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缈昨晚吹了夜风，还是感冒了。回到酒店，待她把药吃下，楚冉探过她体温，确定没有发烧，开始给她交待事宜，约法三章。
“首先，一切得听我的。”他说。
她吸了下鼻子，声线带着鼻音，“万一你错了呢？”
“你还想不想去？”
“……想。”
“那就听我的。”
“Yes，sir。”
“第二条，不准逞能。身体状况不行一定要及时说。我们远离人烟，不能耽误救援时间，明白吗？”
“明白。”
“第三，发现对方情况不对，也要及时呼叫救援。”
“嗯？比如说？”
他也坐到床上，搂住她，“这次我们真的是相依为命了，得互相照应，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不出问题，万一我出事，严重到昏迷的情况下，你要知道该怎么做。记住了，卫星电话里1号键就是呼叫救援。”
她有些畏缩，“怎么听起来很危险的样子？不是只在边缘走两天吗？”
“不，我们至少要走十天，走进荒漠里。”
“啊？！”
“为了让你毕生难忘，辛苦到不想再去第二次啊。”
她咽下口口水，干笑两声：“你在惩罚我么？要不我还是自己去，观光一下就好了。”
“那里的酒店是建在地下的。因为气候炎热，人们都生活在地底。”
“荷比人？”她语气兴奋起来。
“差不多。”除了没有花草林木，到处一片荒凉外，其他的真的差不多。
“那我们去吧。”
这就上钩了。
他笑道：“欢迎来到荒野，Max。”
很快，她在药物作用下睡着，楚冉让她躺好，走到露台给琳娜打电话。琳娜作为他的私人助理多年，只需几句话已经清楚要为他准备些什么物资。比起往常，多准备一人份而已。
虽然对文缈说得轻巧，但他很清楚荒漠的环境异常恶劣，为两人的小命着想，这次必须安排周密了才能出发，因此要交待的事情便多了起来。
“血清要多带点。你跟着车队就好。”他瞟了眼屋里的文缈。“离我们三五公里吧，不要超过十公里，这样需要救援的话还是来得及。还有直升机，要随时可以起飞。新装备的投放地点和时间晚点再确认。嗯，你再想一下还有什么遗漏没。摄像机？可以，你沿路拍下就行，当作个纪录吧。……他要来就来，别出现在我面前就是。”
等待文缈恢复的日子里，楚冉有空就盯着地图看，势必要把沿路情况都烂熟于胸，又给她恶补了些野外生存知识，她不禁很好奇，问他：“楚冉你是做什么的啊？经常能在野外活动似的。”
“投资。对PE或VC有了解么？”她摇头，他继续道：“说白了就是拿着钱去寻找有潜力的新公司或团队，帮助他们修成正果然后卖掉。”
“哦喔，听起来好像农夫。”
“呵，没有他们辛苦，工作时间也比较灵活。早期的分析调研很重要，会影响最终判断。有些新兴技术，比如无人汽车、虚拟现实，人们都知道那是未来的趋势所在，可是都在摸索当中，很难看出路子走没走对，走得太快或太慢都不行，这不但考验团队的能力，还需要运气，赢了翻几番、十几番，甚至更多，输了血本无归。跟赌博差不多。”
“看不出来你赌性这么重，我以为你是很理性的人呢。”
“如果什么事情一开始就能预料到结果，那不是太无趣了么？”
“那你失败过么？”
“当然有。不过，”他看向她。“如果一个项目我看了超过半年，基本上是十拿九稳的。”
“半年啊，比做毕业设计还花时间呢。”
“做投资，必须要有耐心。像狩猎一样，看着猎物慢慢步入你的掌控之内，其实也是种乐趣。”她打了个喷嚏，搓两下手臂去掉忽然生出的寒意，他用毯子裹住她，刮了下她发红的鼻尖，“快躺好，再睡会儿吧。”
她吸了下鼻子，“其实，现在也可以出发了，就是小感冒而已。”
“才说了别逞能，歇息好再走。”
