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三月初七,惠泽府内一片繁华,皇帝大寿怎能不繁华?但对此催命只能一阵苦笑,今日便是相认之日,可是相认也是要分时机的,为此她也只能先躲在房间里空等了。
“小姐,好了。”昙香放下了手中的木梳满意地看了看境中的催命,湖蓝色的眼瞳,配上那鲜艳的红唇当真是绝代佳人,不过小姐竟然不会自己梳发髻,倒是要告诉夫人让她教教小姐才好。
“昙香,当今圣上有几位皇子?”催命拿起桌上的蓝玉流苏耳饰便戴,虽说惠泽也帮她准备了许多饰品,但她还是特别喜欢这对。
“五位,但准确来说是两位。”昙香似乎没有想到自家小姐会提这个问题,歪着头思索一会便如实回答她。
“为什么说准确来说有两位?”催命再度拿起那只鸢尾花步摇,思索一会便让昙香帮自己戴上。
“嗯……因为圣上的孩子的确只有两位。”昙香接过那只鸢尾花步摇,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上头的那一丝血色,稍有些迟疑地问催命:“小姐,这步摇看来是有一些残缺,不如换一支吧,圣上大寿,戴着一支残缺的步摇恐怕不好……”
“都有哪两位是圣上的孩子,那其他三位皇子又是谁的孩子?”催命直接忽视了昙香的话,昙香也不好违抗主子只好照做。
“四皇子和三皇子是圣上的孩子,太子、二皇子和五皇子是文忠王的孩子。”昙香拿起桌上的几只簪子继续帮催命戴着,不过催命对此并不是很在意,她在意的只是需要铲除的名单罢了。
“文忠王?”梳妆过后催命还是只能在房间等待韩烁的通知,不过昙香很贴心地端来了她喜欢吃的海棠酥。
“文忠王是当今圣上的堂兄,当年太子叛乱时就是文忠王为圣上挡了一刀,以致身亡,圣上因此愧疚万分,便扶养了他的三位孩子。”
“那你说圣上会不会更加喜爱自己的孩子?”催命有些玩味地舔了舔嘴角,对这个问题显得十分感兴趣。
“这……”昙香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深入,这种事一般主子都极少提起。
“圣上所疼爱的,向来是惠泽夫人的儿女,时机到了走吧!”韩烁的回答巧妙解决了催命的疑惑,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门口,半倚着门槛,一袭绛紫色的衣袍更是夺目。
催命起身拍了拍衣裳,将那些食物碎屑拍下,又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才离开。
“人准备好了吗?”
“当然,宁丞相一定会十分惊奇。”
在惠泽府最繁华的地带中,那人身着皇袍,在皇帘的遮挡下,没人能看到他此时的神情。
“正一品大学士——许讳献礼——”听到自己的名讳许讳从座位上起身来到皇帝身前,恭敬地献上一副字画,许讳大书法家的名讳谁人不知?此番祝寿应是选了自己最得意的一副吧!
“许大学士怎么出手如此寒酸,枉你还为是正一品大学士,怎么舍不得你库中的金银珠宝吗?”如此大胆的插话,也就只有他宁丞相才敢如此。
“对不起皇上,臣的私库不如宁丞相有如此多的金银珠宝,臣向来两袖清风,认为有足够用的俸禄就足够了,也不知宁丞相私库中的那些奇珍异宝是从何而来。”许讳的这一回答是在精辟,不但撇清了自己的嫌疑,还将矛头指向了宁丞相,倒是让宁丞相气的牙痒痒。
真是只老狐狸!
“大学士此话何意?臣私库中的物品自然不用大学士操心,来人把我的贺礼带上来。”皇上一直知道宁丞相私自受贿,但碍于他在朝中的势力实在是不好将他一次铲除。
下人抬上来的是座由血红珍珠拼制而成的四个大字“万寿无疆”的巨雕。
血红珍珠极其罕见,宁丞相这次倒真是大手笔。
宁丞相刚刚想要自夸一番却被打断了。
“父皇,儿臣来迟,请父皇恕罪。”韩烁绕过那巨大的雕塑来到皇帝身前,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看来是有备而来。
“儿臣想这个礼物,父皇绝对满意。”韩烁挥手示意,一名蒙着面纱的蓝瞳女子款款而来,仅仅只是那双眼睛就摄取了多少人的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