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影灼灼,每行走一步都平稳至极。
稳稳的横抱着白烟璃继续向桃园深处行走,浑身散发出令人不可忽视的流光溢彩。
就如天下之大,却唯他睥睨天下。
他就这样一直在桃林中向前走,可是四周都是纷纷扬扬的落花,再无其他。
终于,相隔桃林越来越远,桃树开始减少,是一片绿茵草地,一星一点的鲜花在绿茵之间摇曳,不时有蝴蝶蹁跹起舞。
就在草地的尽头,走近后居然出现了一座青山,浓雾隐盖,若有若现,而山脚之下,突兀的出现了房屋。
当真别有洞天。
这位一袭白色长袍如同神诋的俊美公子,抱着白烟璃到了山脚处的房屋前。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鼻尖,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推门而入,他把已吐出浊水的白烟璃放在了木床上,然后,走进了厨间。
而此时
夕阳已西下,皇宫内,御书房。
墨羽澈已换下一袭正红长袍,一身青色劲装,身姿卓越。
他抱拳低下头,向上座的皇上请安。
“澈儿,快起来,今日揭穿那叛国之人,可都是你的功劳。”
“父皇,这都是儿臣应该为墨国苍生所做。”
遣下身旁之人,只留父子二人长谈。
皇帝揉了揉眉心,声音不禁苍老了很多。
“澈儿,你知道,墨国这天下,注入了多少的血肉,花了多少的心血,先帝用他的一生,换来了这江山,换来了墨国子民的安乐,所以啊,这叛逆之人,为父绝不允许存在。”
“是,父皇,儿臣知道。”
“以后,这墨国的江山,就要靠你支撑了。”
墨羽澈的眉头一皱“父皇,你还年轻,怎么说这样的话,百姓们一定希望你长寿无疆。”
皇帝缓缓说到“澈儿,将来要成为明君,兴我大墨啊。”
墨羽澈一阵惶恐“父皇,这是什么话,将来儿臣定会尽心尽力辅政,太子定会是明君的。”
皇帝抬头看向墨羽澈,郑重说道“澈儿,这墨国江山,父皇只放心交付给你,父皇让你引诱龙若曦的话,正是父皇的心声,你以江山为聘,不过,这江山并不为聘,而是你将来成为储君的祭天礼。”
“父皇,这”
深夜的谈话还在继续,墨羽澈依旧是那个温文儒雅的翩翩皇子,举止无不透露着皇家的高贵典雅的气息。
可是,一旦有牵挂,即使再淡然,牵挂之心,也毫无盾形之地。
“那么父皇,儿臣有一请,愿请各地一千将兵,寻找左相之女白烟璃的下落。”终于,墨羽澈开口道。
他的眼里流光飞舞,眉头拧了起来,急迫至极。
“澈儿,这个请求,朕不应,澈儿,朕知道,你们从小长大,私定终身,可是澈儿,儿女情长,不及江山社稷,她的一命与天下苍生,与墨国百姓,与这用心血打下的江山,不值一提。”反对之色流露于眼前这位帝王眉间。
自古道:帝王无情。
看这,便是了。
“父皇,可是”
“你只需记住,成大事者应懂得取舍,什么都别说了,去休息吧!”墨皇眼中是不可侵犯的威严,摆了摆手,示意墨羽澈退下。
墨羽澈闭了眼。
蹒跚的走出御书房,眼中的光彩早已失色,悲切的呢喃“可是,我爱她。”
他似死了一般,漫步在这皇宫内,不知所措,青衣随风飒飒作响,手指紧紧扣住手中的折扇,早已泛红。
漫无目的的走到御花园,他仿佛看到他的丫头在花丛中嬉戏,可爱的嘟嘟红唇。
他的嘴角温暖的勾起一抹笑,陌上人如玉。
声旁却再无爱他的人道一句
‘公子世无双’。
夜晚,桃林内。
凉风习习,一阵笛声,悠扬悦耳,如痴如梦。
白衣描似画,横霜染风华。
这位淡然的公子一袭白袍,衣袂飘飘,眼中毫无波澜,却又有万重思绪,不同于墨羽澈的温文儒雅,他睥睨天下,却又不屑于看污秽一眼,他的神色太过冷,那双暗涌的深眸,不逊色于任何眼眸。
翩若惊鸿,风华绝代。
笛声依旧,山脚之下的小屋,亮起了灯光。
白烟璃扶额,微眯眼,苍白的脸泛着淡淡的红。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自己,是经历了生死交轮吗?’嘴角扬起一抹笑,略微苍白。
梦里,她看到了哥哥,他泣不成声,她很想叫他笨蛋,却做不到。
还有一位公子,她似曾相识,却陌生至极,闯入了她的梦里,哽咽着,悲切的叫她丫头,可是,不过转瞬即逝,消失在了她的梦中。
随后,一切都消失了,她感到寒冷彻骨,她一个人处在荒岛之上,没有其他任何人。
现在,一切安好吗?
耳边传来悠悠笛音,婉转缥缈,不绝如缕,不知不觉,抽离了她的思绪。
她推开房门,幽谧的静夜下,一切都染上静谧之色。
一步步向前走,桃花飘落,她着红装,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白烟璃抬头,空中星星点点,而她的眼睛,仿若比星辰更亮,桃花纷纷扬扬,一幅绝笔芳华,天空为幕,花瓣为朱砂,绘出这幅举世无双的画作。
她虚弱的扶额,靠在树干上,微闭眼眸。
她就这样安静的听着,许久,笛声停止,却迟迟不能散去,荡气回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