际便听文熙一句叱骂:“大胆贱婢,还敢嘴硬!明明就是你勾引哥哥!”
秋兰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见二皇子目光深沉地看着自己,便哭着求道:“殿下,奴婢冤枉!殿下,求您说句话啊!殿下!”
当初选中秋兰就是因为这丫头机灵,又得颜倾信任,若她没了,自己还怎么探听忠义王府的消息?如此想着,墨浅便开了口:“算了吧,此事不怪她。”
见墨浅护着秋兰,文熙更加气恼:“哥哥好糊涂,就算真是喜欢也不该如此放纵,颜倾看到时脸都绿了……罢了,你自己去跟她解释吧,我是没脸再见她了。”
墨浅闻言心头一悸:“倾儿看到了?”
文熙斜晲他一眼:“不止颜倾,下人们也都看到了。你若舍不得这婢女,便将她送回去吧,说不定颜倾心善,到时候就一起嫁过来了。”
墨浅也不在意她言语里的嘲意,只沉浸在“颜倾”“看到”这两个词中,暗恨自己为何如此把持不住……
处理好秋兰的事,文熙便赶回了皇宫,将今日之事说给柳妃。柳妃得知事情因果大怒,只恨自己不在现场,没能处置了那坏事的小贱人。随即便下令封锁消息,但还是晚了一步。
不消一下午的时间,二皇子荒淫无道,逼未婚妻献上自己婢女的消息传遍全城。
与此同时,秋兰也被送回了颜府,一入府便受到家仆们的指点,还倒霉地遇到了颜雨琪。
颜雨琪听说一个贱婢得了二皇子宠幸早就愤愤不平,这会儿碰上自是不留情面:“呦呵~还知道回来啊?皇子的床如何?睡得可舒服?”
颜雨琪的吆喝引来更多奴仆的围观,秋兰本就心虚,在大家的注视下,窘迫地不知该往哪躲。
颜雨琪见她躲躲闪闪,身姿里透出媚态,更加火冒三丈,上前便给了她一个耳光:“就你这贱婢居然妄想爬到主子头上?还敢去勾引皇子?凭你也配?!”
说罢便还要打秋兰,底下的人也不敢拦着,由着她去打。
颜倾在一旁观看多时,见秋兰也不还嘴,便走出去:“妹妹,这是在替姐姐管教下人吗?”
颜雨琪见是颜倾,不好撕破脸,便笑道:“妹妹知道姐姐心善,只是这贱蹄子居然敢欺负到姐姐头上,妹妹是第一个不依的。”
颜倾拢了拢一头青丝,懒懒一笑:“是吗?可除了你,我不觉得有谁欺负了我。不知庶女欺辱嫡女该如何处置,杖打还是掌嘴?”
颜雨琪见她给自己没脸,也不再装了,嘲讽道:“姐姐还真是心宽,连婢女爬了未婚夫的床都可以忍。”
颜倾露出迷茫的神色:“为何要忍?手下的奴婢得了二皇子青眼,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忽而又恍然大悟道:“妹妹如此气恼,难道是听说了什么?我可是听二皇子提过,有些人自以为是官家小姐,实际上就是个挂了名的婢女,还不如秋兰呢,倒贴他都会不要的。”
颜雨琪被颜倾的话噎住,想起那日二皇子的表现,便真当是自己不如秋兰那贱人,遂恼羞成怒:“你真当皇室的门那么好入,当心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继秋兰的事之后,众人又被颜倾的话震惊一番,见颜倾护着秋兰,也不敢再为难她,纷纷散去。
得颜倾相救,秋兰自是感激,又碍于与二皇子的事,心里愧疚。思忖着含泪开口:“小姐……”
颜倾不等她多言,挥手道:“今日不必来伺候了”,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