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末就在打坐炼气、打柴看书中度过了,调整了心态后,刘强不觉得迷惘与困惑,反倒将笑容挂在脸上,现在炼气方面已经能坐在阴阳八卦图中的蒲团上运行三周天还不觉得疲惫与胀痛,而在外面能运行八周天,打柴已经能随便将杯口大的枯枝一掌击断,挑柴已能和道明挑一样重的并能赶上道明的步伐,前后不过是一两天的时间就取得了这样的成绩,倒是让道明深感不快,撅着眼说现在他已经没有优越感了,刘强只好安慰他说自己是大人,你还只是个小孩,见他还是不开心,干脆说自己以后比他强的地方多着去了,因为,师兄我,就是一个传说,这句话倒让道明大笑起来,他的笑容也感染着他们,让无尘去世的阴影也慢慢消散开来。
周一早上刘强又照例打坐运气、收功晨跑,然后在朝霞中炼气,五天的山中生活,已然完全改变了自己以前那种低头族、手机控,没有网络欲发疯的状态,习惯和喜欢上了这种坐看田园山水风光,遥想前程编美梦的生活。吃早饭时母亲何英打来了电话,说是昨天晚上他学校的梅校长因打不通自己手机,打家里的坐机,让她转告刘强已经将刘强欲辞职的事向教育局的王运飞局长汇报了,王局长也吃了一惊,希望他能好好考虑,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后来又提议说让刘强换个单位,到区另一中学任副校长一职,只求能留住人才。说完后梅校长还问起刘强的行踪,何英告诉他上了建阳县的神风岩寺时,梅校长大吃一惊,追问去寺庙里的目的,何英不想告诉他刘强真正的想法,就随意说了句他想出家,接着梅校长就挂电话了。
刘强闻言不由笑了笑,现在对于他来说,唯有修炼,其它神马都是浮云,更何况是继续回去执教?再说了,****的教育体制如果不痛心改革,继续和谐下去,只会越来越畸形,教育能实行产业化,猪也可能上树的。当老师,尽管说是桃李满天下,可是又有几人能尝鲜呢?倒是王运飞局长的承诺让自己有点吃惊,一面之缘而矣,为何对自己如此看重,难不成还真的是受到了江萍叔叔江处长的委托?想起江萍,刘强的心已经很淡然了,既然无缘,何必自扰呢?
吃过早饭后,道嗔又提醒刘强今天是周一,宗教事务局会上班的,虽然没有明说,但刘强明白他这是要自己去那里报备一下,可是刘强实在不想去,有那时间还不如在这多炼炼气,打打柴,炼炼体能。便说,“报备也只是走走程序,这样没意思!”却听道嗔说,“如果是几天前你的那种心态,我也不主张你去,但你现在肯定和之前想的不同,对师傅他老人家有所了解,师傅虽然乘鹤仙去,但他的影响力与身份还在,以前的交往一些佛门及武术界的朋友仍然非常尊敬他。每隔三年他们都会聚在一起交流商道,他们早都听说过你是他的亲传弟子,可师傅一旦仙逝,弟子却不见踪影,有损师门清誉,怕他们说师门没落。如果没寻到你便罢了,如果你没认师门也罢了,但你认了师门却不去,恐让人菲议,还望道问师兄三思。”
刘强一听,兴趣便来了,问道,“交流商道?”
道嗔一看刘强神色,已然明白刘强心意,不由微微一笑,答道,“具体什么时间地点,每次都有变化,交流商道,分为外门和内门,外门是佛道交流,参与人员大都是佛门高僧,当然还有些达官贵人,对世事、时事、佛门都有高深理解,他们开坛讲道,让别人来听,如有疑问,也会当场解释作答。因人人都有自己的观点,故常发生辩论,又称佛门争辩会。而内门,则是在武学方面的强者聚在一起,互通有无,商谈武技功法,交换心得,时常还有交易会,交换一些难得一见却又珍贵异常的修炼之物,而帮我们修建阴阳八卦图的那位大师就是一次师傅在内门认识的,全部结束之后就是拍卖会,有些人没有交易到理想的东西,便将自己的物品进行拍卖。”
刘强一听,心动不已。又听得道嗔说,“你在佛门早已入佛谱,师傅也多次向他们推崇你,再加上你一直寻无踪,早让他们对你感兴趣。今年他们肯定会事先通知,承办者也会亲自打电话给你邀你参会的。”刘强笑了笑,这类只是听闻师傅所言就对自己感兴趣,档次应该不高,便有点无所谓的感觉了,却又听到道嗔说,“外门参会的门槛较低,只要是佛谱上的人均可参会,所以每年都有几十万人一起听会,更有一些朝圣者不远万里前来聆听,而内门则不同,除了具有一定的财力之外,还需要在某方面有点建树,例如炼体炼气炼神,炼丹布阵,神经脉络,蛊门暗器等等,入场费是20万美金,不管你是否有所收获都不退还的。”刘强听了不由咋了咋舌,这也太贵了吧?不由嘀咕了句“20万?还美元?”
