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大魏的人,马上就要走出大殿了。
萧贵妃张牙舞爪的嘶吼着,扑上前去,想追上大魏的人。
九爷朝大殿门口冷扫了一眼,“拦住她。”
“是,陛下。”
九爷一声令下,五六名月卫在顷刻间出现在大殿的门口。
五六名高大的月卫,直接将大殿门口堵死,将萧贵妃的去路阻绝。
萧贵妃一脸绝望的表情,看着大魏的人消失在眼前。
楚蘅缓步走下台阶,瞧了一眼萧贵妃:“百里棠的医术还不错,竟然将你的四肢给续接上了,不知,将续接上的手筋脚筋再挑断,会是怎样的感觉。”
看见楚蘅走来,萧贵妃一步一步的后退,在楚蘅的面前,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
楚蘅步步紧逼,她一步一步的后退,最后退无可无,被逼得将身子贴在了墙上。
“恶魔,你这个恶魔,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楚蘅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百里棠不是说你疯了吗,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原本萧贵妃是疯了,但是看到楚蘅与九爷的瞬间,有些事,她又记起来了。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楚蘅盯着她那张横竖两道伤疤的脸,笑了笑,道:“看来,百里棠的医术也不怎么样,竟然没能将你的容貌恢复。”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这段时间,萧贵妃疯疯癫癫的,宫女们也不敢让她照镜子,所以她到此刻,还不知道自己的脸毁成什么样子了。
楚蘅这么一说,她赶紧伸出双手,去摸自己的脸。
她的双手触碰到两条狰狞的伤疤,有些硌手,仿佛是摸到了两条蜈蚣一般。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九爷扫了一眼身边的月卫:“去拿一面镜子来,要大一点的镜子。”
“是,陛下。”
月卫退下去,很快,搬了一面成人般高的镜子进殿来。
铜镜摆放在大殿上,楚蘅一把拽着萧贵妃,强行将她拉到铜镜前,让她对着铜镜。
萧贵妃双手捧着脸,手指捂着眼睛,根本不看对着镜子里看。
九爷吩咐道:“将她的手掰开,让她对着镜子。”
九爷一声令下,两名月卫一左一右站在萧贵妃的身边,强行将她的手掰开,让她的脸正对着镜子。
“啊!啊!”
萧贵妃看清楚铜镜中的脸,吓得惊叫了两声,然后猛烈的摇晃着头脑。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楚蘅怕她受刺激过度,又崩溃掉,变得疯疯癫癫,便吩咐月卫将铜镜搬走。
她可不想折磨一个疯子,萧贵妃清醒了最好,她要让这个女人以后陪伴青灯古佛,为自己所做过的事忏悔。
铜镜被移走,萧贵妃稍微冷静下来,瞪着一双眸子,将楚蘅看着:“你杀了我,求你二楼,你杀了我。”
楚蘅冷声回答:“想死,没那么容易,我师傅所受的罪,我要让你百倍千倍的尝试一遍。”
“来人,为她剃度。”
“是,娘娘。”
楚蘅一声令下,很快,便有宫女拿了剪刀跟剃头的刀片进来。
萧贵妃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去,瞧见宫女手中端着的东西,脸色变得跟死人一样,一步一步的后退,“我不要剃度,我不要剃度,你杀了我吧。”
对于一个爱美的女人来说,剃掉头发,可能比毁容还令她难以接受。
楚蘅却容不得她后退,从头上拔下一枚簪子,朝萧贵妃身上刺了去。
簪子刺中萧贵妃身上的麻痹神经,顿时令萧贵妃动弹不得。
萧贵妃瞪圆了眸子将楚蘅看着,眸子里全是恨意。
