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却无人敢上台迎战,令人窒息而紧张的气氛,憋闷,没有一丝风的比武场上,那人就那么闲适的负手而立,银色的骷髅面具在灼热的太阳光下熠熠生光,闪烁着金色,让人不能直视,无与伦比的气势压迫着台下的众人,黑色的披风无风自扬。
私语了很久,终于有人飞身上台,三条身影激射而上,落在了台上,“我等绝不会让一个邪派之人做武林盟主,今日我们青桐三侠一定要为武林除害!”
望着天上酣战的四人,茗烟撇撇嘴,这就是白道中人,可以说是卑鄙无耻了,一人不行,竟然群斗,可惜依旧是必败无疑,很快台上又剩下那骷髅令主一人傲然挺立,并出言讽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武林正道吗!”清冷而幽深,冷凝的讽刺让许多人尴尬不已,却敢怒不敢言,纷纷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凤庄的主人,期望着凤啸能力挽狂澜于危难之际,偏偏对面的凤啸稳坐泰山,低眉顺目,没有丝毫的反应,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却又没人愿作出头鸟,气氛僵持着,茗烟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加之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热汗淋漓,心中不禁抱怨,这些人在搞什么鬼,还打不打,比不比呀。
正在抱怨之时,一道炽热的目光锁住了她,茗烟疑惑的张望,是凤啸,什么意思,这么远盯着自己做什么,凤啸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该你了,出手吧。茗烟读懂了他的意思,却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无力感,貌似自己一直都是如此,还真不痛快呀,不过自己本来就打算会一会这武林大会的,此时和之后又有何区别呢,想到这,暗运内力,身形诡异的飞起,如流星一般落在高台之上,再次引起阵阵惊呼声和私语声。
近距离看那人,一股邪气隐隐袭来,隐约在外的双眸邪气横生,水波漾漾,看到茗烟的到来,双眸波光闪动,一股幽光迅速闪过,茗烟错眼间扑捉到了,却不太明白,而那人也并不惧怕被茗烟得知。
“你终于出现了,柳小姐!”骷髅令主如闲话家常般的说出这句话,却让茗烟心惊肉跳,难道这是圈套,只为自己准备的圈套吗,心中慌乱,眼神情不自禁的转向薛帆舞娥的方向,却不见他们有什么不对,紧悬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一半,平静的反问:“有事?”
“无事,只是对柳小姐仰慕已久,今日得见,三生有幸。”骷髅令主平淡的解释,茗烟非常没有气质的暗中翻着白眼,屁话,一派胡言。
低下却喧嚣起来,“那黑衣的是什么人,怎么不打呀,没趣!”
骷髅令主将双圈一亮,语带惋惜的调侃:“看来,我们不得不一战,以平民愤,实不是在下的心意,得罪了!”嘴里说着得罪,银环却已经招呼过来了,本不想用银月,怕暴露身份,但是不用,只怕自己打不过他,不得已下,银月出鞘,皎皎的银光泛着幽光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引起一阵惊呼声,“银月,是银月,那那人是······”
“柳小姐,身份暴露了哟!”错身之际,那人略带快意的调侃声传来,饱含了幸灾乐祸,虽然明知道他看不到自己的白眼,但是茗烟还是忍不住,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也处处针对自己,闪神之际,纱帽被挑落,骷髅令主啧啧有声的调侃,“哇,怎能变得如此之丑,小生可是仰慕了许久了,可惜,可惜,不过依旧韵味十足,值得细细品味!”声音清脆油滑,却没有多少恶意,却让茗烟又羞又怒,恨不得封了他的嘴,但是偏偏那人和自己旗鼓相当,谁也胜不了谁,你来我往交手了大约几百下,那人依旧气息均匀平稳,游刃有余,茗烟眼神微暗,如果不是墨冉的牺牲,自己今天只怕难以全身而退了,想到他,心隐隐作痛。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那是柳茗烟吗,怎么和传言不一样,传言中的她如凌波仙子一样的美貌,如出水的莲花般圣洁,难道是传言有误?
