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凤烨戴着一张面具,在晓月城假扮九爷,可谓是压力山大。
距离大风王朝送来求和书,已经有好几日,独孤鸿,战云峰,封天等忠臣良将,还未等到月皇的决定,不免有些心急。
凤烨心头比独孤鸿,战云峰,封天等人还着急。
虽说九爷在晓月城时,曾提过一句,不宜再战,但是大风王朝前来求和这种事,不再问过九爷的意思,他一个做属下的,如何敢下定论。
两日前,他已经往玉临城发了飞鸽传书了,这两日,焦急不安的等待着九爷的回信。
是战是和,月皇迟迟不做决定,这令独孤鸿,战云峰,封天三员大将心中疑惑,于是乎,今日早朝之后,三人相约一起,前去书房求见。
九爷的书房中,凤烨正眉头紧锁,无心理事情。
“皇上,微臣独孤鸿求见。”
“微臣战云峰求见。”
“微臣封天求见。”
独孤鸿,战云峰,封天的话音,先后传进书房之中,凤烨的眉头一下子皱得更深,但是又不能不让这三个人进来。
“进来。”
须臾,独孤鸿,战云峰,封天大步走进书房来。
三人朝凤烨一拜:“微臣拜见皇上。”
凤烨哪里受得起他们三位叩拜,赶紧吩咐三人平身。
独孤鸿起身,朝凤烨抱拳,恭敬道:“皇上,大风王朝递上求和书求和,对于此事,微臣斗胆问一句,您是如何打算的?这都已经几日了,是战是和,您得尽快做出决定。”
君王,最忌讳的就是优柔寡断。
是战是和,几日了,还没个定论,独孤鸿作为月国老臣,自然心里担忧多。
“无论是战是和,微臣都支持皇上。”
战云峰与封天同时开口。
反正他们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战,也没什么好畏惧的。
三人的架势,今日是非要一个定论。
凤烨估摸着,他假扮九爷这件事,好像有些蒙骗不过去了,想了想,最终决定摘下了脸上的黄金面具。
那黄金面具一落,独孤鸿,战云峰,封天全都傻眼了。
独孤鸿一脸惊诧的表情,伸手将凤烨指着:“凤将军,怎么是你?”
凤烨跟九爷的身材差不多,再一个,凤烨跟了九爷这么多年,对九爷的言行举止颇为了解,他换上龙袍,将那黄金面具戴上,还真能以假乱真。
若非他揭掉了脸上的面具,独孤鸿,战云峰,封天三人哪里想得到,九爷根本就不在晓月城了。
“凤将军,皇上他人现在在何处?”
战云峰跟封天同样眼巴巴的将凤烨盯着。
凤烨只好如实回答:“三位将军,皇上现在在玉临城。”
“什么,在玉临城?”
听闻九爷在玉临城,独孤鸿,战云峰,封天三人脸色齐齐大变。
独孤鸿眉头深锁,一脸担忧的表情:“玉临城乃是大风的都城,戒备森严,皇上只身处在玉临城,定然凶险万分,不行,得派出暗卫,将皇上迎回来。”
凤烨急忙阻止独孤鸿:“独孤将军,切勿急躁,玉临城有皇上的人,皇上不会有事的,咱们派暗卫前去接回皇上,反而会引起承孝帝的注意,一旦皇上的身份跟行踪暴露了,这才叫危险。”
独孤鸿斟酌了一番,觉得凤烨所言不无道理。
见独孤鸿安定下来,凤烨继续道:“而且,皇上离开前,有所交待,让独孤将军,战将军,封将军好生守护晓月城便是,至于大风递上求和书,求和之事,两日前,我已经往玉临城发了飞鸽传书,相信此刻已经到了皇上的手中,咱们等着皇上的回信便是。”
独孤鸿,战云峰,封天心里这才稍微踏实一些。
画面转到玉临城,胭脂金玉楼。
时辰,午时刚过,九爷用过午膳,正在雅阁之中饮茶。
玉娘收到凤烨发来的飞鸽传书,急忙去雅阁禀报。
“爷,晓月城来信了。”
九爷将手里的茶盏放下,将手抬起,伸向玉娘。
玉娘恭敬的将信交到他的手中。
看过信上的内容后,九爷嘴角往上扬起一丝弧度来,吩咐玉娘道:“告诉凤烨,让他告诉大风王朝使臣,除非承孝帝答应将崇华县割让给月国,否则,息战之事免谈。”
反正如今,大风王朝没了粮草,两国继续再战,他也不惧怕什么了。
玉娘一愣:“爷,崇华县不是已经被咱们攻下了吗。”
九爷道:“爷要名正言顺将崇华县划入到月国的版图。”
“是,属下这就去回信。”
“慢着。”
玉娘正预备退下,被九爷唤住。
“玉娘,这几日,胭脂金玉楼的探子活动好像很频繁,你给他们安排了什么任务?”