楚蘅丝毫不惧怕,将簪子收起来,吩咐宫女动手。
两名宫女将萧贵妃按着,另一名宫女拿着剪刀,为萧贵妃剃度。
楚蘅冷眼看着,萧贵妃青丝落地,一点一点变成了秃头,满意的抿了抿唇。
“将这个女人送去护国寺,好生看管着,不准她逃走,也不准她寻死,让她在护国寺好好的忏悔。”
护国寺是月国的百年宝刹,位于月神峰上,峰顶上是尼姑庵,半山腰是寺庙,月神峰上道路崎岖,又有月卫看守,萧贵妃想逃下月神峰,逃出晓月城,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看着一地的青丝,再感觉脑袋上凉风飕飕,萧贵妃感谢心口处血气上涌,一口气没喘过来,双眼翻白,昏死过去了。
月卫奉楚蘅命令,大步进殿来,并没有因为萧贵妃的昏迷动作有所迟疑,直接迅速将昏迷的萧贵妃拖出殿,速速送去护国寺上面的庵子。
将萧贵妃囚禁在月国,楚蘅心里那口恶气,稍微得意发泄。
画面转到大风王朝,玉临城。
北牧使团,跋山涉水,终于抵达了玉临城。
此番护送北牧纳齐赫赫公主前来玉临城和亲的是北牧国师桑吉凌,据说这桑吉凌十八岁便当上了北牧的国师,是北牧王的第一宠臣,传言,北牧王对国师桑吉凌的宠爱胜过对北牧王后。
北牧使团由南门进城,太子凤铮亲自到南门迎接。
彪悍的北牧护卫以及婢女,拥护着两辆车骑缓缓进城,前面那辆车骑,装裱得十分豪华,车里面坐的正是北牧的国师桑吉凌,后面那辆马车中坐的便是纳齐赫赫公主。
纳齐赫赫公主乃是北牧王后所出,北牧的嫡公主,正是因为国师桑吉凌向北牧王谏言,北牧王才下令让纳齐赫赫前来玉临城和亲。
“纳齐赫赫公主,国师千里迢迢而来,本宫代表父皇,代表大风朝野上下,欢迎二位。”
“桑吉见过大风太子殿下。”
桑吉凌以北牧礼仪,向凤铮问候,“桑吉在北牧王庭,便听闻太子殿下乃是大风王朝第一能人,玉树临风,今日一见,果真人如传闻。”
凤铮目光在桑吉凌身上打量了一番。
这桑吉凌面容虽俊,却显得过于阴柔,让人看上去甚是不舒服。
“本宫听闻,国师乃是北牧第一美男子,今日一见,国师之尊容果然当得起北牧第一美男子之称。”
两人客套了一番,桑吉凌看向身边的纳齐赫赫,向凤铮介绍道:“太子殿下,这位便是我北牧第一美人,纳齐赫赫公主了。”
纳齐赫赫身材高挑,一袭红衣衬托得她艳丽如火,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只是她一直微低着头,脸上尽写着心事与忧愁。
“纳齐赫赫见过大风太子殿下。”
看见凤铮这样的美男子,纳齐赫赫也只是将眼帘稍微抬了一下,旋即便又将头低下了。
纳齐赫赫抬头的瞬间,凤铮眼中浮现一丝惊艳之色。
不愧是北牧的嫡公主。
“赫赫公主有礼。”
“嗯。”纳齐赫赫轻轻嗯了一声,并不想与他多说什么。
桑吉凌眼神不悦的在纳齐赫赫身上一扫,笑了笑,对凤铮解释:“公主初次到玉临城,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所以拘谨了些,还望太子殿下莫怪。”
“国师严重了,赫赫公主是客,本宫怎会怪罪赫赫公主。”
当天晚上,凤铮便安排了宫宴,为桑吉凌与纳齐赫赫接风洗尘。
宫宴子时结束,纳齐赫赫,桑吉凌返回驿站,已经是半夜。
婢女伺候纳齐赫赫梳洗之后,纳齐赫赫便将婢女都遣散了,然后上床休息。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脖子一凉,睁开双眼,发现床前站着两名黑衣蒙面人。
感觉到来自黑衣蒙面人的杀意,她心头一紧,急忙低声开口:“不要杀我,就算你们杀了我,也无法阻止大风王朝跟北牧联合。”
拿剑指着纳齐赫赫脖子的黑衣蒙面人,正是玉娘,另一名黑衣蒙面人便是城防营统领墨竹。
玉娘在听了纳齐赫赫的话之后,很明显愣了愣。
没想到,这北牧的公主还挺聪明的,知道他们杀她,是为了阻止大风王朝与北牧联合。
“公主,公主,出了什么事吗?”
