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冬无限崇拜地拍拍林幼龙的肩膀,说道:“神!告诉我:你是怎么推理的?”
“读初中那会儿班上最聪明的两个男生,按现在的话来说就叫男神,一个是林幼龙,一个就是马……马近原。”李小东等他们都夸完了,又鼓起掌来。大家都往他身上看时,他讪讪地停下鼓掌。
马近原大笑:“哈哈哈!李小东不愧是我们的喜剧演员。”
马近原的话说得李小东更加无地自容。马近原是他的老板,陈近冬又是小时候经常欺负他的人,四个人中,只有林幼龙跟他玩得最好,故而他闭上嘴,往林幼龙身边靠近过来。
孙秘书安排好服务员,就过来跟马近原说道:“马董,菜、酒都安排好了,您这边结束了叫我,我跟小陆司机随便吃点在楼下等。”
马近原点了点头,然后招呼几个发小坐下:“都坐下吧!就我们四个人。”
林幼龙招呼孙秘书笑着说道:“孙秘书也坐下来一块吃吧。这么大张的桌子,四个人坐着空空荡荡的,多个美女陪着吃饭也多点情趣。”
“不了林总,您们是叙旧您们聊。”孙秘书抬头往林幼龙看了一眼,心里不禁对林幼龙刚才的智慧与礼貌多了些好感,但是毕竟他们是老同学聚会,而她只是马近原的秘书,于是很优雅地跟林幼龙及众人都打了个招呼,下楼走了。
陈近冬推开李小东,在林幼龙身边拉他坐,说道:“去去,你跟你的马董坐一块,我跟林幼龙坐一块,我得跟林幼龙好好请教这推理,我手上有好几个案没头绪。”
林幼龙心中暗想“正好我也有一些疑问得问你”,于是就看了看李小东与马近原,坐了下来,说道:“你是特警,怎么也负责侦察破案?”
“你也知道,我的理想是当中国的福尔摩斯而不是特警。你跟马近原从小就聪明绝顶,要是你们俩都进警队,绝对是当今中国最伟大的福尔摩斯,绝代双骄!”
“绝代双妖!”李小东插了一句,大家都笑了。
马近原意气奋发地说道:“李小东说得也对!林幼龙,一个天才的建筑专家。本人,一个天才的地产精英。从明天开始我们俩正式双剑合璧,即将成为中国地产界绝代双妖!”
“你们俩才是绝代双妖,你跟李小东都去过泰国了吧?哈哈,我不成妖!”林幼龙打趣道。什么是发小,发小在这个城市里就是叫穿开裆裤的朋友,自孩提就玩在一块、长大后仍经常在一块无话不谈的同伴,现在都兴京腔京调,大家也就跟着把这种关系叫发小了。
菜与酒上来了,陈近冬则缠着林幼龙“请教”破案秘技,扔下马近原与李小东两个干瞪眼。
林幼龙见陈近冬探案的兴趣这么大,就起来打断他的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请教方式,骂道:“陈近冬,能不能喝酒?”
“喝酒?你知道我当兵时的水壶里装的是什么吗?是酒!”
“那我们四个人干一杯吧!马董你说呢?”林幼龙站了起来,面朝马近原。
一番海聊,窗外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房间的灯也开了。桌上的菜全上来了,为怕吵了别的包间的客人,他们已经把包间的门掩上了。
马近原坐的位置靠窗,身后的窗外远远的一片灯海,是新城的繁华,他站了起来,酒喝了点似乎有着无限的豪情:“这今晚明明是为林幼龙的工作而聚,应当由林幼龙谈人生、谈事业,怎么轮上你陈近冬唱主角了!来来来,我们一干而尽,为林幼龙的学有所成、学有所用干杯!”
陈近冬道:“说得也是,不好意思了兄弟。我先干!”说完一口将杯中酒干了。
“这样吧,我说件事让陈近冬对刚才我的推理死心。”林幼龙觉得在几个发小面前没必要装,就想起刚才陈近冬把他当神一样看的事。
“让我陈近冬死心的事?”陈近冬不解。
“是啊!你不是觉得我刚才一进门就猜出一系列跟马近原有关的事,是我的推理能力吗?”
“我们也好奇。”马近原也对刚才的事好奇,不禁搭上一句。
“其实很简单啊!刚才那位是孙秘书,孙红灵,马近原董事长的秘书,我说的没错吧?马董!”
马近原一愣,随即往李小东看了一眼,“哈哈”地笑了起来。陈近冬终于想到了答案,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来林幼龙去金马地产面试,面试的职位是高管总工程师,是马近原的秘书负责接待的,自然一看到孙红灵就知道马近原就是金马地产的董事长,至于马金的名字,他们出生的年代,学名与身份证名字不同是习以为常的事。
李小东见他们笑了,也跟着林幼龙后面笑了起来。
但陈近冬的话题仍然在探案:“林幼龙我告诉你,你家八年前的那件事,你知道吗?我从没忘记帮你查证,我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绝对是你想不到的!”
林幼龙与马近原、李小东立刻停杯。虽然时隔八年,老屋区的往事仍历历在目,林家的事仍然是他们共同关心的事。
“是不是找到张老鬼动手脚的证据?”林幼龙对张老鬼恨之入骨。
“切!你怎么老想着他动手脚呢?说不定不是他呢?”陈近冬放下酒杯,先往林幼龙酒杯中倒满酒,抬头说道,“喂!马近原!”
