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在梦中徐子彦看到了一脸慈祥的扁鹊,徐子彦想要做些什么却发现身体动弹不了。
“子彦且听我说,五年来你刻苦勤奋,为师都看在眼里,如今之后的道路只能靠你自己了,我在这里宣布你正式出师了”
徐子彦察觉不对,开口却说不了话。
扁鹊继续说到“你已身怀杂家功法为师这点粗浅的把式怕你是看不上了,这便传你我独门绝学《沧溟决》,此内功心法练至大成可使内功生生不息,取之不尽,正好你那吕氏春秋招式众多极费内力,这样两本功法遍是相辅相成了”
说完便有一股识流融入脑海,徐子彦一回味那字犹如就在眼前一般明亮清晰。
这还没完接着一股热流从头顶灌入,缓缓流遍全身经脉,最终归于腹部中平稳了下来。
“为师再传你这一甲子的功力做为出师礼物,望你日后好生勉励,切莫行那歪门邪道,为师不日就要离开这九州之地,去海外仙境找寻自己的归宿了”
“什么!师傅要走?”徐子彦眼眶一红,想来师傅苦口婆心的教导自己的场景历历在目。
“你不必伤感,你我师徒缘份已尽,也不必寻找,等你醒来为师已在九州之外”
徐子彦想要挽留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扁鹊又说到“为师还有些事要交代你,若是有朝一日医家弟子有难你定出手相助,还有你将房中那些医书竹简挑些重要的送去镜湖给那念端,她虽有些固执却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医者,再将我这酒壶送去给那秦国御医夏无且,这是他祖父曾赠与我,如今送还的他后人,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万事万物,当三思而后行,你也该出山去见见世面了”说完扁鹊整个身体慢慢虚化直至消失。
“师傅”从梦中惊醒,这一睡便是三天,徐子彦第一件事就是将山上跑了个遍,却始终寻不到扁鹊的影子,无奈他只得回到草庐。
徐子彦呆呆的看着桌上放着一个外表晶莹剔透的紫色葫芦,一直等到黄昏。
“这次师傅真的是不会回来了吧”徐子彦心中失落。
窗外的夕阳格外的忧伤,那一点点落日的光辉洒在整个山头,显得那样的落寞,微风吹过在山林间恬静的小路上来回穿梭,潺潺的流水在余荫的照射下,波光粼粼一层一层的荡漾开去,不管世间纷纷扰扰,这天地自然都不曾有过改变,光阴如梭,日夜交替,春去秋来这是人无法撼动的法则,也是人以为立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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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的清晨炊烟袅袅,水雾朦胧,徐子彦盘坐在房中,将扁鹊传与自己色功力运转开来,内息每运转一周天,便感觉到气海多一份充实。
“呼”呼出一口浊气经过几个月的吞吸吐纳,徐子彦已经将功力炼化吸收完毕,尝试着将功力运转到全身经脉,每每经过一处便感觉筋骨舒畅无比。
徐子彦收工之后觉得全身上下有些酸软,内力经过之后确实会充实周身,可一旦收功就会想泄了气的皮球,经脉通过内力膨胀之后就会陷入这种酸软的状态。
这时徐子彦按照脑中字诀开是运起沧溟决,一股清澈的凉意从气海之处蔓延开来,身上也浮现出一丝淡淡的青芒,被青芒抚过的每一寸肌肤疲惫和酸软的感觉都消失了。
徐子彦感叹道“师傅留下的这沧溟决当真是神奇”此心法不仅能助长内力,还有治病强身的功效。
“哈哈哈”感受着身体的强大徐子彦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混身上下内力运转开来,庞大的气势倾泻而出,完全不顾屋子里已经天翻地覆,尘屑纷飞,站在这气势中央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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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道家天宗缥缈殿内,赤松子一身青灰色道袍坐于大殿中央,双目紧闭,名剑雪霁置于身旁,两侧炉中的檀香徐徐升起,带着一丝香味飘散到大殿的各个角落。
“咔嚓”忽然间悬挂于墙上的八卦镜忽然从镜面的中央裂开了一条缝。
赤松子看着碎裂的八卦镜,取出甲骨铜钱算了一卦。
看完卦象之后便吩咐殿外弟子传自己的师弟虚阳子速来缥缈殿见他。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道袍留着胡须的道士推门而入“不知师兄如此着急传唤有何急事”
