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喝的糊里糊涂,最清醒的莫晓兰是最清楚酒桌上的“阵势”,趁着上洗手间的间隙,把我拉到一边,特别交代我道:“小蒋哥哥,你没看出来张副馆长是要把你给灌醉吗?我知道你酒量好,但也不能这么喝呀,要是中午灌不倒你,你看好了,张副馆长肯定会叫上更多的酒友晚上约局,也要把你灌醉!所以你在这个时候必须得能屈能伸,马上回到酒桌上,赶紧装醉了!”
“莫助理,你说这张副馆长为何要灌醉我呢?”我委实不知道张副馆长把我灌醉的意义!
莫晓兰叹着气说道:“还不是嫌弃你顶了他亲戚的名额,他这是在找刺呢,让你难堪。你以后可得多提防着一点!”
“嗯,你有没有发现,这个王总似乎只对张副馆长言听计从,张副馆长使个眼色,王总立马就照做了,他这两人都没把肖馆长放眼里!”我仗着和莫晓兰都是年轻人,什么话都放在嘴上说。莫晓兰见我说到王总,似乎有些不乐意了,就简简单单的说道:“这王总和张副馆长是亲戚关系,王总是殡仪馆的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在这里我不方便说,以后有机会我会跟你好好说的,现如今,你就老老实实的装醉!”
虽然我今天的酒量出奇的好,但自己掂量着跟那些“酒精”沙场的老手们比起来,那还是底气不足。因此,莫晓兰的这个建议我立马接受了。莫晓兰见我能如此中肯的听取她的意见,一点也不因为酒量好而争强好胜,非常满意,立刻如同一邻家女孩一般小跳着挽着我的手臂道:“下午我请你喝奶茶!”看着莫晓兰主动的挽着我的手,有点受宠若惊,我立马“一本正经”的装醉了起来,步下跄踉,莫晓兰“吃力”的扶着我的手臂,;两人“费力”的走进了888包间。肖馆长见状,非常关切的询问道:“莫助理,这小蒋怎么了?”莫晓兰镇定自若的道:“刚我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小蒋依偎在墙上呻吟着,应该是喝醉了!”说到这里,莫晓兰稍稍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臂,我立马反应过来,一阵呻吟,胡言乱语让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特别是张副馆长,表现出了一副极为不信任的样子,不阴不阳的质疑道:“刚还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上个洗手间就成这副模样了?”肖馆长在旁圆场说道:“老张,人家毕竟刚毕业,能跟我们比?今天怎么说也喝了一斤多了,海量了!能扛到现在着实不易。我看今天就到这吧。”张副馆长见肖馆长打了圆场,再“咄咄逼人”下去,大家反倒没有台阶下,只能勉强的挥了挥手,王总连忙示意服务员撤下酒具,换上了上好的绿茶。有可能是这自酿的药酒后劲很大,亦或是药酒混着白酒喝,除了我和莫晓兰,那三人都开始有些昏沉......最后肖馆长拍着桌子说道:“散了吧,回单位!”由于都喝了酒,只能乘着莫晓兰的车子回去。大家下楼,我能看到那王总趁着酒劲对着莫晓兰动手动脚,莫晓兰虽然生气,但毕竟丢人现眼,也不敢伸张,我见状,只能继续佯装着喝醉酒的样子,上前把莫晓兰搂到自己的身边,嘴里说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胡话,莫晓兰暗自好笑,咬着我的耳根轻声笑骂我太过轻佻,而一旁的王总只能是气的吹鼻子瞪眼,却也无可奈何。
准备上莫晓兰的车,肖、张俩馆长坐在后面,原本王总要坐上副驾驶,却被莫晓兰厉声拒绝,“干嘛?我们回单位!”
王总面对莫晓兰的拒绝,一本正经的叫嚣着要去殡仪馆参观参观,期间又是对莫晓兰动手动脚起来,言语间透露着他喜欢莫晓兰的言语,说是能给莫晓兰幸福,务必让莫晓兰做自己的女朋友什么的。我见状,一个猫腰,率先钻进了副驾驶位,然后用“醉酒”后的肆无忌惮,摁着汽车喇叭,大喊大叫道:“莫助理,快开车啦!傻站在那干嘛呢?”莫晓兰志得意满的上了车,暗地里朝着王总竖了一个中指,极为敞亮的启动了爱车,将王总远远的“抛在”了自己的车后。
一路上,莫晓兰不敢过于放肆的大笑,毕竟肖、张俩馆长就在身后,他们喝高,却没大醉,依旧有着意识。到了单位后,她叫来同事,安顿好了肖、张俩馆长后,假模假样的把我带回她的办公室,关上办公室的门后,那大笑就再也忍不住了,一边笑着,一边说着“抛弃”那王总后的解恨与快感。我的内心却高兴不起来,内心里总有一个问题牵绊着我。
莫晓兰见我一脸木然的样子,有些担心,忙问我是不是喝多了难受?我摇了摇头,莫晓兰又问道:“是不是看到王总那无耻的一面,让你不爽?”
“王总应该是喜欢你吧?但你肯定不喜欢王总!我今天一进包厢,就能感觉到你对他不受待见!”我说道:
莫晓兰点了点头说道:“这人很讨厌,但避无可避,除非我不做这一行了!”
“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也不是特别好,可能他是那张副馆长的亲戚,有点恨屋及屋的意思!”我站在了莫晓兰这一边。
“但没办法!他可是我们殡仪馆的财神爷。有可能就除了我和你以外,其他同事都对他趋之若鹜呢!”莫晓兰叹着气说道:
“为何这么说?难不成他负责了我们的食堂,我们希望他给我们准备的饭菜可口丰盛一点?”我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
“那还不至于,关键是我们殡仪馆的所有灰色收入,都和他有关。譬如说,你那边的尸虫粉,就是通过他找到买家的。其他诸如骨灰盒、尸源、大型祭奠与瞻仰......都有他的影子,他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利益,所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喜欢他,标准的财神爷一名!”莫晓兰应该也是收到过王总带来的好处,才会这么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