纳齐赫赫醒来时,低声惊叫了一下,想是惊动了外面的婢女。
婢女在外面询问,玉娘手上用力,冰冷的剑刃更是贴紧了纳齐赫赫的脖子,给纳齐赫赫递了一个眼神。
纳齐赫赫是聪明人,赶紧对门口道:“本公主没事。”
听到纳齐赫赫的声音,门口的婢女这才退下。
玉娘与墨竹松了口气,玉娘对纳齐赫赫低声道:“你倒是挺聪明的,猜到了我们的意图。”
纳齐赫赫柔声道:“烟火四起,受苦的都是黎明百姓,我也不希望北牧与大风王朝联合,只要杀了国师桑吉凌,便能阻止北牧与大风王朝联合。”
玉娘冷道:“你的话,我凭什么相信,万一你是为了保命,随便说话糊弄我们的。”
纳齐赫赫不慌不忙的解释:“桑吉凌之所以能十八岁便登上北牧国师之位,那是因为他是我父王养的**,我父皇对他甚是宠爱,对他的宠爱甚至超过了对我母后的宠爱,此番,正是由于桑吉凌劝说父王,父王才同意与大风王朝联合的。”
玉娘嘴角狠狠一抽。
没想到,北牧王还有养**的嗜好。
墨竹忽然开口:“北牧王好男风,这件事,我倒是略有耳闻。”
纳齐赫赫道:“我不会骗二位的,我来玉临城也是迫不得已,我可以助二位杀了桑吉凌,阻止大风王朝与北牧联手。”
墨竹倒是有些相信纳齐赫赫的话。
“你要如何帮我们?”
纳齐赫赫道:“桑吉凌虽贵为北牧国师,但他是父皇养的**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实际上,北牧的贵族都很看不起桑吉凌,桑吉凌的内心也是很自卑的,为了弥补自己的自卑感,他喜欢玩赏美人,想杀他,可以用美人计。”
“希望你不要骗我们,否则,我们会让你死得更难看。”
玉娘斟酌了一下,将剑收了回来。
从驿站出来,两人回胭脂金玉楼的密室商议。
墨竹想了想,道:“桑吉凌洗碗玩赏美人,凤铮想必是知道的,他一定会投其所好,给桑吉凌送美人,玉娘,咱们不如设法,将美人送入太子府,再借凤铮之手,将美人送到桑吉凌的身边,见机取桑吉凌的性命,然后顺利推到凤铮的身上。”
玉娘笑着点头:“北牧王最宠幸的**被凤铮赠送的美人杀死,北牧王一定会迁怒凤铮,如此一来,必能瓦解大风与北牧联合,此计虽好,只是咱们去哪里找一个美人。”
墨竹道:“云娘就可以。”
云娘性格比较冷,不适合与人逢场作戏,玉娘琢磨着她弹了一手的好琴,便让她在胭脂金玉楼做一名乐师,迄今为止,还真没有客人见过云娘的长相。
提到云娘,玉娘就头疼得皱起了眉头。
“云娘的长相确实很美,只是那是个冰美人,让她去与桑吉凌逢场作戏,刺杀桑吉凌,我怕她会不同意。”
墨竹道:“先问一问云娘的意思吧。”
“那,好吧。”
玉娘吩咐龟奴,去将云娘请来。
片刻后,密室的门被人打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一袭冰蓝色的裙裳,瀑布一般的墨发,披在肩上,水眸如秋水一般,美得摄人心魂。
“楼主,您找我?”
玉娘笑着,朝云娘招了招手:“云娘妹妹,你过来,姐姐有件事想与你商量商量。”
云娘道:“楼主说便是了。”
果然是一位冰美人,在玉娘这位楼主的面前,都是冷着一张脸。
玉娘有些踌躇的开口:“是这样啊,咱们现在要杀一个难搞的人,只有像云娘妹妹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才能完得成任务。”
担心云娘会毫不客气的拒绝,她将杀桑吉凌的重要性与云娘说了一遍。
“云娘妹妹,若是桑吉凌不死,受苦的便是月国千千万万的百姓,你忍心吗?”
“楼主,云娘去便是了。”
正当玉娘万分踌躇的时候,云娘忽然答应了。
见云娘点头,墨竹与玉娘大喜。
玉娘道:“既然云娘妹妹答应了,我这便去安排。”
翌日响午,一名白衣女子,跪在青龙大街的入口,面带泪痕,楚楚可怜,白衣女子的面前,竖着一张白纸写的告示,卖身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