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
种子的灾难仍在蔓延,全国几乎有30%的城市受到了侵袭,即使幽灵十字军派遣了大量特种部队配合政府清理灾害,但是仍然不能完全隔绝这只贪婪野兽的进攻。就在人类认为末日已经到来时,奇迹的出现改变了世人的想法。
“都在这儿消失吧!”华盛顿的某一角发出这样一声怒吼,随着吼声发出,成千上万道雷电从阴云密布的天空中飞驰而下,精确地击打在怒吼发出地周围每一个感染者身上,将它们击成灰烬。
托尔的出现让人类信心大增,这段日子,将四个城市完全根除的他也让越来越多的人相信神的存在。
还是和往常一样,托尔将这片区域的感染者一扫而空后正准备离开,但是脚还没离地就发生了意外。
“瞧啊,这不是备受万人敬仰的雷神托尔吗?”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顺着那个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人”映入托尔的眼帘:红甲,金发,身背光剑,托尔不禁眉头一皱:“ZERO!”
“你的进展看起来挺顺利的。”ZERO在托尔的凝视中慢慢走向他。
“我猜你已经看见弗利特那副样子了,”托尔朝ZERO晃了晃手里的妙尔米尔说:“你应该知道,我完全可以让你也变成他的样子。”
“喔!可别拿我和他相提并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ZERO还是停下脚步:“他和我比起来可差远了。”
“是啊,”托尔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让你这种家伙当上末日战神实在太让亚斯格特人蒙羞了。”
“呵!”听到这儿,ZERO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难不成要把这位置让给你这个只会打架的白痴不成?”
托尔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非常,脚上一用力,跃至ZERO上方,双手紧握雷神之锤,高举过头顶,对准下方猛砸下去,锤击震起强大的风,吹起无数灰尘,而且是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可是这对ZERO来说却根本造不成多大影响,他只是一侧身就轻松闪过。一锤落空,托尔当然不会停下,他再次抡锤向ZERO横扫而去,但是也没击中。
就这样一击一闪几十次后,随着托尔最后一锤失误,ZERO挑衅说:“你的确拥有闪电的速度和力量,但是想赶上我还早着呢!”
“闭嘴!”ZERO的话彻底激怒了托尔,他将右手高举起来,神力顺着手臂注入妙尔米尔,使锤身上出现了一串细小的银芒,不断跳往锤顶聚集,直到形成一道巨型闪电击向空中,乌云在闪电击中的同时覆盖了天际,让本就阴沉的天空又多了一份压抑。
“让风暴之锤粉碎黑暗,”托尔仰望天空,口中念到:“用神的力量翻开新的篇章,雷霆聚合!”各处大小粗细不等的闪电从四面八方向雷神之锤上汇聚,把黑夜照耀得如同白天般明亮,,连ZERO都露出了一丝震撼的神色。
“神之……”托尔将连接着许多闪电的妙尔米尔收到腰间,再举起它猛地往前跳去:“……震怒!”
“哈哈!来得好!”看见托尔火力全开的ZERO没有躲,也没有挡,甚至没有什么消极的脸色,对于实力超群的人来说,碰见一个能让自己全力以赴的对手比什么都感到兴奋。ZERO拔出光剑,对着托尔迎面跳了上去,运转力量到光剑上大喝道:“月轮舞!”
