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二九在内,整整三十二人站成了两排,面向着广场上的族人们,等待着他们生命中最为荣光的一刻的到来。
“下面,进行的是成年礼最后的一个环节,揭晓献礼。孩子们,从你们的献礼被揭晓的这一刻开始,你们终于可以用部落的名字作为你们的姓氏。希望你们可以继续努力,不要埋没你们这一伟大的姓氏。”
“现在开始揭晓第一份献礼!三三,献礼,厚背猿猿首一颗!”
伴随着司祭大声的唱出第一份献礼,及献礼的供奉者,早就已经在一旁做好了准备的守卫,便从那一堆箱子中取出装有这一份献礼的那一口箱子。放在献礼供奉者的身前,打开箱子,让族人们可以看到装在里面的兽首献礼。
“现在,对着所有的族人,大声地说出你新的名字吧!”
关于新的名字,每个准备成年的族人早就已经在通过成年礼的检验之后就已经为自己取好,并上报给了部落。
这一点,一定要提早进行。因为就像之前讲过的一样,磐石部落的族人,重名的概率非常的高。不提早将名字上报给部落,这些准备成年的族人很难知道自己是第几个取这一名字的,也就无法准确的为自己命名。
“从今天起,我就是磐石十九猿。”
类似于狼、猿类的凶兽,是最容易被猎杀的凶兽类属。叫这个名字的磐石部落的族人,自然不在少数。
“很好!族人们,听到了吗?从今天起,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成年人叫做磐石十九猿。大家一定要记住他,从这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是一个孩子了。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他叫做什么?大声的告诉他,你们有没有记住?”
让所有参加秋日祭的族人们一同大声的喊出新成年的族人的名字,也是磐石部落的一个故老相传的传统。这样做的目的,似乎是为了激发新成年的族人对于自己姓名的荣耀感。让他们能够秉承姓名的荣光,更多的为部落奉献自己的那一份力量。
很快,司祭的口中就已经喊出了二九的名字。当听到二九的献礼是铁喙枭枭首的那一刹那,原本已经沸腾、嘈杂起来的广场,瞬间变得安静了起来。
没有人去留意二九身前摆放的那口箱子里面久敬庄的是不是铁喙枭的枭首,大家纷纷将惊诧的目光投向了唱出献礼的司祭。
似乎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们听到的这一切,他们迫切的渴望能够从司祭那里得到真相。
就连三十也不例外。就算他已经知道二九晋级为候补源士,可他依旧无法相信,二九竟然真的可以独自击杀铁喙枭。
“司祭大人,稍等一下!”
就在司祭准备要开口,让流程继续向下进行的时候,就在他身边不远处,中间仅仅隔着一个酋长的磐石四熊忽然开口阻止了司祭想要将流程继续下去的举动。
磐石四熊的阻止,让司祭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快。在秋日祭这么一个重大的时刻,原本是不允许有人随意地干扰祭典的进行的。这是对图腾和先祖最大的不敬,决不能够被纵容。
就在司祭要开口斥责磐石四熊这一不当的举动的时候,磐石四熊抢在他的前面,率先开口了。
“司祭大人,我知道,在祭典上,随意地开口干扰祭典的进行,是对图腾大人和先祖们最大的不敬。我先在这里向图腾大人和先祖们表示我的歉疚,就算司祭大人要用族规惩罚我,我也心甘情愿。但有些话,我却是不得不说。”
“如果说我的举动已经是对图腾大人和先祖们的一种大不敬,那么在这样的祭典上,公然作假,企图蒙蔽图腾大人,蒙蔽先祖,欺瞒所有的族人,又是怎样的一种罪过呢?”
“磐石四熊,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司祭又怎么可能不清楚磐石四熊这么说,打的是怎样的算盘。不过他也有着自己的盘算,在他决定要瞒着酋长等人,将二九也放进举行成年礼的族人中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来应对对方可能会发动的攻击。
“我是什么意思,难道司祭大人你不清楚吗?铁喙枭是什么?所有的族人都一清二楚。就在十几年前,部落的一支狩猎队,还因为铁喙枭的袭击,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有整整十一名族人,丧命在铁喙枭的手中。”
“我想请问司祭大人,似这般凶猛、强大的源兽,二九这么一个孩子,是怎样独自将它击杀,获得参加成年礼这样一个庄严的仪式的资格的?该不会是我们中有谁在以权谋私,想要搞出一些什么阴谋来吧?”
