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界
伊格尼斯陪着萨德尔王来到会客室,那里有一个老朋友在等着他们。
没过多久,会客室的门被推开,里面只有弗兰克。
“ZERO没来吗?”伊格尼斯随口问道。
弗兰克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凭亡灵界还不能把我怎么样,不如让他去做该做的事。”顿了一下,他又看着萨德尔王说:“就算是萨德尔你这个老家伙也不行。”
“有事情就别磨蹭了。”萨德尔王一边说一边坐下,伊格尼斯站在他左侧,等待吩咐。
“听说亡灵界起了点骚动,我想过来看看。”弗兰克“关心”道。
“你是指格里曼遇刺?这种内部事情,好像轮不到你来过问吧。”萨德尔王回应。
“当然,本来应该是这样,但是骚动已经蔓延到我的身上,我能不过问吗?”弗兰克毫不犹豫地说,仿佛对今天的反驳志在必得。
“哦?”萨德尔王扣起十指,有些诧异地看着弗兰克。
“本来‘兄弟会’是属于亡灵界管理,虽然他们现居人界,而现在他们的目标居然也是击杀使徒,你们难道不打算给我个交代?”面具下的双目越发血红,看来弗兰克被气得不轻。
“他们早就脱离了我们的管辖,而且兄弟会一直是个自由组织,不受法律管制早就是家常便饭,更别提让我们来剿灭了。再说,同样是幻魔继承人的他们,应该是由你来负责吧,不是吗?”
一连串的回击让弗兰克一时语塞,当然,他也听出了萨德尔王下令逐客的意思,换做以前,他一定在第一时间将这个老家伙连同旁边的年轻人掀翻在地,不过问题就在于这不是以前,而是处于恶魔与亡灵的联合阶段,帝王的本能告诉他:现在动手是再愚蠢不过的事。不管怎么说,他总算是压住了怒火,踱步走到门边,抛下了一句:“要是他们敢乱来,我绝不会让你们安宁!”之后,便忍着辱扬尘而去。
一直到弗兰克走后十几分钟,会客室的寂静才被伊格尼斯打破:“亲王,我猜他一定……”
“让ZERO去拦截兄弟会了。”萨德尔王打断伊格尼斯的话说道:“作为一个魔王,即使他现在拥有七大魔王所有的力量也不可能独自出行,这是对别的世界最起码的尊重,除非ZERO有什么脱不开身的事。”
“那我们该怎么办?”对于处理这类事务,伊格尼斯还是年轻了些。
“他们也是幻魔,”萨德尔王答道:“就按原来的方法吧。”
Dante(但丁):
那些混蛋,把我的目标定在了远在五个州之外的迈阿密,更可笑的是我居然脑袋一发热选择了坐火车过来,最可怕的还是这儿的天气,真不敢相信这个曾经的度假胜地被使徒弄得天寒地冻,简直像到了南极。
火车只能一路碾冰前行,抖得我没睡着超过五分钟,这么一路抖下来,连工作的兴致都没了。
为了不让人察觉,,我把利贝昂用绷带缠起来,装作是给朋友带的画。就这样,我拎着利贝昂下了车,来到“冬天”的佛罗里达。
“想让我今天就开工,门都没有!”抱着这种想法,我走进了最近的一家酒店(还是四星级的),在经历了一大串烦人的步骤后,我总算进了房。在车上抖了一个白天,我洗了个澡之后便躺上床。
…………
有人说,当你最放松时,总是会想起一些记忆最深处的东西,或是你最期盼的东西,我可不属于后者,我曾经埋葬了我的过去,在这儿,在曼哈顿,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了另一种生活,这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手段罢了。那三个名字仍然在我脑中挥之不去,尼洛·安杰罗、吉尔威、还有斯巴达·维吉尔,可能你们有些人不知道,这三个名字都被同一个人使用过。
可以说我不太了解这个人,至少在第一次遇见他时是这样的,相处一段时间后,我发现他是个不断追求力量的傻子,直到最后,他把目标放到了我的父亲身上,到那时我才不得已和他站到了对立面。
往前数一百年左右,是我和最后一次见他,而且是带着兵器相见——曼达斯是七大魔王之一,掌管憎恨,他杀了我的母亲,而上面那些名字唯一的主人则被他洗了脑,成为他手下的一颗棋子,而也就在那时我才知道,他之所以不断追求力量,只是为了让我去得到它,以此来继承斯巴达家族的责任。
