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梓辛回到酒楼,简直如做针灸。
茶不思饭不想的,她心里总有一股不详的感觉。
“夫人。”明叔从屋外走了进来,风尘仆仆的,发鬓上都染上了点点风霜,想来是外出办事现在才回来。
裴梓辛点点头,看向明叔:“什么事?”
“具可靠调查有人在秘密调查你,而这个人像是西贺皇室中人。”
“西贺皇室中人?”不知怎的,裴梓辛想到了那个美的不可方物的神医美男,但随即又打翻这个想法,哪有皇室中人自称神医的,那个不是将自己的名号打得有多明显就多明显啊。
一时之间,裴梓辛想不通到底是谁会调查她,她除了见过万荣,谁也没有见过啊。
就在裴梓辛绞尽脑汁之时,老钟从外面走了进来,拱了拱手道:“夫人,外面有人找,说是太子府的人。”
一听到太子府,裴梓辛差点激动的跳起来,强压治住自己心中的狂喜,看向明叔:“明叔你先下去歇息吧,那个调查我的人先盯住她,不要打草惊蛇。”
“老钟你多注意一下太子府的动向,我先去了。”裴梓辛不是不相信一心皇子,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阎夫人,别来无恙,真是越来越美丽了,难怪阎兄对你如此念念不忘。”一心太子永远都是这般温润如玉,声音轻柔,唇角带笑,让人身心都舒坦开来。
正所谓礼尚往来,裴梓辛也是淡淡的笑了笑:“一心太子谬赞了,我丈夫有太子这样的挚友真是我之荣幸。”
“哈哈……快里面做。”一心太子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裴梓辛这么邻牙俐齿,早在之前就见识过了,没有想到今日还是震惊了一下。
裴梓辛淡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来到屋子里,裴梓辛便坐不住了,急切问道:“一心皇子知道书羽在哪里吗?他怎么了,还请你告知。”
一心皇子看着裴梓辛这般着急的模样,心里意味不明,仔细的打量了裴梓辛一下,赞叹道:“阎兄得此好妻真是莫大的福气啊,跟我来吧。”
裴梓辛哪里有兴趣听别的,抓着跟我来三个字再也不放开,连忙跟上:“书羽到底怎么样了,他为何会……”
“阎夫人等会儿见到便知道了,向荣那丫头已经告诉你了要做好心理准备吧,我也就不细说了。”一心太子好像是很为难一般,抬手示意裴梓辛不要说话,然后她们进入到了一个暗道。
裴梓辛问不的只能作罢,看着四周阴暗,虽然已经经过特殊处理,但还是难掩一股潮湿的味道,而周围更是无数条岔路口盘旋,堪比地下迷宫:“这里是?”
“这里是太子府的秘密地道,你是第三个知道的。”一心太子淡淡的解释到。
裴梓辛却是深呼一口气,第三个人,而这三个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了,除了她就是阎书羽和一心太子了,裴梓辛连忙感激的说道:“多谢一心太子的信任,我觉不会对任何人提出半个字,今日不过是在太子府小聚了一下拜访昔日老朋友而已。”
“哈哈……”一心太子哈哈大笑,很是欣赏裴梓辛的识大体:“阎夫人不用这么拘谨,我和阎兄是兄弟,自然你就是我的弟妹了,多多映衬也是应该的。”
也许是因为一心这爽朗的性格,也许是因为刚才的那几句话,裴梓辛的心情好转了一下,周围沉闷的空气也随之开阔了不少。
只听一声蹦,刚才的地道突然神奇的变了变,裴梓辛眼前豁然出现了一个门。
“进来吧。”一心太子看着裴梓辛这一副看呆的模样,忍不住失笑。
裴梓辛连忙过去,心中感叹,这一切简直是太神奇了,这地下迷宫到底是怎么建造的,竟然还能随时变化位置。
一心皇子将裴梓辛的心理变化给收纳在眼中,淡笑:“前面不远处就是阎兄在的地方,这里面是干燥适合居住的,阎夫人请放心我是不会虐待自己的兄弟的。”
裴梓辛闻言大窘,一个没有注意,竟然忘记了收敛表情,这下被别人看穿了吧,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咳咳……多谢一心太子。”
一心太子竟管觉得裴梓辛很是有趣,此时不由得都变得严肃了起来,一步一步的缓缓接近,步调中带着点点小心翼翼,并越举的将裴梓辛的手给拉住,好像随时准备逃开一般。
裴梓辛一呆,想要扯出自己的手,却动弹不得,抬头看向一心太子才发现一心的神情不对。
本就安静的四周更加的安静了几分,就连相互间的心跳声都能听到,伴随着这心跳声又好像夹杂着一丝暴戾的气息,一步一步,裴梓辛不由得摒住了呼吸,她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一心太子也没有告诉她,她不得不跟着一心太子的来,这让裴梓辛的心里更加的不安。