锤与剑相撞之时,光芒乍现,照亮了整个华盛顿,也许隔着大西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两道力量的冲击一刻不停地向四周扩散,只用了短短10秒,方圆七公里的地带便被夷为平地,让人倍感庆幸的是,这一带是感染区而不是平民区,否则神域的人都将背上:置平民生命于不顾的骂名。
光芒随着托尔与ZERO的分开而消散,接着乌云间微微透出的光亮可以看见,他们都受了相当重的伤,但是托尔明显比ZERO更惨一些,花岗岩般的肌肉和满身纵横交错的伤痕从破损了一大半的衣服里露出来,身后红色的斗篷也像受了打击一样拖在地上。
眼看着ZERO就快倒下,托尔的战意立刻被提了起来,他忍着新伤与复发旧伤带来的双重疼痛,纯粹凭着意志力站起来,又拿起妙尔米尔直击ZERO头顶。
又是“砰!“地一响,锤子没有击中目标,而是再次打到了地面,抬头一看,ZERO已经不见踪影。
“喂!狮子头!”听见这一喊,托尔的目光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搜查着。
ZERO不知多久跑到了远处的楼顶,对托尔喊道:“你最好小心点,不是什么人都是你惹得起的!”说完,他又像幽灵一样消失了。
“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后悔!”托尔朝ZERO离开的方向喊道,但是他应该没指望ZERO会听见,现在,力量所剩无几的他需要休息一下了。
Even(埃文):
餐刀、叉子、手术刀、刮胡刀片轮番向我袭来,那些东西只是些普通的生活用具,但是一到了凯伦手里,他们就成了杀人的利器。
“我们还有再来的必要吗?”凯伦边说边双手向后撑开,再突然往前合拢,与此同时,各种各样不同的微小刀刃从手套后飞了出来。
我将戮骨分解成小块,重新组合成一张盾牌放在面前,利器撞在上面不断发出“铛铛铛”地响声。我一点事也没有,倒是苦了一旁的“观众”们,此刻,他们正忙着找掩体呢。
挡过这次风暴,我翻过骨盾并蹬着它用力往前跳出去,再召回骨盾,把它变回刀的状态握在手中,向凯伦拦腰砍去。
见我挥刀,凯伦立刻仰下上半身,轻松躲开。
这种他常用的躲避方法我早就习惯了,也猜到了他会这样,借助刀的拉力,我甩出右脚狠狠踢向他的膝盖侧边,凯伦再也来不及躲开,唯一能做的就是露出痛苦的表情,看得出来,这让他疼得钻心。
膝盖上的重创让凯伦一下失去重心,还没等他倒下去,我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扔向空中,然后跳起来给他又接了一击飞踢,我猜他这辈子也忘不了那一脚。
凯伦的落地撞塌了一堵墙,扬起一阵不小的烟,隔着烟雾,我揉揉发麻的右脚,准备下一次出手。
负伤的凯伦扶着断墙艰难地站起来,眼里尽是不服气的神色,但是他刚扬起手想进攻时就听见了自己手机的响声,他这才无奈的从腰包里拿出手机接通,不得不说这手机的质量好到不行了。
接完电话的凯伦朝我无奈地摊摊手,然后转身跃过一道道障碍离开了这儿。
他刚离开不久,我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阵“咔嚓咔嚓”地响声,还伴随着闪光灯的灯光,见状,我马上收起戮骨往总部跑去,以记者那丰富的想象力,指不定能写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文章呢。
(Thesecondday)
“刀片男与飞骨男在沃尔夫街发生大战!”
“这都是些什么人起的外号啊!”看着今早报纸上的头条新闻,我一怒之下捏碎了两个摆在DevilMayCry吧台上的玻璃杯,虽然我知道但丁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安杰拉早就趴在桌上笑得合不拢嘴,不可否认,她笑起来很好看,只可惜我现在没心情去看。
“行了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文采。”安杰拉把我拉回到座位上,头靠在我肩上对我说。
唉,世界真是可怕。我撑着额头,尽量不让自己看到被我扔到吧台上的报纸,现在我恨报纸,还有和它有关的一切,谁敢跟我提它我跟谁没完!
“不过那称号实在是……哈哈哈……”没多久,安杰拉又控制不住情绪,趴在桌上大笑起来。
我服了,我什么也不想说了,我只想离开吧台去外面透透气。
刚走出吧台,但丁推门走了进来,对我说:“出来一下,飞骨男,我们有些事找你。”
Cret(克瑞特):
我们一直看着但丁连拖带扯地把埃文拽出门外,只不过他好像是心脏病突发了一般昏迷不醒。
“喔,老兄,你都对他做了什么?”哈里张大了嘴,问道。
“我只是把报纸上的称号用来叫了他一遍,看来他所受的刺激不小。”但丁一把将埃文推在尼禄身上说。
“你装够了吗?”尼禄一边把埃文拉过来一边说:“我们还有正事儿呢!”
“快起来回句话。”哈里也耐不住了。
“我看咱们得动点粗暴的手段了。”但丁提议道。
“我记得你的银行卡密码好像是447361吧?”我说。
“你从哪儿听到的!”埃文就像做了心脏复苏一样突然站了起来,但这个举动所招致的就是一顿让人惨不忍睹的暴打。
从地上爬起来,埃文揉揉脑袋问我们:“那个,你们有事问我?”
