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儿子还要当皇帝呢,她还要当太后呢,绝对不能让这该死的头疼之症祸害了她去。
正当齐王凤铮心情烦躁,秦贵妃一脸绝望的时候,欧阳凡开了口。
欧阳凡道:“殿下,或许有一个人,能够医治好贵妃娘娘的头疼之症。”
欧阳凡一开口,凤铮便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了。
只是,那个人现在是月皇最宠爱的女人,以月皇那刁钻跋扈的个性,能允许那个人进宫为母妃治疗头疼之症吗?
没有把握的事,他实在拉不下脸去玄武大街的黄金屋。
秦贵妃也反应过来了。
“欧阳太医所指的那个人可是楚蘅?”
欧阳凡回答:“正是,先前,贵妃娘娘您头疼之症发作,便是楚姑娘给您医治的,楚姑娘的医术,相信贵妃娘娘有深切的体会。”
确实,她对楚蘅的医术有深切的体会。
以前,每逢刮风下雨,或者季节更替,她那头疼之症都会发作,上次,姓楚的那丫头为她医治之后,一直到现在,都过去几个月了,头疼症才发作,这时间间隙可是长了不少。
只是,上次,那姓楚的丫头可是对她说,服用那药后,能将她的头疼之症根治的……
可是现在,她的头疼之症不但没有得到根治,虽然发作的时间间隙长了许多,但是这次发作却凶猛厉害得很。
她到底还能不能相信那丫头?
秦贵妃犹豫不决。
“都先下去吧。”
她一声吩咐,跪在地上的几名御医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从地上起来,跟着欧阳茂,欧阳凡叔侄俩退出了太辰宫。
齐王凤铮留下来,将秦贵妃照顾着。
秦贵妃躺在美人靠上,吩咐身边的宫女,为她推拿按摩着。
她半眯着眼睛,将睡未睡的样子。
凤铮坐在她身边,想了想,开口道:“母妃,儿臣有件要事,要告诉您。”
既然是要事,秦贵妃便挥了挥手,将殿中的宫人都遣退,包括那名为她推拿的宫女。
须臾,寝殿之中,便只剩下秦贵妃与凤铮母子俩。
“铮儿且说。”
凤铮这才将骠骑大将军郭原通敌叛国之事,与秦贵妃说了,连同承孝帝对郭原的决策,也一并说给了秦贵妃听。
秦贵妃听后,心情顿时敞亮,开怀大笑出声。
“铮儿,这可真是上天助我们母子俩。”
只是她这一用力大笑,牵扯了头部神经,那脑袋又开始作痛起来,越痛越距离,不过片刻,她便感觉整个脑袋像是被一把斧头在劈砍。
“啊!好痛,铮儿,母妃好痛。”
秦贵妃疼得脸色煞白,身子在那美人靠上蜷缩起来。
慌忙之中,她抓住凤铮的一只手,因为疼痛,抓着凤铮的手不由得有些紧,尖尖的指甲,直接将凤铮的手都掐破了皮。
凤铮眉头一皱。
“来人,宣欧阳茂。”
侯在外面的宫人,应声之后,脚步声急切的离开。
片刻,欧阳茂与欧阳凡再次到太辰宫来。
见秦贵妃蜷缩在美人靠上,脸色煞白,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
“微臣参见……”
凤铮打断他的话:“还参见什么,赶紧给母妃推拿,针灸。”
欧阳凡赶紧取出东西,递给欧阳茂。
欧阳茂像先前一样,先是给秦贵妃推拿,再针灸。
可是,这一次,他那套推拿跟针灸的作用似乎不大,秦贵妃蜷缩在美人靠上,依旧疼得死去活来的。
欧阳茂也是急得额头一片汗水。
他努力了许久,秦贵妃头疼之症不见好转,只好停手,对齐王凤铮道:“殿下,怕是要去玄武大姐请楚姑娘了。”
“铮儿,你亲自去玄武大街,快。”
“啊,本宫要疼死了。”
先前,她有些怀疑楚蘅的医术,此刻,见欧阳茂束手无策,她别无选择,只要再次相信楚蘅。
凤铮不敢让秦贵妃出事。
有秦贵妃在,秦家才能毫无保留的拥护他。
“儿臣这就去。”
“欧阳茂,欧阳凡,你们叔侄俩将贵妃娘娘照顾好,若是贵妃娘娘有所散失,本王要了你们叔侄俩的命。”
叮嘱了欧阳茂,欧阳凡之后,齐王凤铮才速速离去。
欧阳茂,欧阳凡则留在太辰宫,努力帮秦贵妃缓解痛苦。
凤铮出宫之后,骑马一路狂奔到玄武大街。
他勒马在黄金屋前停下,便有月卫上前来将他阻拦。
知道月皇陛下甚是不喜这鸟齐王,月卫们对他便十分的不待见。
为首的月卫扫了齐王凤铮一眼,冷淡开口:“此处乃月皇陛下在大风王朝的临时府邸,闲杂人等,不可靠近。”
凤铮气得握拳。
在大风王朝的地盘上,竟然让月国的护卫将他堂堂大风齐王当成闲杂人等,可恶。
可是,他此刻有求于人,只好暂且咬牙忍了。
他努力保持着小脸,端着贤王的架子,朝着那冷面月卫拱了拱手:“小王凤铮前来拜访月皇陛下与永和公主。”
那冷面月卫闻之,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喔,原来是大风齐王殿下,失敬失敬,我这便进去通报,请齐王殿下在此稍后。”
按理说,堂堂王爷登门拜访,是可以直接入府的,那月卫没邀凤铮入府,凤铮也只有暂且忍了。
后院里,楚蘅正在捣鼓为蓝妃调理身体的药材,九爷在一旁帮忙。
经过这两日的调养,蓝妃虽然未苏醒,但是脸色却好看了不少,起码是个活人该有的脸色了。
方才那月卫,到药房的门外,隔着一扇房门,毕恭毕敬的禀报:“爷,夫人,凤铮那婊子求见。”
凤铮那婊子!