“小心。”只听一心太子大喝一声,连忙将裴梓辛给拉到一边,东跳一下西跳一下来回逃避。
“阎夫人不要怪我欺负他,只能这样才能让他安静下来哦。”只听一心太子突然对这裴梓辛说道。
还不待裴梓辛回答,裴梓辛便被放到了地上,而后便眼睁睁的看着一心太子一掌打在阎书羽的背上,裴梓辛不可置信的大叫:“不……”
“书羽书羽……”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此时阎书羽颜色苍白的就好像一个死人软软的倒在地上。
裴梓辛双目充血,狠狠的瞪着一心太子,一副你不是说你不虐待阎书羽的吗?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一心太子表示很无辜,摸了摸自己有点发麻的手臂,无奈的说道:“我先把他放床上。”说着不顾裴梓辛的怒视,先抱了上去。
裴梓辛防备的来到阎书羽的身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就是这样。”一心太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裴梓辛看着阎书羽这个样子简直要心疼死了,她看不到阎书羽身上发生的一切,只能从一心太子身上看。
这才知道,原来真的是她错怪了一心太子,一心太子找到阎书羽的时候,阎书羽好像还清醒,只说将他藏起来,一心皇子不懂还是秘密的将阎书羽藏了起来,只是才进入这个地方,阎书羽便失去了意识,除了发疯就是被一心太子打昏迷,好像不受控制一般。
裴梓辛有点尴尬,窘迫的问道:“书羽这到底是怎么了?是生病了?”
裴梓辛在说完的时候,才发现她好像问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你真是有趣,要是生病了,我至于将他放这?”他更想知道阎书羽到底是怎么了。
“……”裴梓辛不语,她自然知道她问错了,心里琢磨着,这到底是什么原因,苍白的眼神,失控的身体,苍白的眼神,失控的身体……
裴梓辛一遍一遍的念叨着,她总觉的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但又想不起来。
一心太子在一旁看着裴梓辛的表情,问道:“阎夫人是想到什么吗?”
裴梓辛连忙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因为她好像捕捉到了什么:“盅!”
“盅?”一心太子被裴梓辛的大喝声吓的一抖。
“对。”裴梓辛想到她看到的士兵就是那个样子的。
“可是阎书羽从小便吃各种药物,盅能在他的体内存活?”一心太子提出疑问,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是盅那是邪?”裴梓辛皱眉,随意的一提。
却是给一心太子提了一个醒,只见一心太子一拍额头:“神医。”
“神医?”裴梓辛身子一僵,这是几个意思?她怎么听不懂。
“也许神医能知道。”
“你是说那个美的很的男子?”裴梓辛一愣。
“对,我之前搞不清楚阎兄到底是什么情况,京中局势不明,所以只是找了可信的太医前来诊断,倒是忘记了神医的存在。”一心太子将原委讲出来。
裴梓辛差点哭出来,而阎书羽手指在此时动了动,眉头狠狠的皱起,好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裴梓辛哪里忍得住,连忙准备去拉着阎书羽,企图这样能减轻一点他的痛苦。
却被一心太子大喝住:“住手,快走。”
“为什么?”裴梓辛失控,哭的一塌糊涂,她的书羽现在很难受。
“阎兄现在谁也不认识,我们快点离开,不然他又要发狂,我们现在就去找神医,神医肯定会有办法的。”一心太子大声的说道,不过裴梓辛反抗,坚持给她拉出去。
直到走出去,裴梓辛都难过的不能自己,一心太子看着裴梓辛这般,心里也是不好受,但还是安慰到:“你去找神医,他能帮助阎兄的,你这么哭这不是办法。”
“神医……”裴梓辛无意识的叫到,眼泪刷刷的往下面掉。
“你振作起来啊,你要是在拖沓,阎兄出了个三长两短可就真的为时已晚。”一心太子也是着急,但是他实在是不方便出面去找神医,这也是他一直忘记这么个人的原因。
为今之计只能让裴梓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