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叶灵川有些恼火,“我才没有那种东西,你要是搬不动就丢了好了!”
“灵……川?”
叶灵川怔住了,他从没想到会在此刻听到这个声音。然而他还是迅速地恢复了冷淡:“找我有事么。”
他冷漠的声音顿时像在萧蒻尘心上泼了一片冷水,她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了:“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昨天晚上,”她顿了一下,“昨天晚上谢谢你送我回家。”
“没关系。”
“我……昨晚喝醉了,”她咬了咬嘴唇,“所以好像听见你对我说了一些话,但是我不能肯定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
叶灵川沉默了一会儿,轻声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不用担心,比起你,昨晚真正喝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什么?”
“所以,即使你真的听到什么,也一定是我说的醉话,”他面无表情地说,“既然是醉话,就当作是一场幻觉吧。”
“这样啊,我知道了。”萧蒻尘勉强挤出笑容,她为自己的自作多情羞愧地想立刻断掉电话,但还是不得不对他解释周梓孟的事,“关于梓孟的事,我想对你解释一下……”
昨晚虽然她没有看到,但也能想像到他看到周梓孟后黯然离开的落寞身影。她现在已经确定他要离开,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但不希望他离开的时候脸上带着那样悲伤的表情。
这一次,她希望他鼓足勇气从紫市出发,而不是像五年前那样抱着被抛弃的心情。
然而叶灵川却打断了她:“不用解释,这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关于你的事情我不想再听。”
“是么。”她黯然,果然他对她早已不在乎了。她的灵川,果然长大了啊,可为什么她会感到如此悲伤呢。她忍住眼泪勾起唇角:“这样最好,其实早就应该这样了,忘记我的事,忘记我这个人,把我们的一切都忘记。这样,就可以了……”
“不是要忘记,”叶灵川攥紧了拳头,“是当作从来没有存在过。”
“什么……”萧蒻尘的心像被狠狠刺了一剑。
“就当从来都没存在过,”叶灵川又重复了一遍,“就像刚才说的,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当作一场幻觉,都会当作一场梦。忘记你对我来说有些困难,所以努力了五年也从来没有进步,我啊,也该往其他方向努力了。从今以后,我会努力当作我们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还有紫市的一切都不曾在我生命中存在过。”
“不曾在你生命中存在过么……”萧蒻尘忍不住笑了,为什么这个人可以这么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呢,为什么这个人可以这么残忍呢。
“全都……不曾在你生命中存在过么?”她终究不甘心地问道,即使知道答案会让自己自取其辱,“即使是作为家人生活在一起的那些时光,也不存在么?”
“家人”两个字再次刺痛了叶灵川的心,他苦涩地笑起来:“这件事,恐怕并不是我说的算的吧。”
“什么意思?”萧蒻尘不解地问。
“即使我说存在过又怎样呢,又有谁能证明?”
见她沉默,昨晚的痛苦与屈辱终于按捺不住涌上心头:“说啊,谁能证明?你口中那段假惺惺的家人时光,到底有谁能证明啊!”
“我证明,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