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刘强如约到安平驾校进行了科目二的考试,正如郑友健教练所料,根本没有任何悬念一次性通过,考完他说了一下科目三和科目四的注意事项,要刘强多加复习与训练,考试时会通知他来考。开着陈辉局里的车在出门时刘强看到了黄梦幽,停下来想和她打个招呼,却见她直接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来,然后用种幽怨的腔调说:“这些天很忙吗,没一个电话,我打了几次都说你不在服务区,无法联系。”听到她的话,刘强不由想起了江萍,心里有点酸痛,看来自己让她动了心,想到自己以后的路,狠了狠心点了点头,又听她说她到老街找那大娘几次可是每次都没有人,别人说是她带着孙女出了远门,然后将包里拿出刘强委托她的塑料袋,说,“你点点吧!”
刘强感激地笑了笑,接了过来顺手就放在后座上,问她今天不用上班吗?想去哪?却见她摇了摇头,却叫刘强随便带她走两圈。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刘强却在车前的后视镜中看到她直盯着自己,等车子又转到驾校门口时黄梦幽让他停下,笑了笑向他伸出手来说,“刘先生,我都忘了恭喜您顺利考过了科目二,科目三、四您也应该没有问题,十天左右您就可以拿到驾照了。”刘强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发现她的手有点冰,笑着对她表示感谢,然后看着她那落寞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回寺前刘强又拐到老街上找那卖菜的大娘,和黄梦幽说的一样还是锁着门,但她家房子不远处已经有施工队在进行拆除,两台挖掘机正在卖力地运作着,只得开着车走上返程的路。上山时刘强到那小水潭里将介子打开,取出了一块小灵石,开始为以后的修炼作准备,提着水跑着上山。
山中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一晃就过了八天,后面几天刘强经常有点郁闷,他发现自己真的遇到了瓶颈,炼气在阴阳八卦图中的蒲团上不管怎样都突破不了八个周天,在野外也到了第20周天后也没有任何前进的迹象,试着戴上3D电影眼镜查看,发现小灵石及周边的绿影与头顶上的似乎已达到平衡,浓度和自己在野外差不多,而自己在运气时丹田中的气也没有什么变化,想了想后干脆没再使用那些辅助品,直接就借助于自身去吸纳天地灵气。为了弄清问题所在,刘强又将无尘的手稿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头绪,为了让自己烦闷的心平静下来,当完成了每日须做的事后刘强看着还剩下的最后两本佛经又陷入了深思,都快将藏经阁的所有书籍看完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自己接下来又怎么办?就这样每日这样下去?
心烦意乱的刘强理不出一点头绪,用橡皮筋将已快长到嘴巴的长发扎了起来,走出寺门,打算跑到山下飙车发泄一番,想着开着车在山道上狂飙起来的那种爽,心情也变好多了,自从在电脑上看过一些赛手开车后刘强也爱上了这种疯狂的激情,多次模仿后发现自己真的很有这方面的天赋,有时想如果自己能开上他们的车,应该不会输给他们。提着水桶出门时碰到了道嗔,道嗔看到刘强又提着水桶,笑着打趣刘强道,“道问师兄,这水桶太小了,对你而言没有难度,看来要去订制一个更大的木桶才能装更多的水,否则没什么意义,师傅以前看到我轻松提水时就让我停下不用提了。”刘强随意点了点头走出了寺门,但脚步却忽然停了下来,嘴里喃喃自语道:去订制一个更大的木桶才能装更多的水,否则没什么意义,更大的木桶才能装更多的水!我的修炼是不是也同样,炼气已经达到了某种平衡?想起无尘所说的体容气,气壮体,体气养神,神反哺体气,既然炼气短时间已经难以突破,可以尝试着加大炼体的力度和炼精神力的强度。想通之后刘强心里的烦闷一扫而空,提着水桶向山下飞驶。十分钟不到,刘强已经到了车上,从岔路口到县城约50里弯曲的小路上刘强用了十二分钟,最后一个漂亮的飘移停了下来,看着身后车子经过带起那浓浓的尘烟在来路上久久未散,顿觉心旷神怡,全身舒畅,下了车子点上一根烟,悠闲地吸了起来。这时路上走来一个挑着担粪便的老人向刘强走了过来,看着前面满天的尘灰,皱了皱眉说,“年青人,你不能开这么快,这条路又多弯又窄,万一撞到了人怎么办?”刘强歉意地对他点了点头,朝他递了一根烟,他没接继续说道,“我们生活在这边上的人都说最近这条路上有个疯子,在这条路上走都害怕路上会遇到你。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也不是电视上的赛车道。”
看着他忿忿离去的身影,刘强自嘲地笑了笑,将烟蒂扔在脚下踩了踩,想了想后朝着老街的方向而去。快到老街时发现路中央停有辆车,而车前有三人正围着倒在地上的一人拳打脚踢,路边倒是有两三个人,却没一人上前劝解。看见有人来了,那三人回头看了刘强一眼,停了下来,忿忿地指着倒在路上的人喝到,“老妖婆,要是你还不签字,下次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你!”说完上车扬长而去。
刘强开着车慢慢向前驶去,发现倒在地上的是个女的,身上衣服上布满了脚印,她正伸手将嘴巴里的血拭去,慢慢爬起时刘强看到了她的面容有点熟悉,定晴一看,正是自己找了几次的卖菜的老大娘,赶紧停车走下,上前将她搀扶起来,见她左脸上有五个指印,脸颊是又青又肿,将她扶到车上坐下,拿出一瓶水给她清洗口里的鲜血。这时有两人走了过来,一人拿着手机正对刘强这边摄着影,另一人对刘强说,“兄弟,别多管闲事哟!”