道嗔闻言,笑了笑,“这还不算高,这价格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只不过是买张电影票这么简单,而普通人,如果要进入内门交流,至少也要50万,还要经三个内门之人推荐才行。”刘强已经被雷倒了,20万美元还不算高,是个会员价。但终没再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说“那我等会儿就去。”
半个小时后,刘强走出了寺门,往县城方向走去。本想在路上去小潭一下,查看小青给自己的介子里到底还有什么,试试那执念到底又会说些什么,但担心上午宗教事务局会提早下班的话又要拖到下午办理,才决定下午回寺的路上再说。等刘强到了县城民政局时已经是十一点,当他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下时,马上就有人引他到三楼的一个办公室,值班的是位胖胖的五十多岁的男的,他向刘强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向刘强要过身份证和无尘以前帮他办理的佛谱和证明,各自复印扫描了一份,然后打开电脑在网上将信息上传。其间刘强知道他叫陈辉,是这里的副局长,谈起他的主要工作,非常轻松,一是协助寺庙的流动人员管理、房屋改造维修,负责与外面的宗教组织保持联络,另外就是全县的安葬事务,平时没有什么事。该单位尽管现已升级为科级单位,但人员不多,一正一副,再加一个干事,从他的言语中似乎对该职位有点不满,所以刘强和他说一句他也就应一句,也没多问些其他什么事。手续十多分钟就办完了,刘强和他握了一下手就走出房门。
可是还没走到县城府大门,就被保安拦住了,说是陈局长有请,叫他再回他办公室一趟,刘强不由疑惑起来,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不是道嗔说报备手续非常简单,走走过场,而自己都已办完了。带着诸多不解,刘强再次来到了办公室。却见陈辉坐在电脑旁边,旁边音响里还不住传来嘀嘀的声音。一看到刘强来了他立马起身,又是递烟又是端茶,还不住的偷偷打量自己,于是不解的问,“请问陈局长,还有什么事吗?我还要赶回寺中呢!”
“哦,没什么,没什么。”陈辉摇了摇手,也觉得有点不妥,接着说,“刚才不好意思,有点怠慢了您。对了,您是无缘圣僧的亲传弟子,道问师傅?”
刘强拿起刚才让他扫描复印的原件,在空中挥了挥,然后点了点头。
“可是不是叫刘蟒吗?你什么时候改名了?”陈辉又问道。
“小时候,不过有什么关系吗?”刘强不解,陈辉没有回答,却引刘强往电脑边走去,刘强一眼望去,却是一个佛教网站的论坛,里面的内容正在以飞快的速度不断地刷新,内容却大致相同,都是什么善哉善哉,妙哉妙哉,我佛有灵之类的,更是不解。又听陈辉说,“没想到道问师傅您的名气这么大,您知道吗,我刚将您的信息发到了****佛教网,例行手续报备,马上就弹出了无数的贺信。全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寺名寺和一些发达地区的宗教事务局,刚才对不起,我的态度有点怠慢。我对这行业并不了解,是刚从一乡镇来的,因为年纪大了点,但又没到退居二线的标准,上级领导考虑到乡镇单位应该注入新鲜血液,所以半个月前将我调到这当副局长。”刘强听明白了,原来他刚才并不主动,原来是有情绪的,这种情况在****早已不是新鲜事,官场上为了给某些人挪位置,常把原位置上的人挪到一冷衙门,还美其名曰,让您享享轻福,这是党和政府对你的照顾,但为何前后相差这么大?只听陈辉接着说,“刚才这查了一下无缘圣僧的资料,才发现他原来这么有名,还曾是我国宗教理事会会长。对了,他怎么会找不到你呢?”