文缈只好听话休息，除了吃就是睡，辅以适度锻炼，过两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因为最近睡眠充足，这天早上她难得比楚冉先醒，屋里还没全亮，但并不妨碍她看清身边的楚冉。原本觉得遥远无比的脸此刻近在眼前，回想起来，两人交往也没有多久，可是已能亲密无间，她可以完全相信他，依赖他，这种感觉很奇妙。他翻了个身，原本搭在身上的薄被滑落下。之前只觉得他的脸好看，现在最为口水的还是他的腹肌，即便躺在那还能隐隐看到轮廓，她把衣服撩起来看了下自己的肚子，虽说没有赘肉，但也没有形状，是不是该努力练一下人鱼线呢？目光回到他身上，停在某处。
男性在早上会有独特的生理现象，这个她是听说过的，现在在他身上看到了实证，她盯着他支起的小帐篷看了好一阵，确定这跟以前看过的人体模特有所不同，那些模特都是垂下去的，这种硬起的状态她只隔着裤子摸过一次，还是好久前的事了，他这裤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模样才会鼓成这样？好奇心一起来，就挠得她不得安生。楚冉看起来还在熟睡，她勾起根手指往他的裤头伸去。
就看一下就看一下就看一下……
“哦？”
屋里光线不足，她又不敢扯动太大，只能瞥到一坨圆润的肉色物体，她凑近了些，手指不禁把缝隙拉得更大，可惜因为角度关系，始终不能一窥全貌，她觉得亏大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偷窥，居然没能看清楚。
“你还可以摸一下。”他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她猛地抬起头，差点把他的下巴撞到，两双眼睛就这么对视着，他眼带睡意，不过越来越亮，看得她想躲开，可惜他没有给她机会，抓住她的手就往下摁，这下子她不但看到了，还摸了个结实，陌生的触感，还有无以名状的心悸让她只能目瞪口呆。他还不放过她，咬着她耳朵低语：“宝贝，你还可以试一下。”
试试试试试试试试试试试试试试试试……？
她没来得及问，他已经压了过来，灼热的吻烫得她神思不清，只能任由他用行动告诉她怎么试……
好奇心会害死猫。
她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这话，有些失神的看着天花板。原来人与人可以如此亲密，她之前以为的亲密简直是小儿科，原来有种痛可以这么剧烈，尔后又有奇妙到让人颤栗不已的欢愉。这一切都很陌生，陌生到现在再看这个世界似乎都有所不同了。
“……缈缈。缈缈？”
“啊？”
他将她的脸掰过来审视般看了好一会儿，“你今年二十二岁了吧？”
“嗯。”
他斟酌了下，“怎么会还没有经验？”
“这个跟年纪有关吗？”
“这倒没有。”他眼中慢慢升起笑意，“你那些套子……真的是用来做手套的？”说完他就笑了起来，还越笑越起劲。
她恼了，“当然是真的。网友教的，不然把链接发给你看。”
“不用了。哈哈哈！”
她不想理他了，想翻身起床，被他抱住，“再休息下吧。”沐浴后的肌肤还带着些清凉，贴在一起也很舒适，她就懒得动了。
“你不用去跑步么？”
“床上运动更有吸引力。”
她白他一眼，这人脸皮就是厚。“那说一说，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呗？”
他顿了顿，“十八岁。”
“这么早？”
“不算早了吧？”
“比如说呢？”
他笑了下，“不说别人的事。”
“你还记得那个人吗？你的那个。”
“唔……不记得。”
她将他抱紧了些。“那算你赚到了，我会记得你的。”
“嗯？”他皱眉。
“嗯。”她点头。
就算分开，就算过了很久，她也会记得他的。记得有个人，长得好看，做饭好吃，还愿意陪她旅行，因为有他，原本孤苦的行走也变得浪漫……浪漫得像个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