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把前后的利害关系思量了一遍有些勉强的说道“我施展鼠巢不是不行,但是要请两位答应我一个条件。”
其余的两个蓝衣人听后对视了一眼,年老的蓝衣人说道“不是太过分的话,我们两人答应你,如果你想趁火‘打劫’,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旁边的蓝衣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不停点头的样子很赞同老者的话。
女子咯咯一笑,捋了捋没有被完全遮盖住的秀发上前一步说道“小妹在趁火打劫,也绝不能打劫到两位的头上去,我的条件很简单,虽然说这朝天寺的和尚每天就知道闭门念经,万一我发功的时候被撞见到时就麻烦了,还烦请向左使暂时充当护法,帮我警惕四周,而南左使则助我一臂之力,往我体内灌输内力,我可不想施展完导致内力枯竭。这个条件对两位来说不算过分吧。”
“不过分,老夫先去一步。”这不算条件的条件对向左使来说轻松之极,生怕南左使跟自己讨价还价,女子刚说完,他就一跃而起攀登到了朝天塔的第二层就此盘腿坐下了,心中不免有些好笑。
而南左使心中有些不平,凭什么自己要出大头,而那向左使就充当个耳目,但是比起心中的不平衡,眼下的任务可不容他在和女子商议一番,他叹了一口气不耐烦的冲女子说道“你赶快施法,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女子看着两人都答应了自己的条件,虽说其中一位不情愿,但是也没有拖拉,就地盘膝做了下来,冲南左使比划了一下手势,示意他坐在自己的背后。
南左使摇晃着身体,慢慢悠悠的坐在了女子的背后,伸出手掌贴在了女子柔软的酥背上,也许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手掌有意无意的左右抚摸女子的香肩,令女子掀开纱布狠狠的蹬了他一眼才肯罢休。
一切准备就绪后,女子在身前打出一连串的招式,最后定格在上下手掌合并的姿势,身后的南左使也运转内力通过手臂传入到了女子的体内。
一圈连一圈的朦胧近乎透明的绿色光环,以两人为中心向周围层层叠叠扩散消失,光环消失一次,颜色就加深一分,等到颜色呈现深绿色,光环清晰可见的时候,女子的身体起了反应。
只见女子的小腹高高隆起,一团起伏不定的波动缓缓的朝喉咙的位置移动,移动到胸腔的位置后停了下来,这时女子的秀发已被汗水死死粘在了光滑的肌肤上,似乎咽喉成为了这团波动的唯一出口。
在女子变化招式的同时,那波动分成了数百块接连顺着咽喉冲向女子的口中,女子一阵干呕声传出,一只只指甲大小的白色小老鼠从女子的口中爬了出来,那种反胃的感觉令女子翻起了白眼,嘴角不停的流淌透明液体一样的唾液。
从口中爬出的老鼠如饮甘霖一般的允吸着女子的唾液,直至心满意足时才从女子的口中跳下。
一只接一只的老鼠分散在女子的四周,似乎在等待命令,除了吱吱乱叫抬起前肢梳理着粘稠的胡须外,没有任何乱跑的痕迹。
南左使看着离自己最近的老鼠,背后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地,那些老鼠哪有老鼠的样子,普通的老鼠左右各一只眼睛,而那些从女子口中跳出的老鼠,除了正常主眼睛外,身上还密密麻麻长着其他的小眼睛,随着主眼的节奏一闭一合。如尾巴一样长长尖尖的鼠头末梢,一个深邃黢黑的孔洞贯穿了整个身体,所猜不错话那就是寻香鼠的鼻孔了。洁白反光的毛发在老鼠抖动身体的瞬间,如同钢针一般的蓄势待发,似乎只要得了命令就能脱体而出,射入敌人的体内。
等最后一只老鼠吸足了唾液跳了出来后,女子无力的垂下了头,而南左使起身一晃,迅速离开了老鼠的势力范围,显的有些心悸。
女子肩头的那只稍大一些的老鼠‘噌’的一下跳了下来,左右环顾一周,尖叫了一声好似君王一样的竖起了钢针一样的毛发,露出了深藏底下的小眼睛。
尖叫声席卷了鼠群,令小老鼠纷纷聚集在了一起,依它为首的模样。
“鼠王,你把你体内的气味,传递给巢鼠,务必全程追踪气味主人的踪迹。”女子有气无力冲鼠王说道。
那只肩头上跳下的老鼠好像听懂了女子话里的意思,扬起了鼠头叫了一声,那些小老鼠纷纷跑了过来挨个噌了一下鼠王的鼻尖,之后便向四面八方跑去。
玄辰子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中上塔下塔的举动,竟斩断了自己气味的痕迹,在空中的气味可不像地上那样可以轻易存留的,早就被风不知道吹向了哪里。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后,一个小老鼠跑了过来在女子的耳边‘吱吱’叫了两声,女子有些病态的面容有了生机,对塔上的蓝衣人兴奋的说道“找到玄辰子的痕迹了,他已经出城了。”
“好,那我们抓紧跟上。”塔上的向左使飞身下来对女子说道。
在蓝衣人动身的同时,玄辰子和白均已经走出了数里的路程,白均估计是吃饭的时候吃的太快了,在加上凉气侵体,不停的打着饱嗝。
每当打嗝的时候白均就憋住呼吸,捂住了嘴,生怕受到玄辰子的耻笑,可偏偏这个嗝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任凭白均怎么控制,饱嗝还是‘嗝嗝嗝’的传到了玄辰子的耳朵里。
“按住自己的内关穴,就可以抑制打嗝。”玄辰子淡淡的说道,并没有像白均想的那样取笑他。
