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轻轻的动了动,大眼睁的圆圆的,盯住宇王看了又看,确认他真的晕了,才慌张的放了手中的大壶。
他很重,推也推不动,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从自己的身上移了几分,努力的钻了出来。
顾不得寒冷,抓了那几乎成了碎片的衣服随便遮了遮,可谓是仓皇的逃跑了,就连她给老管家的药,她都忘记了拿。
刚踏入院子,碧荷急急的关了大门,拿了门栓,手不知是因为冷呢,还是其它原因,竟拴了几次才将门拴稳,复又跑进屋里,将屋门易是紧闭。
背靠在门上,碧荷颓然的沿着门瘫软下去。
完了,完了,她竟把宇王给打了,把那个不可一世,火暴脾气,堂堂的一国王爷,皇上的义弟,给用酒壶给砸晕了!
若是他醒过来,找自己算帐可怎么办?
想起刚刚他那恐怖的眼神,那深深的恨意,那报复的邪肆,那几近破身的境地,碧荷仍忍不住的发抖。
不过,反过来又想,他是醉酒了,从他那一身的酒气,可以知道他定是喝了不少的酒,想想一定醉了酒的人,应该不记得酒醉时发生的事吧?
至少不知道是谁打了他的吧?
恩,一定是的。
想到这里,碧荷紧张的心,稍稍和缓了些。
哦,不对,他肯定记得是女子的,若他记得是女子,若大的宇王府,也只有她一个女子,那不用想,启不是就知道是她了!
碧荷神情又再度紧张起来。
管她呢,反正是他无理在先。
看着自己这一身的伤痕,总是证明吧?
看着那一排排的齿印,碧荷眼前又浮现了他那柔情深深的眼,他那棱角分明的俊容,他那充满激情的热吻,不觉又是暖暖的,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家吻,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深情的吻,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疯狂的吻,那种怪怪的感觉,让她说不清,道不明,只是她却感觉,自己喜欢那种被轻轻的拥吻的感觉。
只是,这吻,并不是为她,而是因为一个叫水儿的姑娘。
眼中一闪惆怅,碧荷那似要开放的少女的心,一下子又关了起来。
如今,他若是找来,只是不承认便是了,反正她身上的吻痕,明日便可不见。
承认了又如何?
还不如不认的好!
因为,那只是自己的一次邂逅而已。
只是,他为何称自己是水儿呢?
看向身上已然破烂的衣衫,碧荷一下子想起,是了,她着了她的衫,这衣衫是水儿的。
怪不得,他会认错了自己。
想起他那痛苦的眼神,碧荷一下子心又无由的有些疼痛,他是受过很深的伤害吧,是了,他刚刚说了,水儿当着他的面,与一个野蛮的男人承欢,对于一个男人,这应该是非常大的伤害吧,由其是对于一个很喜欢水儿的一个男人
她从他的眼睛知道,他是非常的喜欢水儿的。
不知为何,她突然再不想穿水儿的衣服,她觉得,她不喜欢这个水儿,为何她会做如此下流的事,如此伤害人的事呢?
恩,她决定,明天要去给自己买几件新衣,可以不高级,可以很一般,可是,她不再穿这个女人的衣服了。
不想让他再错认了自己,也打心里再不想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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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内,月亮已经偏斜,夜越发的冷了。
“啊,头好痛,好冷”欧阳宇幽的睁开了双眼。
四下看了看,自己怎么非常不雅的趴在了地上?
还是半光着身子?
慢慢的起身,将衣衫穿好,头上又是一阵疼痛。
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痛处,赫然摸到一个大大的包!
他,被人暗算了?
抬眼看到地上的酒壶,哦,原来是它掉下来砸了自己!
头脑一片混沌,想不起曾发生了什么,朦胧中,自己仿佛梦到了水儿。
难道自己是在梦中脱了衣衫?
苦涩的一勾嘴角,他自嘲。
哎,难道他还没有忘记水儿吗?
那个欺骗自己的感情,又骗他入了敌人的圈套吗的人?
她,原来是北狐的人,没有想到,她竟隐藏的那么好,花了八年的时间与他相识,相知,再相爱。
只是,是他爱上了她,她却是骗了他而且。
初时,他便让她住在了‘水殇’,那里本不叫这名字,是他回来后改的,以此警醒自己。
后来,她成年了,她便住进了他的‘轩宇阁’。
她柔情似水,她单纯可爱,她美丽无邪。
他以为,他得了她便得了全世界。
只是他的梦,却在这次攻打狐国时,破碎。
她眼中的清纯不在,她眼中的爱意不在,有的只是嘲笑,有的只是讥讽。
她笑他的蠢!
她,自小便将身将心给了狐王!
那个美的如个妖媚的家伙!
她,竟当着他的面与那狐王行那苟且之事。
她笑的那么放荡,叫的那么大声。
完全,无视他,无视他!
那,不是他的水儿,不是!
他,听到了他的心破碎的声音。
是他,楚文,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他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为他挡住了狐王的毒掌,因此受了严重的内伤,武功尽费。
楚文,生的如女儿般的娇艳,他说,他崇拜自己,早就已经喜欢自己了。
那时,他惊了!
一个大男人喜欢他吗?
不过,转而他哈哈大笑!
男子,又如何?与之女子的恶毒,他宁愿与一男子为伴。
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医好了文儿的内伤。
他的付出,他的善良,让他决定娶了他!
他的心已冷,就当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吧。
他答应若是胜利了,他带他回天凤国。
楚文,又提供了敌国的情报,祝他成功破敌,只是那狐王却让他跑了。
如此的男子,又有哪个女子能比?
所以,他力排众异,与皇上谈条件,真的娶了个男子进门!
想起那个挨了自己打的女子,此时,想想,她也算是个命苦的人吧。
猛的一甩头,堂堂男子,怎么总是儿女情长,女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都是有目的性的,不然,她又为何刚嫁入王府就痛打文儿?就勾引男人?想想,出去多日,没有叫人看着她,不知她有没有丟他的脸!再怎么样,名义上,她也是他的妃,若是真的让他亲见,他定让她生不如死!
而他现在最想做的,也是他最应做的是杀入敌境,夺了狐国,杀了狐王!
站起身,他打算先回住处休息。
却被地上的一个精制的包包吸引了。
那是一个普通的袋子,为何说它精制,是因为如此灰灰的布上,竟绣着一只翩然欲飞的蝴蝶,确如真的般生动,而美丽。
忍不住,低下身捡起,那里边,竟装着药草!
这,昨晚喝酒时,可并无此物呀,难道?
若有所思的盯视着布袋,他那早已经清醒的头脑,飞速的运转。
看来,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想起昨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