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上,下着蒙蒙细雨,我没哭,我怕哭了,她在天上会更痛。梦总是美的,现实却往往令人心寒。
我叫落千琴。母亲的葬礼现场有很多人来追悼她,她是个好市民,大家都喜欢她的善良与敢作敢当。而在今天,这个黑色的葬礼上,我,她唯一的亲生女儿,却被排挤在人群的最末端。也正因我听着他们的哭啼,而我却静静地看着他们,受到了那群”好心人”的责骂,从此,“不孝”之词便戴在了我的头上,他们没看见我的眼泪,却看到了我的冷笑,我只不过在笑他们的自作聪明而已,谁能理解我,谁能看见我背后苍白的面庞?
从那天起,我离开了家乡,离开了所谓生活多年的家,其实,那已经不叫家了,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
我多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停留在从前,可惜过去就是过去了,这些已烟消云散了,回忆,也只是个玩笑罢了。
后来,我也经常去给父母扫墓,送花,虽然他们早在多年前就离了婚,可去世的时间却仅差两天。虽然,墓地不在同一个地方,但每当朋友帮我洗照片时,却总喜欢把两张PS在一起。
因为,我不喜欢分离,我爱我的父亲,也同样爱我的母亲。
渐渐的,我开始努力挣钱交房租,房东是一个慈祥的老婆婆,她没有老伴,多年来都是她孤身一人,或许和我的境地很相仿呢!她时常来找我聊天,我们相处得很融洽,仿佛看到了已故的奶奶······
有一次,她突然问我的公司如何,我只能告诉她:“现在我所上班的公司只是一个业绩不理想,薪水很低的小公司,人也不多,不过,我会继续寻找更好的公司。”她笑笑,又鼓励了我几句,便出去—回她的住所了。
其实,我们都不容易,或者她比我更艰辛。
因为,梦总是美的,而人总是困难的,不一帆风顺的,应该人人皆是吧······
第二天醒来,花草淡淡的香灌入鼻腔,迎合着刚起床的我,沁人心脾。其实,每天都亦是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在慢慢地忘却忧伤,但我对父母的爱,从未减少。
电话铃在我洗漱完后响起,是我最好的朋友—星颜。我们的关系是幼时便建立的,她对我也是关爱呵护的,几年前,她去了国外,但我们依旧联系,她还过问了父母亲的葬礼,并捎人寄了一份长信与几朵微带透明的白色的逼真的塑料花。我接到她的电话之后,得知了一个令人振奋而激动的消息:她从国外回来了!我立即回到卧室换了一件米色的雪纺上衣与一条淡紫色的短裤,长发即肩,对自己简短的打扮还算满意。
打车,到了机场。
很快,我便从茫茫人海中认出她来,毕竟她是我多年的老朋友。我们都异常激动,想说的,太多太多。
下午。3:00,咖啡馆。
我们聊了许多话题:生活,童年,家庭······这里面,有欢乐,也有痛苦。捧着长年爱喝的卡布奇诺,隔着杯子感受里面微弱的温度,又看到那些残留的余渣,忽然觉得,也更证明了我的想法是正确的,我记得以前母亲就对我说过,人必定是要经过磨练,跨过层层坎坷,才能尝到人间最美妙的东西。所谓苦尽甘来吧!
星颜突然拿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才把我从沉思中唤醒,我干干的笑了笑,她也许懂我在想什么,只是没有说。
因为我们,是看着对方从一个青涩的小女孩,蜕变成一个成熟的大姑娘,或许,比爸爸妈妈还了解自己······
一直到19:00,我们才一起搭公交回去,记得那一晚,我在她家里留宿,玩到很晚才睡,星颜的父母都说我们两个像gay一样,还真幽默。
或许,是朋友的归来,太让我兴奋,仿佛她,就是一株忘忧草。
第二天一早,我便又回到了我现在的住所,趁她们都没睡醒,就只留下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