“辰老,内关..穴在..哪里?”白均一连打了好几个响嗝不好意思的追问道。
“在手..”玄辰子话音未完,从远处的山坡上冲出数十人的马队,马蹄扬起的尘土增加了整个队伍的浩然气势。
“驾,驾”
催促骏马的喊声由远及近,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白均的身旁,为首的是一个约三十余岁壮年男子,其穿着令白均眼前一亮。
一身褐色的披风随风摆动,肩上一个斜跨的兽皮腰带上插着两把锋利的匕首,胸前一副黑白的狮头铠甲把身体致命的软肋护的一丝不漏,两只黑铁打造的长靴上又绑着数柄飞刀,而手臂上的铁护腕也与常人不同,不仅完美贴合,五指也被护腕上衔接的铁手套裹的严丝合缝,一节节可活动的关节丝毫不阻碍手指的灵活性。
此人的武功也是极高,在路过白均身旁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白均目光的窥视,野兽一般的眼睛便和白均对上了眼,尽管只是一息的对视,也让白均胆战心惊。从他的眼神中白均感觉到了疯狂的杀意,只要一言不合他绝不会因为自己是一个孩童而心慈手软。
马队渐渐消失在了白均的视野中,他后怕的拍了拍砰砰只跳的心脏,显然刚才的对视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里压力,不过他也惊喜的发现打嗝竟然停了。
“这一伙马贼估计又在其他地方捞了不少的好处,现在准时去城里逍遥快活去了。”玄辰子叹了一口气对白均说道。
“辰老这是不是就是江国举国大战后遗留下的祸患?”白均想到了仲孙说书时曾经提到过马贼的事情,不禁向玄辰子问道。
“不错,你听我慢慢和你说...”
去云乐镇的路上两人聊的颇为开心,在白均听到马贼种种的恶事后,心中对马贼起了一杀再杀的心思。
云乐镇距离清源城大概三十里的路程,和白均家乡的小镇差不多,都是南北一条街,土生土长的本镇人几乎都在街上有自己的店铺,贡外来户和过路的客商提供衣食住行,生意都还说的过去。可是这样一来,云乐镇的贫富差距就越发明显,富的人家富的流油,穷的人家穷的流泪,无奈之下只能在农闲时去富人家去帮工,也有人去城里某生路。
白均站在北街的街头上抬头看着一块四方的大牌子,上面写着云乐镇三个字,提示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我先去打听一下,方贵住在什么地方。”玄辰子说着就要往街旁的‘竹水茶馆’走去。
“哎,这种小事怎么能劳烦您老呢,您稍歇片刻我去就行。”白均倒也机灵,抢在玄辰子的前面跑向了街旁的茶馆。
这间名为竹水的茶馆,通体是用竹子搭建而成倒也清雅,在众多店铺之中会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店前一个清瘦的小二正筛着茶叶,后面依稀坐着几个客人,现在的时辰快接近傍晚,来喝茶的人少也是正常。
“师傅,请问一下方贵的住处在什么地方?”白均跑到小二身前鞠了一躬恭敬的问道。
“方贵?”小二停下了筛茶的动作表现的有些奇怪,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均又说道“你找他做什么?”
“我是他远方的亲戚,今日特来探望。”白均脑子一转编了一个谎言回答。
“呦呦,你是我们方大公子的亲戚?”店里面不知道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话里酸气十足。
“我呸,什么大公子,他就是一条狗,一条狗还能算是公子吗?”店里又起了一个比较尖锐的声音接着说道。
“也是,我怎么把他被城主驱逐的消息都忘了,人老了脑子也不好使了。”酸气的话语再次响了起来,接着就是大声的喝茶声音,可能是他故意如此,声音特别大。
“方贵的表亲,不知道从哪弄了一个葫芦,就跑向城主府想通过方贵把葫芦献给城主,谁能想等方贵报告给城主准备唤他面见的时候,他突然消失了,城主以为是方贵故意欺他,便把他驱逐了出来,我想他现在正在家里埋头痛哭呢!如果你想找他办事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丧家之犬了。”以前也经常有自称是方贵亲戚来找方贵办事的,小二认定白均是有事相求曾经在城主府有些小名气的方贵,便提前把他驱逐的事情告诉了他,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您怎么会知道他被驱逐的事情?”白均有些不解,没想到在城里被驱逐的事情,竟然传到了云乐镇。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况且这镇子离城里才区区三十里路。”小二阴笑着说道,便不在理会白均自顾自的又筛起了茶叶。
他见白均还是呆呆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不吭声,没有退去的意思便头也不抬烦躁的说道“直走第三个路口右拐的第二家。”
“多谢!”白均道谢之后,跑向玄辰子领着他就向第三个路口走去。
“一条狗还能算是公子吗?”
等白均刚走过茶馆的店铺门前,还没有走到第一个路口的时候,从店铺里面又传出先前的尖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