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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父亲

沈竹借着月光,乘着深秋的凉风,驾着快马一路疾驰,用了一个多时辰,沈竹就看见了康元城。沈竹上到一座山顶,俯瞰康元城,康元城在夜色中,静静的立着,两年多并没有什么改变。沈竹看看天色还早,在山顶休息到丑时,才牵马下山。

沈竹把马拴在山下大道旁不远处,往记忆中城墙一破败处疾步走去,这处地方离沈竹家不远,小时候经常来玩。沈竹来到城墙下,果然还是那么破败,并没有修理过,沈竹轻松翻墙而过。

沈竹尽量把自己的身影藏在街道的阴影中,小心翼翼的往家里赶去,一路上非常胜利,不到一炷香时间,就看到了家,沈竹从后面翻墙进入,轻轻的往父亲卧室走去。到了门口推了推门,门已经反锁,沈竹又走到窗下,窗子推开了,沈竹一轻身,穿窗而入没有一点声响。

沈竹借着月光看着床上的父亲,心里很是激动,刚想叫爹,才看清床上之人并不是沈修文。沈竹心想糟了,慢慢的把刀抽出来,架在这人的脖子上,这人睡的真沉,刀架到脖子上了还没醒。

沈竹用手拍拍他的脸,这人才迷迷瞪瞪的醒过来,醒来还说:“老王你干嘛,深更半夜不睡觉……”这时才看见明晃晃的刀和沈竹,吓的赶紧大声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你是谁,在这做什么,你敢说一句谎,让你脑袋搬家。”沈竹刚说到这里,听见屋外有脚步声,大概有三人,沈竹这才反应过来,刀下这人刚才求饶是给外面人报信,一股怒气直冲头顶,手中刀往下一压一拉,这人就成了刀下亡魂。

被血溅了一身的沈竹这时已经红眼了,沈竹转身开门冲出,那三人刚好走到门外,手里都拿着刀剑,沈竹也不说话,提刀便砍。三人也没想到沈竹竟如此狠厉,二话不说便以命相博,三人举刀相迎。

沈竹的刀势大力沉,快的三人才举刀,刀已经到了身前,三人也是久在一起,合击有术,两人挡住沈竹的攻击,一人挥刀攻击。沈竹继续攻击,用刀鞘挡住攻击,不待招式用老改劈为刺,只见三点寒星临身,分不清虚实,三人胡乱举刀相迎。

“啊……”沈竹右边一人中刀,刀深深扎进心中,另外两人不待沈竹把刀拔出,在沈竹左侧分前后劈来,沈竹只来的急让过前面一刀,后面一刀实实的劈在后背上,沈竹退了一下刀口入肉不深,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沈竹受伤没有对他的速度造成影响,半年多的经脉折磨,让他完全忍住受伤后的痛疼,沈竹刀已拔出,身后的刀刚劈在沈竹身上,沈竹顺势一个回旋,一刀把身后那人的肚子整个劈开,血水混着肠子流了出来。

剩下最后一人,被强悍的沈竹吓的连连后退,沈竹一步步紧跟,双眼紧盯着他道:“说我爹那去啦。”

“想知道你爹哪去啦,就乖乖把刀扔了,让我绑了带你去。”

“找死。”沈竹提刀猛攻,那人才接了两刀就被沈竹砍翻在地,沈竹再次问道:“现在你还说不说。”

“你爹在地狱里,公子不会放过你的,我们都在那等着你。”

沈竹再也克制不住,上前一刀把他的头砍下来,跪在地上嘶吼:“爹,我对不起你……”

过了不多久,沈竹喃喃的道:“我要为爹报仇,我要为爹报仇……”边说边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后背血流不停也没感觉,满脑子都是爹被他牵连死了,为爹报仇。

沈竹下意识的沿着来时的路回去,找到马上了马,用力挥打马鞭,马如离弦之箭,沈竹坐在马上,喊了一路的爹。到了天刚亮,回到了雁城,回到了小院看到了小青。

沈竹见到小青,只觉得整个天地都在旋转,一头栽倒在地,小青看到沈竹昏倒在地浑身是血,一下子慌了神,抱着沈竹哭喊着:“公子、公子你醒醒。”

小青看着沈竹煞白的脸,浑身的血哭着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救公子,救公子对找大夫。”

小青从地上把沈竹背起,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馆,医馆离家不远,小青到医馆,医馆才开门,学徒正在打扫。小青急道:“快叫大夫,我家公子出去碰到山贼了,快快叫大夫。”

学徒道:“你把病人放到榻上,我这就去找大夫。”

学徒到后面找大夫,小青把沈竹放到榻上,不一会儿大夫来了,大夫号了号脉,检查身上的外伤,找到背后的刀伤,剪开衣服,清洗伤口敷上金疮药。

大夫把小青叫到外面道:“你家公子真是命大,他这是内外交困,不过我看他有一股内气生生不息,这才保住他一条命,你家公子是内气境强者,我开些药给你,应该很快恢复。”

小青对大夫千恩万谢,大夫找人帮小青把沈竹抬回家,小青把银子付给大夫,护着沈竹回了家。

沈竹一直昏睡,嘴里不断念叨着:爹对不起,我要为爹报仇。小青一直在身边看着,累了也不敢睡,生怕沈竹醒来。沈竹在第二天才醒来,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也不说话,瞪着眼睛发呆,泪水顺着脸往下流。小青跟他说话,也没反应熬好的药也不喝。

到了中午沈竹才回过神来,喝了药,沈竹叫住小青道:“小青,我跟你说说我爹吧。”

“公子,你说吧。”

“我爹是个秀才,年轻的时候也想好好考取功名,但没考上,直到我娘过世,我爹就断了那门心思。十年前我爹在路上把我捡回家,他真是把我当亲儿子养,从不打我骂我,有好东西都留给我。我爹好面子,一辈子没怎么求过人,为了我,他求人让我进了浮云宗下院。”

沈竹沉默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齿的道:“对,都是浮云宗,这个万恶的地方,让我变成了废人,让我爹过世,有朝一日,我沈竹能成法相境,我一定灭了浮云宗,让他从此以后再也害不了人。”

“对了,小青你去刻个牌位,我爹叫沈修文,我叫沈竹,郭小宝是我的假名,刻好供在东边房子里,供桌那些也都买最好的,我不孝没能让我爹过一天好日子,还因为我的懦弱而送命。”

小青安慰道:“公子,你不要这样,这都是那些坏人的错,老爷肯定不会怪你,只要你好好练功,到时给老爷报仇,老爷就含笑九泉了,老爷最希望看到的,不就是你练成武功,好好的生活吗?”

“对,爹最想看到我成功,我要好好修炼灭了浮云宗,让整个浮云宗给我爹陪葬。你去办事吧,我没事了,只是有点虚弱,过两天就好了。”

小青很快就把牌位、供桌,供奉的东西都买回来了,小青把牌位摆好,沈竹在小青的帮助下,上了第一柱香,沈竹跪在案前痛哭不止。

沈竹在灵前发誓:“爹,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一定让浮云宗给你陪葬,我一定要找回你的尸骨,为你风光大葬。”

养伤期间陈芳和她丈夫听说沈竹受伤,带了不少补药和礼物过来看他,让沈竹很是感动,虽然和陈芳非亲非故,但陈芳确实把沈竹当亲人看,也给沈竹很大的帮助。沈竹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夫妻两人。

沈竹的伤养了半个月,才好完全,主要是沈竹当天受伤后,没有包扎止血,又打马狂飙一百多里,忧伤过多,大夫说好在有内气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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