刘强没心情理他,而是轻声对老太说,“大娘,您没事吧?我先送您去医院!”
老太无力地摆了摆手,说,“谢谢您,又让您见笑了,你送我回家吧,我休息会就好啦!”
刘强见她状态不好,不由分说将车子停在县人民医院,将她扶着进入了门诊大楼坐下,挂好号后又扶她走进急诊室,在医生的建议下全身做了个检查,医生拿着刚取回的片子说全身多个软组织受伤,左肋小骨有点开裂,全身九个部位淤青,建议最好住院休息。那老太听说要住院,全身打了个哆嗦,就要挣扎着离开,无论刘强怎么劝说都不肯。刘强无奈,只得叫医生开了些内服外敷的药,扶着她离开医院。在路上刘强听完老太的话气得七窍生烟,原来上次城管特意找上她也是有目的,被刘强制止后他们再也没有出面,过了一天换了一批拆迁办的人,轮流劝说她签字拆迁,而老太因无处可去,再者补偿款也太少了便一直没有同意。那些人见劝说无效只能悻悻离开,可后来家里不怪事不断,不是玻璃被人打碎就是饲养的家禽无故死亡,由于担心孙女,老太将她送往自己的一远房亲戚家,刚回来就被这群人给堵上并打了一顿。默默地扶着她进屋躺下,刘强从车了取出药和装钱的塑料袋,给她倒了杯水看着她服下后,坐了会看她睡着了就悄悄关上门离开了。
到了县政府行政大楼,保安一看车牌直接就放行了,刘强从车上拿起老太在医院拍的片子就走了进去,大厅里一保安迎了上来礼貌地问他有事吗,刘强告诉他自己要找段书记,可那保安一听要找段书记,一个劲地追问什么事,刘强本来心情不好,更不想对他多言,直接拿出手机拨给陈辉,陈辉一接到他电话马上就下来,看到刘强沉着脸,将他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当刘强告诉他事情的经过时陈辉的脸上也沉了下来,低声骂道:那帮狗开发商,心也真黑,连老人都这样对待!然后叫刘强稍安勿躁,他先去探探路,看看段书记是否有空。没多久就回来了,告诉刘强十分钟后段书记会去工业园区调研,自己最好在他八楼办公室门口等,出门时拦住他,同时解释自己不便出面的原因。刘强也能理解,感激地对他笑了笑。
坐电梯到了八楼时正好看到有三个行政人员打扮的人走进了段书记办公室,于是刘强便在门口悄声等候。旁边不时有人经过,但一看刘强的装束心知不是凡人,倒也没人前来询问和打扰。
大约八分钟后那三人打开办公室门走了出来,并将门悄声关上。刘强赶紧上前在门上敲了敲,听到里面传来“请进”后便推门走了进去,只见段书记正低头拿笔在桌上的文件上签着什么,见有人进来抬头一看,觉得有些面生,于是疑惑地问,“请问您有事吗?”
刘强笑了笑,说“段书记贵人多忘事,上次我和江建华处长一同见过您,我是刘强。”
段书记一听马上站了起来,热情地上前握住刘强的手说,“哦,刘先生,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来,请坐。”同时按了一个电话键,吩咐秘书上茶后笑眯眯地对刘强说,“江处长还好吗?今天刘先生来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刘强摇了摇头,心里平静了下来,说,“今天我来是想向您反映一个情况,与江叔叔无关,代表的是我个人。”摸了摸身上,正好还有医院找零钱的几个一元硬币,拿出一个在手上把玩着,两指一用力,只听咯噔一声,硬币从中而断,望着段书记有点吃惊的眼神,说“我自己也有解决的能力,相信您也看到明白,但作为一个市民,我不想给政府添麻烦,所以想想还是直接找您。”
段书记的眼神终于从刘强手中那断成两半的硬币转向刘强的眼睛,说了句:“您请说!”
刘强递过医院的片子,将自己今天看到的和听老太说的情况告诉他,段书记听完之后也气得一拍桌子,大怒道“妈的,这些王八蛋,对老人也敢这样!看我饶不了他们。”直接拿过电话拨打起来,刘强听到他说了句“高经广,你现在就到我办公室来,5分钟之内!”见他深吸了口气,握住自己的手说,“谢谢您,刘先生,这事我来处理,肯定给您给那位老大娘一个交待。”
刘强听到他的话笑了笑说,“不用给我交待,我觉得应该给那位大娘一个交待!”见效果已经达到,自己再呆下去就没意思了,便起身向他告辞,临出门时又想起什么,对他说,“对了,段书记,我觉得城管在执法时也要注意一下分寸,第一次我遇到老位大娘时正有城管在踢她。”也没等他回话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政府大楼刘强在路上买了两个盒饭又回到那卖菜的大娘家里,发现她已经醒来,正躺在床上发呆,见刘强进来,忙挣扎着爬起。等她吃完饭,刘强和她聊了起来,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着自己命苦,吃斋念佛了五十多年,就是老头子病逝儿子出事也没停过,可后来媳妇走了后她把每天拜的神龛佛像一把扔到茅坑里,现在有遇到这种事,叫她以后如何活?刘强听得也是心酸,只得好言安慰,这时接到了陈辉的电话,说是处理结果他已经打听到了,下午有相关部门前来探望并道歉,并付上医药费和营养费,另补偿事项也做出调整,以普通的民房补偿标准实际面积进行补偿,全部加起来也有近30万,同时还给她和孙女安排一套廉租房。
听到这些,刘强心里已经满意了,心知段书记龙威发怒,此事已是定局,便告诉了老太,老大娘一听也喜出望外,说是下午他们来就签字同意。但却指着塑料袋死活要刘强拿回去,刘强没吭声也没有理会她转身就出门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