楚蘅嘴角一抽。
她发现,墨门中,上至凤烨,墨十三,墨春,墨夏等人,下至墨门里随随便便一个杀手,都是管凤铮叫那婊子。
不过,婊子这两个字给凤铮安上,倒是挺贴切的。
凤铮可不就是一个始乱终弃,见异思迁,口蜜腹剑的婊子吗。
听闻凤铮来访,九爷立马就不爽了。
“那贱人来做什么,不见。”
“等等。”
楚蘅像是已经猜到了,凤铮今日前来的目的。
“爷,咱们去见见他。”
九爷更生气,伸手勾住她的腰,再低头,在她唇瓣上咬一口,低声吃醋:“那婊子可是你前世的夫君。”
这男人变扭的样子,有些萌萌哒。
此刻,他没戴着面具,楚蘅抬手,在他那萌萌哒的脸上掐了一下,皮肤丝滑细嫩得令她这个女人都嫉妒。
“你不也说,那婊子只是我前世的夫君吗,好马不吃回头草,爷,你就放心吧。”
九爷这才恢复了好心情,嘴角扬起一丝笑来。
“不准再惦记着老情人,听见没。”
“得令,爷。”
楚蘅嬉笑一下,旋即一本正经:“我就算惦记猪,惦记狗,都不会惦记着那婊子,爷,你彻底放心。”
九爷瞪圆:“你骂爷是猪,骂爷是狗。”
楚蘅冤枉:“哪有,打个比喻而已。”
九爷却不听:“晚上收拾你。”
楚蘅决定,今夜上了床后,一定装死,绝不配合。
“夫人,爷,您们二位可商量好,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两位主子在里面打情骂俏,那月卫在门外听着,吃了整整一碗狗粮。
楚蘅尴尬的咳了两声:“见,将他请到前院正厅去,我与爷收拾一下,这便过来。”
“是,夫人。”
那月卫退下,楚蘅与九爷从药房里出来,双双回房换了一身衣服,九爷还戴上了那神秘的黄金面具,这才一起到前院正厅去见凤铮。
楚蘅出现在前院正厅门口时,凤铮看向她,不由得觉得眼前一亮。
眼下已经是深秋,天气逐渐转冷,楚蘅身上穿的是一套紫色的裙裳,布料上绣着暗花,裙裳剪裁得别致,又很凸显她的身材,尤其是领头,袖口上面,还镶着兔毛,那雪白的兔毛,更是衬托得她肌肤雪白,红唇皓齿,美艳得不可方物。
可惜,这样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却站在了月皇的身边。
看见与楚蘅比翼齐飞的男子,凤铮眸子里隐隐有嫉妒之色。
自己的女人,一直被别的男人盯着看,九爷心情不爽,往前大大迈了一步,再往楚蘅那边挪去,挡在了楚蘅的面前,截断齐王凤铮看楚蘅的视线。
“今儿吹的什么风,竟然将大风贤王殿下给吹来了。”
贤王二字,九爷语气里夹带着讽刺。
贤王,啊呸!
凤铮若称得上贤王,那母猪都能做圣贤了。
楚蘅在门口微微停下脚步,吩咐侯在门口的丫鬟:“齐王殿下来了,怎的不知道上茶。”
“是,娘娘。”
那丫鬟退去准备茶水,楚蘅这才一脸歉意的对凤铮道:“齐王殿下,实在抱歉,府中下人不懂大风规矩,还望齐王殿下莫要见怪才是。”
“不见怪。”
凤铮皮笑肉不笑。
月皇这是刻意怠慢他,别以为他看不出来。
丫鬟上茶之后,九爷与楚蘅坐在主位上,九爷翘着二郎腿,轻轻抿了一口茶,道:“齐王殿下今日来,所谓何事?”
说完,赶紧滚蛋。
其实,九爷真正想说的,是这句话。
别再勾引老子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