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岛上绝大多数人都被那巨赏冲昏了头脑,但是依旧有一部分人察觉到了那重赏之下不同寻常的味道,往常若是有要如此规模的大战,那必定是由岛主和一系列核心长老亲自出面进行整顿并告知对手是谁,可这一次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混元魔丹所吸引,却少有人意识到这次即将进行的大战对手是谁。
此时,就在方天岛上一些人为着那赏赐疯狂,一些人暗中思索岛主目的的时候,那方天岛中央的白玉宫殿内,一名身着一件纯白长裙的银发少女正静静的坐在那大殿的中央观赏着窗外的九节月盘。
九个形态各异的夜月,被称之为月盘,曾有一位强大无比的紫海大能欲将九节月盘从星空上摘下将至炼化为仙器,那位大能取下五千繁星想炼化为一镇压天地的巨鼎,在炼化那巨鼎的时候,一位修士向那位大能提议将九节月盘摘下,炼做这巨鼎之上的九灵,那位大能听取了那名修士的提议,于是凭借着自己强大的修为欲将九节月盘直接从紫海之上生生摘下!
就在那位大能凭借无穷法力幻化的巨手将要触碰到那九节月盘之时,九节月盘突然幻化成了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月轮,还未等众人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那道月轮散发出的柔和光芒下一刻就如同噬尽天地一般覆盖了整片紫海,待到那光芒散去之后,月轮又重新化作了九节月盘,而那位大能和他所炼化的巨鼎却是从这世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从那以后,紫海之上九节月盘的神秘和恐怖就深深刻入了那些紫海修士的心中,而紫海也成了那些世外大能们的一个禁忌。
而现在,一名留着一头长至地面的银发的少女,却在静静的观赏着这被无数修士恐惧被众多世外大能视作禁忌的九节月盘,而那缕缕月光透过大殿上的穹顶洒落在少女的银发之上,空无一人的大殿之中,一名山女席地坐在大殿中央,月光照射在少女的脸庞和银发之上,那美丽的脸庞仿若为大殿点亮了一盏明灯,让这黑暗的大殿不再显得空寂。
此时大殿的门口,玉宗站在门前静静的注视着坐在大殿中央的少女,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摘下了那副白玉面具,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然后他轻轻的转身离开了殿门,离开的时候,那副白玉面具又重新带在了他的脸上,遮盖了一切的喜悦与悲伤,带着面具的他不是那个青涩的少年,而是方天岛的大长老,玉宗。
第二天,方天岛所有启灵之境上的修士,都一个个出现在方天岛正殿前,一些已经到了的修士的沉默的原地盘坐开始修炼,还有一些修士安静的虚浮于半空之中等待着众多长老的到来,昨天赏赐刚刚宣布的时候确实很多人都为之狂热,但是等到心态平静下来,他们终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以往方天岛向四周强大的门派或是国家征战,也只是由一名或两名化虚境的长老带队,门下修士也不会如这次一般出动大半,而且从昨日宣布备战之后,至今没有哪位长老来告知这次征战的目标是谁,所以众人在垂涎那份赏赐的同时也对将要对付的目标感到深深的忌惮。
但是虽然这些修士心中有着忌惮,却并没有感到一丝恐惧,每名方天岛的修士都以自己的身份为豪,作为紫海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强门豪派,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方天岛的修士在外都自然而然的高人一等,即便有些门派在声望上丝毫不弱于方天岛,可是这些门派却没有一个敢于正面与方天岛交恶。
这一切只因现如今的方天岛太强!寻常门派若是出了一名化虚境界的强者,那么这个门派就有资格跻身于紫海一流实力之列,而现如今的方天岛,光明面上的化虚长老就有五位,更不用说还有那实力深不可测的岛主洪敬和那神秘至极的大长老玉宗!