再后来,就是尼禄那小子了,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维吉尔,简直就是他的翻版,对力量的渴望,对阎魔刀的掌控,独一无二的责任感,这让我不得不相信,维吉尔就住在他那只手里。
唉,维吉尔,可怜的老哥,到死也不会想到有今天吧。呵呵,怎么莫名其妙扯到他身上了,先睡一觉吧。
(Thesecond
day)
清晨第一缕阳光不偏不倚地洒在我紧闭的双眼上,马上叫醒了我。
我眯着眼,摸索着下床,这一定是我一生中醒得最早的一天。我直接下楼退了房,拎着利贝昂走出酒店,我想还是早点开始早点结束的好,毕竟我可不是喜欢呆在雪地太久的人。
当我走出酒店门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惊叹了一声:“天哪!”昨天太累没注意看,在酒店门口是一片开放式海域,那这种时候可不能少了我,我突然又冒出了享受的念头。
正当我纠结利贝昂的存放地点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我一下:“嘿!朋友,你是从外地来的吗?”我习惯性的回过头,看见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站在我面前,金发,穿着街头滑板T恤和冬季运动裤,总之很新潮。
我上下打量着他说:“没错,我刚从曼哈顿过来,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再简单不过了,”他笑着说:“如果是本地人,都会把东西带上船,而不是放在什么地方。怎么,不介意我给你当回导游吧,叫我托尼就好。”他朝我伸出手,以示礼节。
“我叫但丁。”和他握手后,我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这不是在以前了,如果现在还躲躲藏藏的,那我只能用愚蠢来形容。
“但丁?这下我倒觉得你住在意大利了(但丁:意大利著名诗人)!”开玩笑的同时,托尼似乎注意到了利贝昂,问道:“那东西不重吗?要我帮你拿下吗?”
我看了看肩上缠着绷带的巨剑,将它递到托尼面前:“好啊,只要你拿得动。”
托尼将信将疑地盯着这个神秘的物体,最后还是不信邪地接了过去。剑刚离开我的手,只听“嘭”的一声,接着便是托尼的哀嚎:“喂喂喂!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我赶紧捡起压着他双手的利贝昂再没让他的手废掉。“所以我说吧。”
他一口接一口地吸着凉气,一面甩着手问我:“天哪,这是什么?你不会带了根钢筋吧?”
“我说里面是一幅画你信吗?”
托尼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你可真会开玩笑。来吧,咱们可以上同一条船。”说话间,我已经和托尼走上了他的船,听说这是他专门和两个朋友买的。
“嘿!托尼,真没想到你还带了个客人上船。”一个女孩的声音在我们后面响起。
托尼回头看着二楼甲板上的女孩说:“安娜?我以为你今天不打算出海呢。”
女孩从甲板上走下来,穿着紫色尼绒上衣,再配着黑色牛仔裤。“不打算向我介绍一下这是谁吗?”她对托尼斯说。
“好吧,这是安娜;安娜,他叫但丁,顺便告诉你,珍惜来自曼哈顿的客人。”
“是吗?”安娜原本平静的脸此刻堆满喜悦:“知道艾琳·露西亚吗?我超崇拜她!”我差点笑出声来,试想一下,如果她知道我是艾琳的上司后会怎么样。“要是见到她一定要帮我要一套签名,是一整套!”
“有机会的话我会的。”看她越说越激动,我只好这么回答她,这姑娘还真以为住在曼哈顿就有机会接触艾琳不成?不过不得不说,遇上我算她幸运。
“都别聊天了,”二楼甲板上又走下一个人说:“托尼,我让你买的柴油呢?”
