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快让我抱会儿!啧啧,我闺女好看,生的女儿更好看!瞧瞧这小脸,多嫩啊!”许氏抱着几个月大的乔蔹蕙,乐的合不拢嘴。
“娘,你也别抱太久,仔细累着!”才坐完月子的谢紫酩脸色还略带病白,嘴上虽这么说却也是满心欢喜。
“我小外甥女来啦!来,让舅舅看看!”刚回来的谢林连衣服逗没换,直奔东厢房,身后是一脸无奈地韩氏。
“嫂子,蓁蓁呢?先前不总吵着要看妹妹吗?今儿来了倒不见她人了。”
“她一个一岁的小丫头,来了也是添乱,我让奶娘带她出去了。”给谢紫酩倒了杯水,“你也是,就因她一句话就跑过来,也不怕伤了身子!”
“没事,与其在家看着嘛舒云妮日日在我眼皮子底下晃荡,还不如出来活动活动。”
“哎哎哎,木兰,让你去请耿天师怎么还不来?”许氏突然想起,忙问身边的大丫鬟。
“耿天师今日挺忙的,不过听说是给小小姐算命倒也答应了,老夫人别急,应该快了。”
“娘!你怎么还信这个!”谢紫酩不满,“不过会哄老婆子开心的骗子罢了,请他作何?”
“你不知道,你姐姐及笄的时候他从咱家门前路过,给占了一挂,说你姐又凤凰命格。我起初也不信,但你看现在,咱们东陵无后,你姐姐身为贵妃,掌管六宫,虽无皇后之名,却有皇后之势!当初你生儿子时我没来及,这次说什么也得补上。”
正说着,有下人来禀报,说耿天师到了。“快,快请进来!”谢紫酩看着自家娘那开心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耿天师一身青色道袍飞舞,年龄不大,却给人一种凤仙道骨之感。不急不缓地走到许氏旁边“这就是小小姐吧。”
“是,还请天师算算,这孩子命数如何。”
耿天师不说话,指腹轻抚着乔蔹蕙的小脸,乔蔹蕙也不怕生,抓住他的手指,嘴里吐着泡泡,好像在笑。
“这孩子十二岁时会遇到一场变故,直至十五岁。这三年中她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十五岁生辰前三个月命中有一生死劫,若过,则生,不过,则亡。”
“什么?!”众人一听吓坏了,许氏连忙拉住耿天师的袖子,“天师,这生死劫可能避开?”
“不能,这生死劫只能小小姐自己来承担。不过,若是渡劫成功,便可涅磐重生,嫁与真龙为妻,活出一片天地。”
“那,这渡劫的成功率有多高?”
“各占一半。不过,小小姐生死劫后不久,谢家也有一生死劫。若小小姐渡劫成功,便可护得谢、乔两家从此无忧,节节高升。一旦失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谢、乔两家从此衰落。还有,”他突然扭头,看向谢紫酩,“夫人和小公子十二年后有一死劫,所以小小姐的生死劫只能靠她自己。”
“真的没有办法吗?”
“天命无人可改。”
“什么?!”谢紫酩腿一软,幸好韩氏即及时扶住她,才没有摔在地上。
“为何我儿也会有一死劫?十二年?那不就是蕙儿出事之时?若我们死了,谁来护着她?耿天师,您真的没有办法吗?”
“本尊无能为力。本尊还有事,先告辞了。”
没有人出言挽留,所有人都被这一消息惊着了,只有那不谙世事的小人儿,咿咿呀呀的乱叫。
“来人,备轿!我要进宫!”许久,谢紫酩回过神来,吩咐下人。
“酩儿,你要干什么?”许氏不明所以地看着虚弱的女儿。
“我带蕙儿进宫。姐姐还没见过她,我让她看看。”谢紫酩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对,先让你姐姐见见外甥女。没事的啊,人再厉害,也会有失误的时候。你和蕙儿都是大富大贵之人,不会有事的啊!”
谢紫酩平静地抱起女儿,上车,进宫,一直到见到谢青霖并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都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姐,这个镯子你帮我收着,等到蕙儿十五岁的时候交给她。”
谢紫酩从手上褪下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镯。
“这是?”
“我小时候去西郊的别院,遇到一个奇怪的人,她说这镯子若是经历过生死劫的人佩戴,可保人一帆风顺,长命百岁。我是看不到蕙儿经历那生死劫了,但她是我和聂风的女儿,我相信她一定可以扛过去!我不求她有多大本事,只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谢青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泣不成声的妹妹,一阵心疼。“你快起来!刚出月子,地上太凉,跪久了会生病的!你放心,这镯子我收下了,十五年后我会亲自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