所以无论心中是否忌惮,方天岛的众多弟子里没有一个人会担心这次征战会失败,顶多会遇见较大的阻力罢了。
“这些弟子中也有几个不错的苗子啊。”“是不是好苗子可不是光看看就能知道的,还得亲自去检验检验。”就在众多方天岛弟子在正殿前准备时,一名斜挂一把紫竹玉笛在腰间的俊朗青年和一名留着一把长须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正殿外一片虚空之中交流。
那名中年男子被青年反驳却并未动怒,反而轻轻一笑淡然的说道:“那你到时候可别跟我抢徒弟。”那名俊朗青年听闻这话,双眼一眯,盯着中年男子问道:“哦?看来你有什么消息了。”
那名中年男子装作没听到一样,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正殿前的众多弟子,青年看着中年人这幅样子,强忍着要出手的冲动,然后狠狠的低声对着中年男子说道:“一截八百年紫竹玉。”
那中年人听闻这话转过头来对着青年咧嘴一笑,伸出手掌说道:“一千五百年的,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找老木去,反正这事给谁说不是说。”
青年闻言,脸上立刻铺满了怒色,低吼道:“南宫崇,你不要太无耻!一千五百年的紫竹玉什么价值你最清楚,我仅仅和你要个消息你居然跟我要一千五百年的紫竹玉,你信不信我在这就和你拼命?”
中年人却是不急不慢的摇摇头说道:“那得看这消息是跟谁有关的,既然你不要,那我还是找老木去吧。”说罢,中年身形一晃就要离开,那青年见到立刻怒道:“好,我就信你这次,若是我之后知道你在坑我。你就给我等着!”说着,青年袖口一甩,一截泛着紫玉光辉的竹子就被甩向了那名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立刻一握,看着手中的紫竹玉,不由得的大笑起来,对着青年说道:“放心,这次消息你可知我是听谁所说?”“快说!”那青年显然在心疼那紫竹玉,没有好气的对那中年人说道。
那名为南宫崇的中年男子不由得摇摇头叹道:“几百年了,养气功夫还是这么差,哎,罢了,我告诉你吧,不出三年,会有一个人拜入我方天岛,此人可以收为弟子。”
青年闻言,手掌已经握住了所挂的紫竹玉笛,眼中怒意暴涨,带着寒意说道:“南宫崇,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你所谓的消息!”
看见青年欲将出手,南宫崇依然没有在意,只是用手拂须问道:“你知道,那人是谁看中的吗?”“说。”青年看见对方这般淡定,眼中的怒意不由降低了几分,但是手掌依然没有从紫竹玉笛上松开。
“这消息是张猛告诉我的,他现在正在外保护那人。”南宫崇刚说完,青年的眼中就起了骇然,对于张猛的实力青年并不在意,但是张猛是什么人,他是整座方天岛上仅有的几个有资格见大长老面容的人,而在方天岛上,一切与那位神秘的大长老挂钩的,都是众人不敢轻视的,而张猛如今居然去亲自保护一个小辈,这只能说明看中那个人的就算不是大长老,也必然和大长老有关。
想到这里,青年倒吸了口气,向南宫崇问道:“这事还有几人知道?”
“你,我,张猛。”似乎知道青年会这么问,所以南宫崇并没有丝毫意外,然后笑着对青年说道:“现在感觉你那截紫竹玉值了?我倒是感觉自己亏了……”南宫崇话音还未落,青年手掌一甩,一道紫光向他的胸口飞去,南宫崇下意识一抓,只见掌中握住的居然是那青年所佩戴的紫竹玉笛,看到这笛子,南宫崇不由的一愣,看向青年问道:“付龙,你这是…。”
付龙没有回答南宫崇,眼中的怒意也早已褪去,带着几分厌倦说道:“我修道如今已经三百余年了,若是再无法冲击化虚成功,再有一百多年我就得归墟了,可是我至今没有收一个弟子,一生修炼之道无人传承,这次这笛子就给你,希望等到时候你不要与我争这弟子。”
南宫崇听完后沉默了下来,然后感叹一声说道:“也罢,我现在门下弟子众多,到时候即使那孩子天赋再好我也很难照顾好他,就让给你吧。”
付龙闻言向着南宫轻轻一拜,转身向着正殿前走去,只是此刻他身上没有开始时的高傲,只有一丝丝落寞随着身影前行。
南宫崇看着付龙的模样心底也是一阵感慨,然后叹了口气将紫竹玉笛抛向了付龙,付龙结果玉笛,并未回头,只是一句“谢谢。”但南宫崇确实笑着低声骂道:“这臭脾气,说句谢谢都这么难。”南宫崇自然知道这紫竹玉笛陪了付龙多久,比起这些年的交情,一个紫竹玉笛还有多贵重,他南宫崇也还是能看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