这几日,胭脂金玉楼的探子都在给楚蘅寻找阴年阴月阴时去世的儿童。
这件事,楚蘅让瞒着九爷,玉娘已经答应了,自然不好说出来。
在九爷凌厉的目光之下,玉娘脸上有那么一丝丝心虚之色,“没什么特殊的任务,帮楚姑娘找几样药材而已,爷,您之前不是交待过,楚姑娘可以随时使唤胭脂金玉楼的人吗。”
“原来是在为蘅儿寻找药材啊。”
玉娘将楚蘅搬出来,九爷很轻易的就相信了,并且叮嘱玉娘:“蘅儿要的药材,就算将玉临城翻过来,也要找到。”
“是。”
玉娘好生羡慕,九爷对楚姑娘,那可真是情深义重,宠爱无边啊。
这两日,楚蘅要么忙着为小翊儿寻找肉身,要么研究医书,要么就是看夏侯耀跟老爷子下棋,日子过得平静,唯一的担心,就是怕找不到合适小翊儿的肉身。
就在她为此事担忧的时候,玉娘跑来忠义王府见她了。
珍珠,珍云姐妹俩知道,玉娘是楚蘅重视的朋友,便直接将她请到了楚蘅的面前。
玉娘出现,楚蘅心头浮上一阵欢喜。
难道是玉娘找到了合适小翊儿的肉身了。
“珍珠,为玉娘小姐斟茶,珍云,送些茶点进来。”
二婢应声去办了。
玉娘知道,楚蘅是有意将她们支走的,趁着二婢不在,赶紧对楚蘅道:“楚姑娘,您要的阴年阴月阴时去世男童的尸体,玉娘已经加派人手去查,实在没能找到,但是玉娘倒是知道一个男童,他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五岁光景,正好病重。”
楚蘅心里大失所望。
老爷子只说过,适合小翊儿的肉身,得是阴年阴月阴时去世的,并且去世时间不能超过一个时辰。
“玉娘,此事辛苦你了。”
虽然并未找到合适小翊儿的肉身,但是玉娘如此尽心尽力的帮忙,楚蘅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小事一桩,楚姑娘不必挂在心上。”
相处这些日下来,玉娘与楚蘅之间的感情增进了不少。
“只是午时间,九爷问了问此事。”
闻之,楚蘅心口一阵紧张,脸色微变对玉娘道:“玉娘,这件事,你一定要为我保守秘密。”
她发现,她现在很害怕九爷知道小翊儿是她前世与凤铮所生的孩子。
九爷知道此事,会如何对她,她心里有些没底。
玉娘点头应了,“放心吧,我只说,胭脂金玉楼的探子在帮楚姑娘您寻找几样药材,九爷听后,已经信了,还叮嘱我,就算将玉临城翻个底朝天,也要为您把药材找到,楚姑娘,九爷对您,可真是用情至深,玉娘跟了九爷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子如此认真宠爱。”
楚蘅心中趟过一片暖流,幸福感在心头蔓延,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勾起。
“玉娘,你所说的阴年阴月阴时出生,如今正病重的孩子,在何处?”
若是那孩子就在玉临城,她倒是可以请老爷子过去看一看,救那孩子一命也是好的。
玉娘道:“那孩子在崇华县,是原先崇华县县令陈金宝的儿子,名唤陈玉宝。”
“陈玉宝!”
听到这个名字,楚蘅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来。
陈玉宝不就是陈金宝跟三姨娘所生的孩子吗,这孩子,先前在崇华县,她还见过,一张胖乎乎的圆圆脸,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嘴巴小小的,甚是招人喜爱。
玉娘瞧她面露诧异之色,便问了一句:“姑娘,您认识那陈玉宝。”
楚蘅略颔首:“有过两面之缘,玉娘,你可知道,那孩子现在的病情如何?”
说来,先前她还在困窘中挣扎的时候,那陈玉宝的母亲三姨娘还帮过她对付赵麻子跟蔡六呢。
三姨娘虽然妖艳了一些,其实对她还不错,若陈玉宝能挺到她回崇华县,她倒是可以救上一救。
玉娘想了想,回答:“据探子回报,好像是快不行了,陈金宝请了不少郎中去看,都束手无策,不知那孩子还能坚持多久。”
楚蘅颇为惋惜。
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玉娘,你回去吧,胭脂金玉楼那么多事,还等着你料理呢。”
等玉娘走后,她撇开珍珠,珍云姐妹俩,心事重重往老爷子所住的小苑去了。
老爷子独自坐在一局棋前,好像在研究棋局。
这几日,他被夏侯老头杀得片甲不留,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