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喜欢花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我们也不用把它们摘下来,静静的看着它们花开花落,感受生命的存在,也挺好呢。你看,树上的梨花,多好看。”那****对他说的话,恍然又响了起来。
静静感受生命的存在。第一次有人,要自己感受生命的存在。有生二十年以来,连生母都视他为怪物,那位大爱天下的玉王更是游历天下不知所踪,于是他便一个人慵懒独自长大了,长成了内心强大,思想诡异的怪物。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不珍视自己和别人的生命而已。怎么就被认为是怪物了呢。瑞曦珣无谓的耸了耸肩,似只是遇到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于是也没有再深寻那答案的必要。
唉,浅啊,既然你如此坚定的要去做那些事,我便陪着你做好了,只希望你别被现实打击到才好。玉王之疾,不知能不能等到你的解药呢。说起来,你跟玉王才最是般配呢,那么,该许你一场怎样的爱情才好呢?
瑞曦珣不动声色的跟在那一行人背后,心中随意盘算,仿佛在计算一场游戏。人生纵情一场,何事不是游戏?
“王爷,属下在子倾苑查探到——”魏行杜附到瑞曦茈耳边,将自己查探一夜的成果告诉了他。
“果然是个怪物,竟喜欢招惹瑞曦琰的女人。”瑞曦茈鄙夷哼道,不禁联想起刚拿到那怪病毒源时,魏行杜也曾说邺王与静妃极是暧昧。幸好他们没做到慕子翎今日这地步。他竟有庆幸之感。
“想来慕子翎也是极仰慕此人才会行差踏错,这样一来,我们想收拢她也有了筹码。”尹语臣从阴影里走出来道。
“只是她似乎不受皇帝恩宠,怕也探不到什么可以利用的消息。”瑞曦茈犹豫起来,慕子翎作斗牛之舞那晚,他本以为可以利用一番,谁曾想她也不过是后宫怨妇的命运。
“女人的仇恨,便是最好的武器。”尹语臣语气平稳,“她在宫中,总好过行杜在宫中小心潜伏。而且打探消息我们在后宫另有人手。慕子翎打探不到消息不要紧,会做事就行了。她的姐夫,可是那位我们要剪除的大名鼎鼎的战虎瑞曦玣呢。放心,自会有用得着她的时候。”
“好,那今晚还是由尹叔您去与慕婕妤谈合作一事吧。”瑞曦茈斯文一笑,极是听从他的话。
尹语臣略一点头。子正的时候,他便独身去了皇宫。这皇宫,于他并不陌生。只不过这次他单枪匹马进去时,再没了值得争夺之人而已。如今支撑他今日所作所为的,只有一股执念。
此时的子倾苑,高耸的闺阁内一片漆黑,尹语臣想也不想便踏了进去。
慕子翎听得声响,以为是那杏袍之人,于是一把抱了上去,“雅蓉那丫头说去你府里寻不见人,你到底去哪了,如今我该怎么办?”
“婕妤自重,在下不是邺王。”尹语臣微微蹙眉,伸手推开一身馥郁香气的女子。
“你是谁?!”极是惊慌的语气,慕子翎就要跑出去喊人。尹语臣一把捂住女子的嘴。
“婕妤不必担心,在下来是有要事与婕妤商量,在下可以解决婕妤现在烦恼的事,绝无伤害之意。”见掌下女子不再挣扎,尹语臣终于放开了她。
慕子翎立马退至安全的距离,震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是兵部尚书之后,她也是有些胆气的,这个时候还能听他讲完。
“安王派我来此与婕妤共商大事,他愿许婕妤如意郎君,而婕妤只需必要时,稍微提供方便就好。”
“安王?”慕子翎仔细思量他说的话,想到瑞曦茈的废太子身份,抬眼道,“他莫不是要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嘘——”尹语臣看了看四周,“婕妤请说话小心。安王不是燕雀,总有一日会大展鸿图,只要婕妤允了,他日王爷成功后,便会提升慕尚书为开国宰相,并赐婚与你和邺王。”
慕子翎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眼睛终于亮了亮,但兹事体大,不能不让她犹豫,若此事不成,连累的,可不止是她一人,是祸及九族。
“婕妤还在担忧什么,王爷深谋远虑,事成指日可待,那皇帝如此冷落婕妤,他不仁,婕妤又何须义?”尹语臣一语说中她的软肋。
“好!”慕子翎目色一沉,终于咬牙道。仇恨,果然最会令女人丧失理智。
见协议已达成,尹语臣心稍宽,在提醒她记得将有用情报飞鸽传至安王府后,他拿出了两包绢丝裹着的药丸。
“虽不知婕妤日后是否会有喜,但进宫不易,在下还是早日将药物给婕妤的好。”
“这是何物?”慕子翎心下疑惑,突然又想到他此话的含义,“你们知道昨晚我与邺王……?”女子顿时美目怒睁。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安王的手段,想来婕妤也可放心了吧。”尹语臣继续问,“若是婕妤日后有喜,婕妤是想留住孩子,还是……?”
“我若想留,要怎么办?”
“那便拿这一包。”尹语臣将红绢的一包给了她,“婕妤只需让皇上闻见此物烧香即可,到时,皇上意乱情迷之下,谁也不会怀疑婕妤怀的不是龙裔。”
无论落子药还是春销香,慕子翎想要瞒人耳目拿到手都极为困难,瑞曦茈想得果然周到。不,是尹语臣想得周到。
见女子欢喜收下,尹语臣终于向窗外跳出,他今晚还有另一个目的。
十六年前无心的抚养,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