伴随着磐石四熊的话语,原本寂静的小广场,一下子又变得嘈杂了起来。似乎是认同了磐石四熊所说的话,参加秋日祭的族人们,纷纷开始想要了解这背后隐藏着的真相。
对于自己所造成的这一结果,磐石四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情。不过他并没有看到,在他身后的酋长磐石狼,此时看他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个傻子、小丑一般。
在酋长磐石狼看来,既然司祭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自然就会做好了相应的准备。这个时候向司祭发难,绝对是正中司祭的下怀。
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司祭的准备,并不是绝对的完美,没有丝毫的破绽。这样,通过磐石四熊的质疑,才有可能会让族人们对司祭的公正性产生一定的质疑。否则的话,磐石四熊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白白为司祭作嫁衣裳罢了。
“看来,磐石四熊你是对我这个老头子的公正有所质疑了?”
磐石四熊并没有察觉出司祭的语气有那么一丝丝的一样,透露出一股计谋得逞之后的得意之情。恰恰相反,在他看来,司祭这就是破罐子破摔的表现。妄图用他一贯以来留给族人们的公正的印象,意图将这一切强行的扭转过来。
因此,在接下来开口回应司祭的疑问的时候,磐石四熊的语气和表情中,充满着洋洋自得的情绪。
“我当然不是在怀疑您的公正性。不过,我和在场的族人们,都希望能够从您的口中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他这么一个孩子,竟然可以独自击杀了铁喙枭。他的检验是谁完成的?为什么之前他二九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想要参加成年礼的族人的名单里?”
“在秋日祭这么庄严的时刻,出现这样的纰漏,真的是正常的吗?还是说就像我刚刚猜测的那样,这其中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呢?”
此时此刻,在酋长磐石狼的心中,已经在磐石四熊的名字上面打上了一个大大的叉号。他现在竟然还在得意,难道他就没有听出来,司祭刚刚语气中有阴谋得逞的气息吗?
不管司祭究竟有怎样的盘算,最好的应对方式都应该是放任他。如果司祭的准备不足,族人们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出这里面的猫腻?如果司祭准备的充分,不去理他,也就不会让他的盘算达到最佳的效果。
“呵呵!既然你磐石四熊这么想要知道真相,那老夫就给你这个真相。”
“族人们,既然大家都有所医或,那我就在这里,当着图腾大人和先祖的面,为大家揭露这所谓的阴谋的真相。”
“二九这个孩子的成年礼检验,并没有任何一个早就已经成年的族人负责。而二九的名字,也是老头子我加在这一次想要巨型成年礼的族人们的名单里面的。”
听到司祭这么一说。所有的族人顿时一下子哗然了起来。而在一旁看着的三十,也不由得暗暗地为二九,司祭捏上了一把汗。
他不明白,为什么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是司祭,二九这样的当事人,亦或者是他的父亲磐石七弓,磐石柱等自己人,都是好没有露出任何的紧张、惊慌的神情。
磐石四熊的逼问,已经引起了绝大多数族人们的质疑。现在这个时候,一下子承认这其中的确有不合常理之处,不是自掘坟墓吗?
归根结底,三十还是不明白,候补源士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压根儿也没有真的将二九,放到一个强者的位置上来看待。
他也并不清楚,司祭为什么会为了二九,做出这么昏头的举动。难不成,司祭与二九之间,还有这什么他不知道的关系存在吗?
此时的磐石四熊,心里一惊乐开了花。在他看来,司祭这样说,就是在自寻死路。看来司祭的确是老了,竟然连这样低级的错误,都会犯下。
而在酋长磐石狼看来,局面已经发展到了他最不想要看到的地步了。司祭说出这样的话,不正是表明着他接下来,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扭转族人们的看法吗?
果不其然,在司祭接下来公布出他为什么会这样做的缘故之后,酋长磐石狼默默地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一个消息,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糟糕了。他这一下子完全明白了,原来他早就已经步入了司祭所设下的陷阱之中。只是他还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伎俩之中,并没有察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