“早就买好了,目前正在油箱里准备出征。”托尼朝他喊道。
“那就好,去驾驶舱等我。”看着托尼消失,那人才走到我面前,我终于见到了他的全身:至少50岁以上的老年人,雪白的头发和胡子连在了一起,鼻子很坚实,上面架着一副墨镜,头上戴着顶用于御寒的蓝色皮帽,身上棕色毛衣外套着一件蓝色棉绒夹克,腿上只有一条黑色布裤和一双棕皮靴,走起来相当精神,活脱脱一个老探险家。“我和那小子算是一对忘年交。”老人对我说:“你叫但丁是吧?我是泰纳。”他同样和我握手:“闲暇的时候我们都会来逛两圈,就在这片海里。”
“现在不是夏天吗,怎么会下雪?”我趁现在问道。
“听着,伙计,”泰纳压低嗓门告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被封锁了,从那天开始,整个佛罗里达就进入了冬季状态。据说,只要进入封锁区的人,没谁能在里面待上五分钟就被巨浪连船带人地吞掉。”
“没错,但我们今天要挑战十分钟。”托尼一边拍着手让上面的灰尘掉下来,一边对我们说:“泰纳,我想我们最好现在就出发。”
泰纳对他挥了挥手,就带着我和托尼还有安娜走向船舱。
一路上平淡无奇,只花半个小时我们就进入了封锁区,虽然这儿看起来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但我能明显地感觉到海底下透露着一股不对劲的气息。直觉告诉我,这个“冬天”是使徒的杰作,而他,就藏在我脚底下。
他们说过,今天要挑战十分钟,也许是因为我的到来,这船刚进入封锁区便猛烈地颤抖起来,和八级地震有得一拼。
“怎么回事?我们明明才进来啊!”面对变故,托尼还是藏不住内心的惊慌。
最后,还是泰纳比较沉着:“返航!快!别把我们都弄丢下去!”
船总算转过了头,在我们离开的那一刻,船后突然爆发出足以掀翻大地的水花,紧接着,我分明看见一团模糊的黑影向这里游过来,他的个头似乎比船身还大上不少。
“水里有东西!”我朝泰纳喊道,提醒他们加快速度。
船越来越靠近海岸,黑影仍然穷追不舍,“他是使徒”这一点连想都不用想就出现在我脑子里,如果让他上岸那一定会有处理不完的麻烦。想着,我从腰后拔出了我的第二把枪,它全身被制成象牙的白色,与和它一起出现的另一把黑色手枪形成鲜明的对比,根据它的颜色,我把它叫做“白象牙”。
这是我时隔一年多以来第一次出手。
子弹如同暴风雨一样扫着水面,激起了不少水花,可这完全没有阻止黑影的前进,升值没对他造成一丝丝阻碍,反倒激怒了他,他突然从水中跃起,用他坚硬的后背把船身撞了个大洞确认海水开始大量灌进船底后又逃进水里。
“快别愣着了,去放下救生艇!”关键时刻,泰纳还是一副冷静的样子。
安娜赶紧手忙脚乱地布置好小艇,被吓坏了的她又第一个冲了上去,其他二人紧随其后,而岸边的人看见黑影后,无一例外的逃窜起来,生怕被怪物生吞。
“但丁!你还在等什么!”托尼见我仍然不动,着急地催促道,也许是着急逃命而没注意到我向水中开枪的场面。
我当然没搭理他,因为我看见黑影又折了回来,白象牙正稳当地放在我的腰带里,虽然利贝昂还在船舱,但是现在,我就算空手也能给他当头一棒。
使徒再次从船后方跳起,不过现在他跃到了上空,想用身体压碎船身。
早就准备好的我在他俯冲下来的那一瞬间,一个横鞭腿踢上他的胸口,短暂的剧痛使他不得不大叫了一声,我也赶紧抓住机会,接二连三地攻击,没多久就把他扔到了岸上。此时,我总算看清了他:青绿色的皮肤,四肢的肌肉和人类一样,而且异常强壮,躯干也是如此,而头部则是肉囊包住了整个下颚,嘴几乎占了脸的一半,里面那些尖利的牙齿很不规则地排在一起,头顶的鳍一直贯穿脊背直到长尾末端,手指和脚趾之间长着蹼。
“恶魔,你总算来了!”使徒慢慢站直了身子,恶狠狠地瞪着我,用他沾满粘液的嘴一张一合的说。
“没错,而且是专程找你来的!”说完,我踩着正在下沉的船跳向空中,毫不犹豫地掏枪,再立刻开枪,“黑檀木”和“白象牙”交错着发出轰鸣,子弹由不同弹道笔直地飞向使徒的脸、腹、腿,留下一串鲜明的弹孔。
“拿出点力气来吧,恶魔!”他接着用那张让我恶心不已的嘴说。
看来枪不能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我干脆收起它们,把力量聚集在手掌上。
满身缠着绷带的利贝昂发出一阵鹰一般的尖啸,破开船舱舱门飞来,并被我稳稳地接住剑柄,但是巨剑刚一到手,使徒已经一巴掌把我拍在地上,甩着身后那条不安稳的尾巴说:“如果你身在地狱的灵魂想来报仇的话,那就来吧,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巴尔,我还从没尝过恶魔是什么味道呢。”话音刚落,他毫不犹豫地把我连带一把沙子扔进嘴里,迅速合上下颚。大概过了两秒的样子,(没办法,我在他的嘴里快被熏死了,哪里还有计算时间的心思)
他参差不齐的牙就被我硬生生撬开。
“与其想知道这个味道,不如先弄清楚你老妈到底是鱼还是蛤蟆比较好。”我站在他又臭又恶心的嘴里说道。
趁这个空隙,我提起利贝昂跳出他的嘴,用全身力量挥动巨剑,将剑的侧面狠狠打在他的额头上,强大的冲击使得绷带四处散落,巨剑的原型已经暴露在了日光下。
巴尔像是被拍出了脑震荡一样,摇晃了很久才清醒,当他的目光定格在利贝昂上时,便立刻变了脸:“你……你是……但丁?”
