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回说到钦天监说到林家姑娘会辅助皇孙治国,皇帝就问是辅助哪一个皇孙,钦天监回说不能完全肯定,但应该是在已出生的五岁内并有异象的皇孙中去找。于是康熙想起自己确实有这样的一个皇孙,就是雍亲王家的弘历。想起传说弘历的娘亲怀弘历时梦见明月入怀,生时又有紫气东来的事情,就让呼什博详细说说弘历的事情。
钦天监呼什博回道:“五年前的八月十三日的头天晚上,奴才观星时就发现东边星宿移动,第二日发现有紫气东来的异象,马上就用罗盘跟踪,发现是雍亲王家的一个格格生了孩子,后来奴才打听清楚了,这孩子就是弘历。听说这孩子相貌最是清秀,性格和顺,天赋异禀,记忆力极好,不但过目不忘且能一目十行。这孩子虽然现在只有五岁,但已通晓满、汉文,不但很爱读书,诗词均有小成,而且喜欢骑射,曾听教过他的教师说已无本事再教他呢。听说雍亲王一直想给弘历找一个很好的师傅呢。如今不知可找到合试的师傅。听说这个孩子人虽小,却有仁名呢,很是为人所称道。”
康熙帝呵呵笑道:“真是这样的吗?哪朕倒要找个时间去审看审看朕的这个小孙子了。嗯,到时候你也陪同朕一起去看看,且将他的生辰八字问清楚,你也给他细细地看看。”
呼什博忙答应了。
皇上又说:“你说这五、六年间降生了好几个有异赋的孩子,是吧?那你就再说说其他有异赋的孩子吧。都有哪些?”
呼什博回道:“皇上,您还记得就在五年前生弘历那年的年大旱的事吗?那场大旱真是百年难遇啊。从上年的夏旱连着秋冬干旱,再延续到第二年的年初春旱,到那时已有半年多没下雨了,田干地裂的,地里颗粒无收,民间祭雨不迭,却一点不见效果。百姓纷纷逃难,流离失所的。”
皇上听了,将脚往炕下伸了伸,想要下炕。呼什博忙一一给皇上将鞋套上,皇上扶着他的手,下了炕,在地上走动了几步,然后才说:“你一说啊,我就记起来了。唉,算上朕这几十年,也从来没见过干成那样的大旱啊。田里干裂得可以放进拳头,地里颗粒无收,不少地方竟至人吃人啊。真惨啊!”
皇上闭着眼,当年的惨相仿若还在眼前,他摇摇头,睁开眼,向呼什博点头说道:“唉,这样的事啊,朕怎么能忘得了呢。记得当年百姓和大臣们都接连上表请朕祈雨。朕同意去祈雨,让卿择期祭雨,朕按卿择的那个日子去祭雨,祭雨仪式刚结束,朕都还没走下祭坛,就雷电交加,大雨倾盆而至。大雨就这么整整下了两天啊,这之后又接着下了三天的小雨,后来的雨水就下得均净了,彻底解了旱情。王公大臣们、老百姓们,所有的人都说朕心通天,一求就下雨。朕见果然解了旱灾,当然高兴,听了这些奉承之词,心中也挺舒服的,想来天子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啊。”
钦天监躬身祝道:“圣上是天之骄子,当然是心能通神的,圣上亲去向天祈求降雨,当然天是要护佑的。”
皇上哈哈大笑道:“你少来这一套。其实朕是知道,是你在搞鬼。你定是看准了这一天要下雨才让朕去的,不然朕不是就糗大了吗?是不是啊,现在你就老实说吧,朕不怪你。”
钦天监笑道:“不瞒皇上说,自皇上命奴才择期祭雨,奴才就在仔细地推盘和观察天象,可看来看去都没有一点要下雨的迹象。皇上急得不得了,奴才也急得很,整夜观看天空不敢睡觉,只是到了白天才补一下眠,又接着推盘。
就这么过了十多天,还是在元宵节那天晚上,奴才看东方的星宿中的水星有异动,推盘一算,知水君将要下界,当在第二天午时降生人间。水君施雨,他动必有云雨相随,所以奴才大胆地推测次日午时有雨,也就大着胆子向皇上呈报了,建议第二日一早就去祈雨,就可能会正好在祈雨结束时下雨。其实奴才当时还不是十分肯定,是皇上鸿福齐天,诚心通神,才能真的促成此事。”
皇上笑道:“你很不用说这种哄人的话。你神神鬼鬼的,一定也去跟踪了这水君降在哪家了?”
