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吼田大牛,田朵十分看不惯。
“二娘,我哥哪里胳膊肘往外拐了,这小茴香磨粉做饼,绿茶磨粉做白米糕,本来就是柳婶跟蘅儿姐发明的,你逼问二牛要了这秘方不说,还大张旗鼓的跟人家抢生意,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好啊,你们兄妹俩长大了,翅膀硬了,一个个牙尖嘴利都说老娘的不是。”庄氏咬牙切齿瞪向田汉。
“田汉,瞧瞧你生的一对好儿女,老娘若不是为了这个家,能这么做吗?”
“大牛,朵儿,你二娘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田家,赶紧给你二娘赔声不是。”田汉将脸一拉,责怪起田大牛跟田朵。
田大牛一肚子窝火,哪里肯给庄氏赔不是。
“爹,我没有错,这事儿就是二娘做的不对。”说完,转身进了后院。
田朵红着眼眶将田汉看着,“爹,大哥跟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女,你不能护着二娘,是非不分。”
“朵儿,你说爹是非不分。”田汉扬手,重重一耳光落在了田朵脸上。
田朵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敢置信,“爹,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虽然这些年,田汉更宠田二牛一些,但是却从未动手打过她。
“这生意,我不做了,你们自己做吧。”
“姐,田朵。”瞧着田朵捂着红肿的脸冲出铺子,田二牛拔腿去追,被庄氏叫住。
田大牛被训叨,田朵被打,庄氏心里挺解气。
这些年,这兄妹俩没少给她添堵。
“田二牛,你跟着瞎参合什么,老老实实待着,帮老娘卖饼。”
田二牛不敢忤逆庄氏,努努嘴,心不甘情不愿待在铺子里。
“两位客官,是要买葱油饼?还是要买抹茶白米糕?”瞧着从柳氏美食斋抢来的两名客人,庄氏眉眼间乐呵呵。
“我家的葱油饼跟抹茶白米糕可比那柳氏美食斋的便宜。”
两人扫了一眼庄氏面前的摊子,见摊子上摆着的确实是撒了小茴香粉的葱油饼跟抹茶白米糕。
“这位大婶,你这里的葱油饼真的是十八文一斤?”
“抹茶白米糕真的是十五文一斤?”另一人询问。
庄氏赶紧将头点,“没错,比柳氏美食斋便宜不少吧。”
“那给我称一斤葱油饼。”
“我要一斤抹茶白米糕。”
“好呢。”庄氏笑呵呵应承着,伸手去拎秤,“请两位稍等片刻。”
庄氏动作麻利的称了一斤葱油饼跟一斤抹茶白米糕,分别递给两人,两人付了钱之后,拿着东西离开,往回走。
路径柳氏美食斋时,其中一人往柳氏美食斋里瞟了一眼。
“柳氏美食斋的葱油饼又香又脆,吃后回味无穷,不知田家饼屋的味道如何。”
另一人道:“你不是买了田家饼屋的饼吗,尝一个不就知道了。”
被人提醒,那人赶紧从牛皮纸包里取了一块葱油饼出来,搁嘴里咀嚼着。
“啊呸!”只见他不过咀嚼了几下,张嘴就将咀嚼过的饼吐了出来,“这什么葱油饼,又硬又咸,难吃死了,难怪这么便宜。”
见此,另一人取了一个抹茶白米糕吃起来,刚吃了一口,也赶紧吐了出来。
“我买这抹茶白米糕口感糙得硌舌头,果然是便宜没好货。”
“这么难吃的葱油饼,还敢拿出来卖,这不是欺骗顾客吗,不行,我得回去找那娘们退钱。”
“我随你去。”
两人说着,就又倒回了东大街十五号田家饼铺。
庄氏见两人回来,喜笑颜开迎道:“两位客官可是嫌买少了,倒回来,想再买一些。”
“不买,我们是来退货的。”
两人将东西往庄氏面前一丢,气势汹汹立在店铺门前。
“你家这葱油饼又咸又硬,难以入口,我把饼子退回来了,赶紧退钱。”
另一人道:“抹茶白米糕吃着硌舌头,里面还有茶叶渣子。”
“娘,你看吧。”
田二牛目光瞟向庄氏,一副他早就料到会如此的表情。
此刻,田汉脸上的表情与田二牛如出一辙。
庄氏厨艺有几斤几两,田汉比谁都清楚,当初,庄氏起心来镇城租铺子做生意,他首先反对,但是架不住庄氏那专横跋扈的性子。
“饼子跟抹茶白米糕你们已经尝过了,想要退货,门儿都没有。”
听了两人意图后,庄氏将笑容一敛,翻脸比翻书还快,手一伸,抓了根擀面杖对着那两人罩面一挥,“我看谁敢让老娘退钱。”
瞧庄氏那股子彪悍劲儿,两人吓得拔腿就溜,一个铜板没退到,连饼跟抹茶白米糕也丢了。
“泼妇。”
“臭娘们。”
两人边跑边大骂庄氏,路经柳氏美食斋时,柳氏美食斋前,已经围了好些客人,两人瞧了一眼楚蘅立的广告牌后,纷纷后悔。
不该贪图便宜,不该贪图便宜啊。
其实,柳氏美食斋的价格只比那田家饼屋贵一点点而已,他们贪图便宜,反而花了十几文冤枉钱。
“你们千万不要去东大街十五号的田家饼铺,他家卖饼的那个老娘们太彪悍了。”
“给你们讲,田家饼铺的东西超级难吃,想要退货,那老娘们还拿擀面杖打人,谁再去就是傻。”
田朵正躲在柳氏美食斋的后院里哭,听到外面的议论声,倒是不哭了,心里却是焦虑不安。
他们田家并非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再让庄氏这么折腾下去,离败家不远了。
“柳婶,蘅儿姐,你们忙,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记得别再跟你二娘对着干了,吃亏的是你。”柳氏正忙着招呼生意,也没多余功夫理会她,劝了一句便作罢。
楚蘅瞧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继续招呼客人。
生意正好之时,忽然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附近响起,鞭炮燃放,搞得半条街乌烟瘴气,等那烟雾稍微散开,只见九爷一袭青墨色绸衣,唇角含笑,负手走来,而九爷的背后,十几个跟班人手一只花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