“呵!原来还真有认识我的家伙。”
“叛徒,”那张脸在转眼之间愤怒起来:“我没法找到你的父亲,但是两千年前的事,该你来偿还了!”说罢,他再次张开血盆大口,周围的力量以肉眼可见的效率在他的巨嘴中凝聚,这力量扭曲了空气,形成一道截面直径足有5米的水柱直冲我来,在沙滩上带起一道弹道。
对我而言,一个使徒的攻击实在太慢了,我光用眼睛就能看清他的攻击速度,甚至往旁边轻轻一个侧翻就躲了过去。趁他僵住的时候,我早已绕到了他的侧边,一挥剑就切断了他的右臂。
受了重伤的巴尔只顾捂着断手嗷嗷直叫,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的我。“不好意思,你的使命到此结束了。”下一秒,利贝昂已经割破了他的喉管,来不及叫出声的巴尔在原地僵立着,皮肤与肌肉一寸一寸地融化成水,在阳光下散发出腾腾热气。
使徒被解决掉了,我倒是忽略了一旁的三个人,他们正挤在搁浅的救生艇里,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就差没把下巴砸在地上。
还是托尼反应最快,他第一个下船,虽然我无法保证他是不是想逃走,但是上天不给他挪动步子的机会。海面在那一瞬间结起了厚厚的冰,任谁都能看出这不是什么自然现象,这让刚下船的托尼又一次停下了脚步。
冰面远处,竟然慢慢出现了一个人影,看起来那个人仿佛是来自世界的尽头,但是那身打扮却和这气氛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棕色运动外套,拉链散开,露出了里面一件灰色的休闲服,上面的连衣帽一直遮到他的眉头,那双眼睛在帽子的遮掩下散发着让人胆寒的目光,腿上仅仅穿了一条棕黑的运动裤和一双灰色运动鞋。
“这家伙又是谁?”想着,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组织上可从没给我说起过有这种情况。看着他充满敌意的双眼,我不禁捏紧了剑柄,想上去一探究竟。
我刚迈出第一步,那人一挥手,一串锋利的冰刺便从他脚边窜出,向我这里一根接一根地排过来,一直到我脚边才停下,我却毫无躲掉这些刺的能力,我也从没想过冰的速度能这么快。
“再走一步,我保证会用它们刺穿你的心脏。”他开口了,而且我相信他有说出这句话的实力。
“你是什么人?”我只好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问他。
他看了看我身后正在蒸发的那滩水,问道:“使徒,是你杀的?”
我点点头说:“对,有意见吗?”
我原以为他会对我大打出手,但他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回去提醒你们的人,当心他们身边的麻烦。”之后,他转身顺原路返回,没多久就消失在冰面上。
他消失的同时,冰层恢复了水面,周围的雪突然融化,我还能明显的感到气温正在回升。
“老兄,这太……太神奇了!”我又一次听见了托尼的叫声,回头一看,他们三个正往我这里跑来:“天哪!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是普通人,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呃,我想我告诉过你我叫但丁。”
“那你的全名一定是斯巴达·但丁!”终于,泰纳也稳不住了,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一股兴奋:“曼哈顿的恶魔猎手,我没说错吧?”
“呃,对……”我只好这么回答他们,要是就现在来说,哪怕是艾琳本人在此,也吸引不了他们的注意力了,老实说,我从没想到过恶魔猎手的知名度会超过一个摇滚明星。
现在看来,最不让我省心的,还是冰面上那个人,我从来不记得我招惹过他。
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还得看尼禄和克瑞特的进度,也许克瑞特不知道,他将背负一个对他来说异常艰巨的任务,那是我私自加给他的,好好享受吧,年轻人。
Cret(克瑞特):
我突然感觉右眼皮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