呼什博笑道:“皇上已经是把奴才都看得真真的了。奴才无处遁形。奴才果然跟去看了这水君降生的人家了。”
皇上好奇地说:“你说说看,是谁家的孩子?”
钦天监说:“皇上是知道的,您还去亲自给那孩子赐了名字的呢。”
皇上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是北静王水家的水溶?”
钦天监呼什博笑着说:“圣上的记心真好。是啊,当时皇上祈雨成功,非常高兴。仪式结束后,回到宫里,又听人报告说北静王家生了一个儿子,皇上就亲自赐他姓水,名溶,表字春霖的。”
皇上高兴地说:“是有这么回事。水溶,水春霖,好名好字啊。哈哈哈。”
钦天监见皇帝十分高兴,也笑着说:“是啊,真是好名字。”
皇上忽然又想起什么,沉默了一会儿,问呼什博:“云雨从龙,这水溶有云雨跟从,你说他们家的水溶会是真龙降生吗?”
钦天监忙说:“回皇上,水溶不是真龙降生,奴才已给他排盘算过了,他只是水君下凡历劫,命格清贵,但并不是真龙天子。不但不能危及皇家,还会辅佐继任之君。”
皇帝审视地看着呼什博,说:“爱卿啊,朕是真的十分信赖于卿的,你可是看准了吗?水溶真的不会危及皇家,还会辅佐朕的皇孙吗?”
呼什博忙站起来说:“奴才不敢胡说。那水溶是水君下凡,虽有云雨相随,但真的不是真龙天子之相,但其人清秀贵重,是继任者可以信赖的辅佐良臣。”
皇帝眼中的精光一闪,吓得钦天监心惊肉跳,但仍抬起头让皇上能看得见他眼中的忠诚。
但钦天监知道皇上已对水溶动了疑心,是啊,这水家是八旗入关时的铁帽子王爷,传到水溶的祖亲是第二代袭爵,皇上只是将他家的铁帽子取消了,然后额外开恩,并没有降他的爵等,故仍是袭了北静王的爵位。再到水溶的父亲是第三代袭爵,按规定就减等袭了郡王的爵位。这水家到目前仍领着上三旗中正白旗中一支十万大军,皇上怎么能不忌讳呢?以前不是很担心这事,是因为这北静郡王身有残疾,年近四十还无后嗣。但现在居然有了这样出色的后人,怎么能让皇上不去考虑呢。
唉,做皇上的真是累啊,这么大的天下,要开疆拓土,还要守成,还得防人觊觎皇权。他一个人一双眼睛,而看着他,看着这江山社稷的人何止成千上万。不过这位皇帝也太过精明神武了一些,那心眼何止成千上万个。这么几十年来,拉谁打谁,轻重缓急,千头万绪的事情在他手中是进退裕如,毫不吃力。
就说今儿这事吧,确实,这皇上虽然听到钦天监呼什博担保这水溶是不会给皇家添事儿,但,皇上心想,这钦天监也是人啊,保不准他与水家暗中交好才为他们担保的呢?最好还是再找精演天算的人认真仔细地看看水溶的八字、星象,看了以后再说如何处理吧。
想到这里,皇帝对呼什博说道:“对卿的话,朕是相信的,水溶的事儿就说到这里吧。你再说说这几年出生且有异象的其他孩子吧。”
欲知呼什博还会说出多少异禀孩子,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