(Tenminuteslater)
我们回到总部,直奔资料部,蕾蒂早就在那儿等了很久,在这之前,尼禄,哈里,但丁都把他们遇到的人说了出来,我也把那天诺林给我说的话告诉了他们,这才想到去找埃文。
“这个东西你见过吗?”尼禄从蕾蒂那儿拿过了他从那人身上扯下的项链问埃文。
只看了一眼,埃文马上变了脸色,反问尼禄:“这东西……你该不会是和我的银行卡密码一块儿拿到的吧?”于是,我们又把各自的经历告诉了他一遍。
埃文听完,不断伸手抹着脸,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但更像是无助,在踱步的同时他也一面念着:“该死!他们说的是真的,我还以为这只针对我一个人呢!”
“所以我才来问你,”我说:“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埃文拿着那根项链,站在另一边说:“克瑞特,诺林和你说的没错,我相当了解他们,准确地说,我在加入这里之前,曾经也是兄弟会的一员,而且不仅是我,整个兄弟会对我们都是了如指掌。还有尼禄,你遇见的是他们的首领:艾塔尔·温特伯恩,你从他身上扯下来的这东西是他们的会徽。”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项链。
“怎么,我们和他们有仇吗?”尼禄问道。
“从某些方面来说是这样。”
“这要怎么说?”
“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们有没有看过幻魔契约,但丁,那东西在你身上吗?”
没等但丁开口,蕾蒂就回答:“在我这儿呢。”然后从她的腰包里掏出那本棕皮书递给埃文。
接过契约,埃文接着说:“说起来,兄弟会还和我们有些关系,你还记得弗利特说的‘灵魂分裂’吗?尼禄?”
尼禄点头,埃文便继续说下去:“以前我无聊时列了这么一个表,现在我还保存着呢,帮我投影出来吧,蕾蒂。”之后,他便拿出一张折起的纸递给蕾蒂。
几分钟后,投影幕上出现了这么一张表:
幻魔序列幻魔继承人能力
1斯巴达斯巴达·但丁锋芒刃
2塞恩萨菲罗斯·雷德菲尔德幻影
3极尔加丹艾塔尔·温特伯恩自然之力—炎
4卡西亚斯哈里·克雷斯血气狂盛
5托里克尔诺亚·韦伯斯特分子撕裂
6狄杰里埃文·里德尔戮骨
7安格雷洛爱丽丝·洛琪尔深渊唤醒
8梅菲斯特诺林·拉德自然之力—光
9希特拉赫尼禄·安东尼奥灵魂分裂
10纳特亚艾历克斯·默瑟自然之力—冰
11格雷林凯伦·索加金属风暴
12瑟冥特克拉杰奥·勒曼托夫自然之力—暗
13阿特拉斯克瑞特·路卡斯自然之力—雷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但是现在阿特拉斯已经可以和我正常对话。
如果我们都是幻魔的继承人,那么兄弟会的7个人,加上我们5个人,一共12个才对,那就是说,还差一个人:“那个萨菲罗斯·雷德菲尔德是什么人?你见过吗?”
“我也不清楚,”埃文摇摇头说:“兄弟会里面也没有找到他的情况。”接着,他又看着但丁问:“你还记得上一次种子爆发吗?斯巴达拼尽全力拯救了人界。”
“嗯,当然。”但丁答道:“那次艾德奇娜还没有变成使徒。”
“那你一定还记得罗马的圣梵络斯小镇,”埃文解释说:“那个被斯巴达忽略的小镇,在那天几乎被种子完全覆盖,镇里的人无一幸存,除了唯一一个人,他就是艾塔尔,事实上在兄弟会成立之前,他居住的地方就是那儿,艾塔尔拼命想守住小镇,可种子的数量根本不是他能压制的,而斯巴达的军队却迟迟没有到来,在那里沦陷后,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的他发誓总有一天要杀死斯巴达,为小镇报仇,这就是为什么兄弟会处处与我们作对的原因。”
埃文的话说完,这里又是一片沉默,谁能想到在以前的漏洞会发展到现在两个队伍的对弈,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就在这时,艾琳推门进来对我们说:“有好消息,你们看今天的新闻了吗?”说着,她擦了擦额头上刚跑出来的汗珠。
“新闻?”哈里问:“你在哪儿看到的?”
艾琳扬了扬右手拿的东西说:“当然是在报纸上!”
“咣当!”一声后,埃文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但丁刮着长满胡茬的下巴笑道:“嗯,我想我们已经看过了,但我想这称不上好消息吧?”