“唉,美人蹙眉,疼煞我心,不知柳小姐想起了谁,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让柳小姐念念不忘!”那人的调侃声再次传来,犹如情人间的细语缠绵。
被说中心事的茗烟眼神转冷,收起了哀伤,凌厉的杀气在风暴中酝酿,眼中一片冰冷,柳眉倒竖,黝黑的小脸上冷若冰霜,手中的银月受茗烟心情的转变,也一扫刚才的温和,盈满淡淡的杀气,银光更盛,隐隐发出嗜血的蜂鸣,那是渴望饮血的要求,银光包裹着黑色的身影杀气腾腾,凌厉异常,逼得骷髅令主有些慌乱,不再有空出言不逊,而是集中精神应付茗烟越来越快的剑招。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后,骷髅令主的黑衫被划破,带起一串血珠,令银月的光芒更胜,发出愉悦的蜂鸣声。骷髅令主虚晃一招后跳出交战的圈外,银环交在一手,另一只手挑起伤口的血渍,看了看,突然哈哈大笑,声音激越而高昂,充满了愉悦,“好,的确不凡,竟然能伤了我!”意味深长的看了茗烟一眼,突然纵身而走,几起几落后消失了,如来时般一样的突然。
本来还暗自戒备的茗烟则错愕的看着那逐渐消失的黑影和背后披风上耀眼的骷髅头,实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明明没有败落,为何突然而走,又为的什么,却没人可以给她答案,只得冷着脸,用满含杀气的美眸掠过台下蠢蠢欲动的武林中人,“有人要上台比武吗?”清冷的问道,傲然而立,不管暗处的人有何目的,想怎样,自己都站了出来,应承下来,不再退缩,不再姑息之。
台下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轻易的上台挑战,骷髅令主已经够可怕的了,偏偏此女竟然能将他打败,谁又愿意触这个霉头,尽管议论声不绝于耳,却没有一个人有实际行动来表示。
“我们绝不会让一个妖女来当武林盟主,做梦!”有人叫嚣着,引起更多人的附和,群情激奋,热血沸腾,因为有人为他们找到了宣泄的渠道,而且他们人多势众,而茗烟只是一个人。
冷冷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卑鄙无耻之流,小脸更冷,眼中一片荒芜,飘起了凛冽的大雪,酝酿着无边的冷气,台下的人只有少部分人沉默不语,更多的是面目可憎的恶心嘴脸,落在茗烟的眼中丑陋之极,厌烦之极。
“妖女?”冷笑的重复,“我杀了你全家,我掘了你家十八代的祖坟了!”不屑一顾的傲然反问。
让不少人哑然,闭上了叫嚣的嘴脸,他们哪里知道茗烟的过往,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顿时哑口无言,脸色尴尬,但是有些人却并不买账,“妖女,巧言狡辩,蛊惑人心!”
哈哈,冷笑几声,茗烟的冷芒缓缓扫过那些犹不死心的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自己有心放他们一马,但是却没人愿意放过自己,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心存仁慈呢。
“江湖是一个以武力论输赢的所在,谁够强大,谁做主,既然如此,我柳茗烟在此恭候大驾,胜了武林盟主我拱手让出,否则,哼哼!”冷笑两声,“今日武林盟主我当定了!”
“大家不要客气,对这妖女还讲什么江湖道义,一起上,为江湖除害,绝不能让她当上武林盟主之位!”此言一出,正中多数人的下怀,心理的阴暗被大声说出来后,得到众人的认同,就理直气壮,就变得理所当然,附和声此起彼伏,但是却没有人首先出手,毕竟不是傻子,谁先出手,谁就先吃亏了,所以叫嚣声不小,雨点却不大。
“怎么,只敢说,不敢练吗,不是要杀了我吗,还等什么,等高手吗?”不屑的微撇唇角,唇角溢满讽刺的笑容,什么侠义之风,什么江湖道义,原来都是小说中的情节,真实的状况竟然如此不堪入目,对江湖茗烟失望到了极点。
个个本就是蠢蠢欲动,怎堪如此的讥讽,顿时窜上来十数个人,个个穷凶极恶,虎视眈眈的盯着茗烟,眼中闪着贪欲混着一丝不屑,看得茗烟冒火,何必要和他们计较,既然他们不讲道义,那么自己和他们也没有道义可讲,残忍的一笑,为了保护自己所重视的人和物,自己不惜代价,不在乎世人如何评说,“既然你们没有江湖道义可言,那么我柳茗烟如你们所愿!”阴毒的毒药是最快能达到目的的东西,自己又何必弃而不用呢,手指轻弹数下,将宝剑归鞘,杀他们会污了银月。
噗哧几声,那些人尚未出招,皆口吐鲜血,脸色煞青,萎顿在地,面对他们阴毒的目光,茗烟回之以冷笑,“滚,我不屑杀你们,那会脏了我的手!”冷眼旁观,看着他们艰难的爬下高台,茗烟笑的残忍,眉梢带着冷凝,气势傲然的转向台下,“还有人要杀我吗,为你们所谓的武林道义,我恭候大驾!”
目睹她不过抬手间就解决了十几个武功高强的汉子,谁又敢轻易上前,所以他们沉默,他们的反应不意外,茗烟早已料到。
一出闹剧落幕,莫名其妙的的开始,荒谬的结束,茗烟虽然获得武林盟主的称号,但是却有几人真心沉浮呢,只不过是各怀鬼胎罢了,但是谁又在乎呢,茗烟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