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知道,能够让他家相爷妥协的,也就只有那么一号人物了!
那位小祖宗,真真是从来都不怕事儿大啊!
同样震惊到无可奈何的,还有被非迁请到库房里的东篱锦,她目瞪口呆的瞪着,这莫名其妙突然多出来的百来个大箱子,结结巴巴到“你说,这是那个女人送来的?!”
“是”非迁同情的看着自家小姐扭曲的脸。
“她要把这些东西全部换成金子银子?!”
“是”
东篱锦失声尖叫“她疯了?!这是帝王御赐的物件儿!是能够拿来变卖的?!她活够了是不是?!”
非迁默了一默,那位小祖宗疯没疯,活没活够,他是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家相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弄得心力交瘁,自家小姐也被弄得淑女风范尽失……
那位小祖宗真是所有人的克星!
妥妥的错不了。
“哦,老天!”东篱锦扶额,努力平息自己怒火中烧,心惊胆战的肝脏,她觉得只要是扯上她千凉鸢的事儿,绝对没有一件是好的!妥妥的跑不了!!
无力的挥手“我哥不管?”
非迁轻咳了下,把那冷冰冰姑娘的话重复了一遍给东篱锦听,东篱锦听完之后,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不可思议的问“她真那么干了?”
非迁默默的点头“据说,很惨。”
东篱锦着实被气笑了,磨牙“这个死女人!她从来都不怕事儿大!如果有能耐她绝对会把天给捅了!!”
非迁给自家英明神武的小姐点个赞!
太对了!那祖宗就是这样的主儿!
这别扭不讨喜,坑人无下限,损人不利己,腹黑无耻的傲娇性子是怎么养成的?!
老天!你怎么不派个人收了她?
东篱锦欲哭无泪的清点盘算,在心里一遍一遍止不住的咒骂。
小混蛋!坏胚子!臭女人!死恶魔!!
“阿嚏——”凉鸢揉揉鼻子,一脸疑惑“感冒了?”抬手摸摸温凉的额头“没有呢,真奇怪”
轻灵到近乎于没有的脚步声,在百米外响起,凉鸢闪身出了空间,伸了伸懒腰,一脸的神清气爽,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条斯理的翻着书籍。
“小姐”绝七空着手回来。
“好了?”她弯着眼问,她可以想象东篱子墨那几乎要抓狂时模样了,好心情的哼了哼。
“是。”
天气大好,凉鸢站起来,眼眸溜溜一转“去逛街吧。”
“是。”
二人出了国公府,慢悠悠的欣赏纯天然的古风景致,凉鸢像个孩子一样东张西望,咬着糖葫芦看着绝七给钱,忽然想起来,她自己也是个小富婆。
护国公府的产业不少,据说都很赚钱,皇帝又三五不时的送家产给她,细算下来,她都比天下第一首富还富有呢。
转了转眼睛“七七,你钱哪里来的?”
“公子给的”
“……”凉鸢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以后不准用他的!”
说着把一枚印章甩给她“拿着,没钱了去钱庄取”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随便取!”
绝七接过印章,看着脸色不爽的千凉鸢默了一默,点了点头“是”
原本的好心情阴郁了几分,感觉嘴里的糖葫芦都不甜了,叹了口气,她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莫名其妙了呢?
难不成她的心态其实一直就是个孩子?!还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只是谁宠过她呢?
扯扯嘴,笑的有些嘲讽,没人宠那就自己宠自己好了,青春不用来挥霍还能用来干什么?
尽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重活一次,那就何必去纠结?何必去忧虑?总会知道的不是吗?既然不知道以后的路是怎样的,那就活在当下,肆无忌惮的疯狂吧!
咯咯咯笑出声,氤氲的绯色桃花眼内,蕴拟出一片璀璨夺目的日月流光;倾城祸国的如画娇颜上,洋溢着没心没肺的天真烂漫;高高扎起的黑长马尾,一身银月色百褶苏流裙,蹬着鹿皮靴子,沐浴在蓝天白云之下,人声鼎沸的喧闹街道之上,美好的犹如误闯红尘的纯美精灵,让人心生柔和,忍不住跟着她一起肆无忌惮,飞扬张狂的大笑!
绝七看着突然咯咯咯大笑的凉鸢,疑惑的歪着头“小姐?”
“咯咯——”凉鸢看着蠢萌的绝七,踮脚,伸手,笑的眉目如花,捏捏她冷冰冰的脸“七七你怎么这么可爱?”
绝七抿着嘴,由着凉鸢胡闹。
主仆二人旁若无人的耍闹,完完全全落入京都里最繁华的酒楼上,那三楼里,临窗而坐的几人眼中。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三分邪魅,两分风流的痞气青年,好笑的看着对面白衣为底,紫衣为衫,长发随意梳绾,如风随缘的眉宇间,一抹银色弯月,清贵散懒的男子,好奇的问,能让这人入眼,真是了不得呢。
“兔子”男人轻启粉色的唇瓣,不咸不淡的开口。
声音散懒如风,飘渺如云,音色暗哑如流沙,性感蛊惑之极。
“兔子?”青年讶异,顺着他的目光,一眼就看到不远处飞扬大笑,恣意潇洒的银月色百褶苏流裙的少女,晒然失笑,意味深长的摇着扇子,语气诡异叵测“那可不是兔子,是只小豹子,一不小心可是会被抓伤的。”
“嗯?”男子收回目光,比月光还要冷漠上几分的眉眼,划过疑惑。
“千氏遗孤可听过?”青年对上男子刹那间了然的神色,玩味一笑“那就是你嘴里的小兔子”
男子抿了口酒水,撑着脑袋看着那即将消失的白衣,缓缓道“会咬人的兔子。”
“噗嗤——”青年忍俊不禁“会咬人的兔子,那算什么?若是被她听见了,可是不饶你的。”
“她听见了”男子懒洋洋道。
“唉?”青年微愕“怎么可能,那么远。”
男子抿唇不语。
没听见吗?没听见对他龇了龇牙,伸了伸小拳头,说他……鸡婆?
鸡婆?
男子疑惑,问对面的青年“何为鸡婆?”
“噗——咳咳咳……”青年捂着被酒水呛着的嘴,不可思议的瞪着他“你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