“算了吧,也许我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艾琳一边说一边翻开报纸放到但丁面前。
拿起报纸,但丁念出了艾琳指的那篇报道:“本报讯:截至发稿日期前,国内因不明生物造成的混乱已完全得到控制,政府已在感染区建立隔离带,确保感染区与平民区分开,保证剩余市民安全。”
“好啊!”在场的人全部欢呼起来,连埃文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出来,除了……我,阿特拉斯给我带来力量的同时,也完全压制了我对高兴和悲伤的表达力,我可以感受到这两种情绪,但是无法在面部上体现它们。
“你不觉得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吗?”艾琳走到旁边对我说。
“我不能,”我摇摇头说:“应该说我做不到,或者说……”
“好吧,我知道了,”艾琳接着说:“真对不起。”
“等等,等等,”但丁又把目标转到报纸上:“后面还有呢:于昨日下午3点整,总统亲自发言,感谢帮助结束混乱的不明英雄,在此之前我社根据市区监控录像拍下了该英雄的不清晰照片,特附图片……”念到这儿,但丁停下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大家疑惑了,纷纷向他投去期待的目光。
但丁一把将报纸扔到我面前说:“你一定得看看这个。”
照片确实很模糊,但我至少能看出百分之八十,金发,红色披风,奇特的服饰,锤子,还有……闪电!
“咦?这不是那天我们遇到的人吗?”艾琳一句话把我拉回正常状态。
看着照片,我不禁念出他了的名字:“托尔!”
房间又在一瞬间安静了,只有尼禄慢慢抬起头问:“你在说哪个托尔?”
听完我和但丁的经历,他们不由得张大了嘴。哈里一边砸着嘴一边说:“神域憋了这么久,总算是舍得放一次血了。”
“依我看,托尔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但丁说道:“要是遇见他最好离他远点,他最近把我们都当成十恶不赦的恶棍了。”
大伙儿应了一声后,就各自干各自的事去了。
“不介意和我一起去喝下午茶吗?”在他们都离开后,艾琳叫住了我:“就在皇后餐厅,那里很不错的,离这儿也不远。”
“皇后?”
“对,和斯兰街只有一街之隔。”艾琳回答:“我每次都会去那儿喝下午茶。”
想想也好,不过就是一次下午茶而已,等到了以后才知道,这地方确实不错,应该说非常好。
餐厅全部用了暗色调布局,一进门就带来一阵安静的气息,只有门正面响着一架钢琴,而我正好相当喜欢这种感觉。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我一言不发的听着钢琴演奏,很宁静,如同置身于夜空中,独自呼吸着雨露未成熟的气息,欣赏以前我们不曾看见的夜空,深邃,静静聆听泪珠落地的声音。
我平时很少听音乐,这是第一次如此入迷,我真好奇会是谁能让一个恶魔的心平静下来。只是一个年龄与我相差不多的少年,他留着一头刚过眉梢的黑发,双手带着弹琴专用的白色手套,滑动在黑白键之间,面部表情和钢琴一般,在我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右侧。
一直听着钢琴,以至于我没注意到艾琳点的东西已经到了,但是我却还是没心思收回目光,因为此时我看见了另一个有趣的事——就在对面的桌子后面,一个与艾琳差不多大的蓝发女孩慵懒地趴在桌上,上身紧裹着一件黑皮夹克,还穿着一条和蕾蒂的款式一样的迷你牛仔裤。
在夹克上的一张金属铭牌上刻着一行字,可惜在我这里只能看见一个字母“A”,那似乎是她的名字吧。她的桌上只有一杯红茶和一份金枪鱼三明治,剩下的只是两眼投着忧伤与孤独的听着钢琴演奏,不过她在注意到我的存在后便匆忙付了钱,离开餐厅。
能拆转身的一瞬间,那张铭牌露出了正面,而我也在那时看清了那个单词:“Alice”,我的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人:爱丽丝·洛琪尔,兄弟会里唯一的女性,刚才我一直在疑惑着,为什么这个女孩身上找不到人类的气息,我想现在我找到了原因。
“现在可不是看美女的时候啊。”艾琳低头摇晃着茶杯,用一种略带生气的口吻说,以前从没看她这个样子,不过我敢肯定她说的和我想的绝不是一回事。
一直到下午六点整,我们都待在那儿,除了在我的住所,其他地方我几乎不会待到三十分钟以上,不过这个地方却给了我一种找到归宿的感觉,直到离开,艾琳比我先一步出门,我则听见一个声音:“恶魔猎手?”
这声音来自那个弹钢琴的人,当我回头看着他时,他正对我微笑着:“很了不起的职业,但是你得学会了解身边的人。”
我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