“干啥?”
“你跟李小东的酒!怎么不喝?”
“有什么新线索?告诉我!”这回轮到林幼龙关心探案的事。
“他们先喝了这杯酒再说。”
“喝就喝,谁怕谁!”马近原与李小东举杯喝下,李小东拿起酒给马近原倒上,然后再给自己倒满。
“其实八年前的事,我觉得林幼龙你不能老只盯着张老鬼。”陈近冬也给自己的酒杯倒满酒。
林幼龙一提起八年前的事,心就如几十只蟹钻了进去,被它们的蟹螯紧紧咬住一般的疼,一口把酒喝下:“自我懂事起就知道,张老鬼一直想要我们家的金书铁券,他拿走了金书铁券,才会让我父母跳楼自杀的!”
“我说的是,林伯伯与林伯母不是跳楼自杀。”
“不是跳楼自杀?”李小东惊讶地问道。
但林幼龙却对是不是自杀麻木,他到过现场看了,之前也认定应当他的父母不可能跳楼,就是金书铁券被张老鬼抢走,也不可能自杀,但是确实没有理由说明张老鬼推他们下去,更何况那天张老鬼经警方确认,的的确确没到过楼顶。唯一蹊跷的就是林玄龙报案说金书铁券丢失与张老鬼有关,搜遍整栋大楼以及与张老鬼有关的人的身上也没找到金书铁券。
陈近冬把手压在林幼龙的肩膀上说道:“所以我怀疑拿走金书铁券另有其人,你不能老从张老鬼身上找。”
“切!你个陈近冬,又用林幼龙关心的事来转移话题,让他跟你聊探案。转移话题,必须罚酒!”马近原对陈近冬非常不满,直接走过来给陈近冬把酒杯端起来,递给陈近冬。
林幼龙被陈近冬挑起话题,而且是切肤之痛的父母跳楼之事,心想既然不是自杀,那肯定另有隐情:“陈近冬,你了解到什么告诉我,我保证再帮你破几起案。”
“你说的哦!那我们周末我带你去那栋楼的楼顶去看,凶手思维非常缜密,若不是你教我的方法,我也看不出来。”林大龙夫妇从楼上掉下来的事隔了八年,但从陈近冬嘴中说出来,好像真的有什么秘密。
“现在说吧。”
“我带你到现场说,更具体。”
“切!故弄玄虚!”马近原也对这事非常兴趣,读初中时他与林幼龙在班上是出了名的推理专家。他父亲是做生意的,所以他有着天生的生意头脑,初中毕业时中国房地产开始热了起来,他父亲说做工程比读书强多了,就叫他别读了。要不是中途辍学,他应当也可以进名校。
李小东从小就对陈近冬有点怕,因为在老屋区老被他欺负,所以今晚不怎么说话。他见马近原说陈近冬是故弄玄虚,就端起酒杯说道:“来,既然到周末去看现场,也叫上我!不过现在还是喝酒实在!”
林幼龙陷入深思,每当他想起父母就有着说不出的痛。这八年,他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虽然有爷爷在,但他清楚自己这八年是怎么过来的,除了学业上发奋用功外,还在外头兼职打拼,所以他学会不少生存技能,不单单是因为要寻找金书铁券所培养形成的敏锐的推理分析。
马近原走到他跟前推了他一把,说道:“林幼龙,喝酒!”
林幼龙才如梦初醒地应了一声:“哦,那干了?”
“没事吧林幼龙?”李小东关切地问他。
“我会有什么事?三杯?”林幼龙笑了笑,从父母的事中回神过来,但他仍关心周末陈近冬是否带他去看现场,“陈近冬,周六定好了一块去看看。”
“周六就周六,我还怕你不来呢!顺便帮我看看另一起黑车司机猥亵少女案。”
“切!原来有交换条件!”马近原也笑了。
“嘭”地一声,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李小东与马近原两眼发直地盯着包间的门口。
林幼龙与陈近冬转身回头看,见包间的门口曲腿坐着一位披头散发的美女,看不清她的脸,但可以看到两堆白里透红的肉球,受不住身上一点点布的包缠,要从那里跳出来。她一只手扶在门上,另一只手往陈近冬裤脚抓来。
999包间的林幼龙四个人都喝得有点量了,突然从门外闯进一个如此尤物,禁不住脸与身体更发烫了。
马近原就站在陈近冬身边还没回自己座位,两眼仍然发直地盯着她的胸,伸手就想去扶她起来。
“你滚开!”那女的猛然甩一甩头发,把扶门的手从门上移离,推开马近原的手,“陈近冬,你个混蛋!”
推开马近原的手,骂的是陈近冬,林幼龙有点懵。
“美女,我叫马近原,不是陈近冬。”马近原伸手去撩那女的头发,想看看这女的身材这么好,脸蛋是不是也很美。
“滚!”那女的一巴掌甩了过来,“啪”地一声正打中马近原的脸。
“马近原,小时候就不是好东西,长大了还是这德性!”那女的仍披头散发,看不清她的脸是美是丑。
在大家酒喝到脸红耳赤之时,一个美女醉酒半裸地闯了进来,还准确地叫出这里两个人的名字,她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