出于礼貌,刘强只好耐着性子简单说了一下,听说自己以前是区里的老师,陈辉更是感兴趣,不住地问东问西,似乎难以理解刘强的决定,让刘强有些不快起来。正在这时,刘强身上的手机响了,掏出手机看去,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来源地是省城的。接了过来,只听一声,“是小刘吗?”
刘强不由地疑惑了,对方难道不知道是自己是谁?多此一问,便没吭声,静听下文。
“听说你现在在建阳县?你现在在哪呀?”
刘强再也忍不住,问了起来,“请问您是?找我有什么事?”
“哦,对不起,是我,江建华,以前我们见过面的,萍萍的叔叔。听说你来了建阳县,你现在在哪?”
“是您,江处长?您找我有事吗?”
“我正好也在建阳县,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可以谈谈吗?”
刘强心里不由一怔,难道是江萍出事了?虽然自己这些天没打过她电话,可是她也没再找过自己,但毕竟一起相处了几年,内心深处还是对她有些牵挂,于是说了声好,说自己现在在县政府大楼里面,问他在什么地方见面,而对方听说他在县政府大楼,问了一下详细地址后要他等会儿,他马上过来就挂了。
没多久刘强就听到走廊里传来的一阵脚步声,接着三四个人进了办公室,而陈辉一看立马站得笔直,叫了声,“龚县长,您来了。”接着是忙手忙脚地端椅倒茶,却见为首一人摆了摆手,说,“不用。”然后转过身对刘强伸出了手,说,“您是小刘,江处长的故交?”
刘强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说“有过一面之缘。”
“江处长在段书记办公室,他马上过来,怕您等急了,我先过来,还请您稍等会儿。”那人笑眯眯地对刘强说道,然后转过头对陈辉说,“老陈,你这还有多余的空房间吗?等下江处长要和小刘谈点事。”却见陈辉点着头说有。这时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两人走了进来,一人正是刘强见过的江萍的叔叔,另一人却不认识。却见江建华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来,握住自己的手,不由一怔,不至于吧?此时江建华转过头对着一起来的那人说,“段书记,对不起,我找小刘有点私事。”
那人脸带笑容对刘强点了点头,然后说,“没关系,江处长请便,高秘书,你带江处长去四楼的会议室吧。我们就不过去了,正好顺便在这查看一下他们的工作。”
待两人坐下后,那带他们过来的秘书就退了出去,并轻轻地关上了门。
刘强看了着江建华,发现他比上次好像老了许多,担心江萍有事,便问起来“江处长,是不是江萍出了什么事?”
而江建华却凝视着刘强,没有答话,刘强见状,不由更为心焦,站了起来问道,“江萍怎么啦?”却见他笑了笑,说,“我觉得你还是叫我江叔叔好听些,放心,萍萍她没事。”
“哪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刘强不由疑惑地问。
“我昨天听老王说你辞职,然后想来这里的神风岩出家?有这事吗?”
刘强想起了母亲何英的话,于是点了点头,却又听他继续说,“小刘,对不起!上次你和我说过的话我一直还记在心上,没想到我给你和萍萍之间带来那么大的影响,伤害了你们!回去后我便没再说过反对你们交往一句话,因为我也年轻过!小刘,你还年轻,好日子还长着,不要因为一时冲动作出不理智的决定呀!”刘强不由地有点感动,自己与他非亲非故,他却对自己说了那么多,又听他说,“正好建阳县是我挂点的,一听说你在这,正好有点事,于是想找你谈谈,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重新做出决定。”
刘强听到这些,不由感激地说,“谢谢您,江叔叔!不过,我已经决定了。”
见刘强如此断然,江建华不由一怔,顿了好一会才说,“小刘,别让我心里负罪。要不,我再将萍萍调回去,并和她父母好好说说?”
刘强明白他也是份好心,但又不想对他做过多的解释,看见门后有一个用来挡门的哑铃,便走了过去将它拿了起来,然后运气至双手,用力一扭,顿时断成两半,对着发愣的江建华说,“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爱情更不是施舍,当爱已成往事,只能飘在风中。不过不管怎样,我还得谢谢您!”说完,对他笑了笑,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