赤松子表情有些凝重“今日打坐之时乾坤镜忽然碎裂,我心头似有感悟,便算了一卦,你自己看吧”
闻言虚阳子来到案前看着卦象惊讶道“奇怪,乾三连,坤六断,震兑倒转,巽离中虚,完全脱离天地之间,竟然是个异数”
赤松子看着殿外不知何时凝聚而成的一团乌云说到“这天恐怕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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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家,罗生堂内,东皇太一一身长袍披肩托至地面,抬头看着顶上的忽明忽暗,排列纷杂,混乱之极星辰,面罩之下没有人知道是什么表情。
一掐手决,挂在墙上无数的方形竹令飘了起来,慢慢聚集围绕在了东皇太一的身边,他这竹令占星之术是阴阳家最为神秘的术式,上算天文地理,下算人间苍生,无一不是令出命至,准确至极,但是这次过了许久都没有反应,不由的让一旁的月神焦虑起来。
忽然竹令一枚一枚爆裂开来,数量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快,最终所有的竹令化作了粉末散了一地。
站立在旁边的月神惊讶道“连东皇大人都算不出这异数?”
“天地异变,是为异数,这超脱天地之外,又怎会被我等凡人所窥得”面罩之下声音却是异常柔和。
月神有些担心“不知是否会影响我阴阳家的计划,是否需要预作准备”
“这异数星相缓缓西落,终会与我阴阳家交汇,这是无法避免,与其在意纠结不如顺其自然,若是与之相遇使阴阳家能够超脱世俗,窥得仙道便是福,若是被其荡为寒烟,毁于一旦便是祸,吾等只是遵照天道早已安排好的命运,从起点走向终点,是福是祸都是阴阳家的命运,早已注定“
说完后东皇太一再不说一句话,透过面罩眼孔之下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头顶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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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是嗨过头了”看着满屋子到处都是翻倒的书架和散落一地的竹简,徐子彦悲哀的叹了一声“早知道就收敛点了,哎”手上却不停的收拾着,顺便将一些有关医术的重要文献单独收拾到一起准备送去给镜湖医仙念端,另外的那些徐子彦将它们集中到一起,用布将他们盖好放置。
又花了几天的时间做了些草药石膏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将床底下的水寒取出徐子彦有些得意的将剑拔出鞘“嘿嘿,现在看看是谁欺负谁了”
水寒剑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发出了惊天的寒气,四周的墙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徐子彦运起内力周围的空间在这气势之下看上去有些曲折,随后寒气硬生生的被压制下去了。
看着水寒的锐气削减徐子彦放声大笑“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名剑了不起啊,会结冰了不起啊”一下下的拍打剑身,平时睡觉的时候老是被冻醒,他就知道是水寒搞的鬼,如今已能稳稳的压制住此剑的寒气心中的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玩闹的差不多了,将水寒和丹青分别置与腰间两侧,背起包裹徐子彦走到屋外回头看着身后的草庐,心中有些伤感,五年前自己初次来到这个世界,举目无亲,目不识丁,要不是扁鹊收留恐怕早已驾鹤西去,如今物是人非,也许是时候出山了,即使是在乱世之中陨落,也好过在这群山之中孤独终老,人终究是群居动物又怎么能逃过外面那缤纷多彩,热闹非凡的人世。
来到山崖之处的矮石之上眺望着远方快要落下的夕阳“这夕阳真美啊,你说是吧小彩”七色的花瓣依旧轻轻的摇动。
双手叉腰徐子彦开口到“我要走啦,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等我去阴阳家和道家求得炼药之法就回来找你,拜拜”
一个纵跃,踩着树叶草丛一路向着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