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哇!好厉害啊!”
“好字好字。”
“二当家,这写的啥?”
“写的,嗯,写的太潦草了,谁看得懂?”任超被一群孩子围着。
“二当家,挺好看的呀,我看,不比街上那些卖字的差。”一个黑高个嘻嘻笑到,“我看呐,是二当家不识字。”
“我是要当盗贼王的男人,识字干嘛?”任超尴尬的笑到。
“老当家说了!盗贼王也要识字的。”黑高个追着说。
“你小子,别跑,踏马的。”任超恼羞成怒,把黑高个提起来就是两巴掌。
“哎呦,二当家我错了。我的屁股,啊!”
“二当家,我啥都没说。”
……
秦昊站在山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青山绿水森林,这地方真惬意,看着任超老羞成怒的追打着那些小孩子,他觉得这样也挺悠闲的。
“喂,你写的啥,这么难看,我一个都看不懂。”任超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走了过来。
“风从龙,云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秦昊躺在石头上,闭上了眼睛,“这里的日子挺舒服的。”
任超呆了一呆,“风从龙,云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嗯,写的不错吧。”秦昊得意的的抬起头。
“切!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任超也过来躺下,“你知道这块石头叫什么吗?”
“镇山石,是我们山寨精神的象征,我小时候也挺喜欢躺这上面,被老头看见,见一次打一次,你猜他看见你躺上面会怎样?”
秦昊吓的一跳而起,回头就看见寨子门口一个老头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手里的木棒杀气十足。
“四哥,四哥救我!”秦昊夺路而逃。
“想骗我?你还年轻,哎呦呦,轻点轻点。”任超耳朵被提溜起来,老头拿着棍子一下一下的抽打他的腿。
“说了多少次了,这是镇山石,不要随便坐。”
“你轻点,疼,”任超不断的蹦跳着,但老头就是捏住他的耳朵不放。
另外一边魏四倒是替秦昊计划着。
“昊哥儿,你不去东林了?”魏四双腿微微弯曲,双手凌空抱在腰前。“不尊圣旨是有砍脑袋的。”
“去什么东林咯,不去,鬼才想去打仗嘞。陛下怎么可能砍我脑袋,开玩笑。”秦昊弯下腰,从地里拔出一根狗尾巴草来,含在嘴里,一抖一抖的说道,“四哥,你这整天抱个西瓜一样的姿势有什么用?”
“说了多少次了,这是站桩。”魏四满脸无奈,“怀韵大师让我提点你武艺,好在战场上保命,你老是不学,留给你兵书,你也不看,这样下去,昊哥儿你去西北玉山,那真的是去送死。”
“嗯,我也觉得,要不你帮我还回去?”秦昊认真的点了点头,等看到魏四那错愕的表情,这才笑到,“四哥操这么多心干嘛,那些名将都是打出来,没有谁看几本书就成名将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兵书……”魏四有点儿急,秦昊似乎不把兵书放在眼里,这种骄傲让他有种焦急感。
“你猜,陛下为什么派我去东林吗?”秦昊笑着问到,“我又没官位,又不能服众,仅仅是让我将功赎罪吗?恐怕在陛下眼里,我搅浑了魏王和李家的婚事,这才是功嘞。”
“那陛下为什么派你去东林?”魏四愕然问道,“保护你?”
“哈哈哈,四哥,动脑子的事你还是别参与了。”秦昊怪笑着,朝着寨子走过去,“落水山庄,这名字真不错。”
任超被老头子教训了一顿,那帮小屁孩正在笑话他,恰巧这时他看见秦昊悠哉悠哉的走过来,顿时大喝到。
“你这奸佞之徒,看见那老头过来还不提醒我。”任超冲了过来,“弟兄们,跟我上。揍他丫的。”
那一帮小屁孩也跟了过来,“杀呀。”
“停!”秦昊大喊一声,“你们人多,我一个人,讲不讲江湖规矩。”
“分一半过去,免得说我们欺负他。”任超大手一挥,部分人马跑到了秦昊身后,两边还像模像样的打起仗来。
不一会儿,落日的余晖倒映在山腰开辟的小湖上,周围绿油油的田地里更是有蛙鸣传来,秦昊和任超两人随随便便的躺在草地上,汗水从额头流下,不少的蚊虫纷飞两旁,草地上的杂草毛毛的有点扎手,但是很舒服。
“踏马的,你打起架来还是有两下的嘛,竟然没被我盗贼王打趴下。”任超的胸口被招呼了两下狠的,这个时候还在给自己揉着。
“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放荡道士。”秦昊也是深深的喘气,总的来说两边打了个平手,自己的背上怕也是青了两块。
“你昨天还是浪荡道士,今天就变放荡了?”任超大笑着。
“你记错了,我说得明明就是浪荡道士。”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孩走到寨子门口,吆喝道。
“二当家,吃饭了。”
任超还要争,想在言语上战胜秦昊,却听见寨子门口传来清脆的铃声。
“你个臭丫头,没看我正在和朋友聊正事吗?”
“当家的,吃饭啦~”秦昊捏着嗓子,哈哈笑道,“你这婆娘硬是要得。”
任超还想说点什么,秦昊早早就起身了,摸着空荡荡的肚子,往寨子里走去,任超赶紧跟上去,却听见秦昊勾搭着他的肩膀说道,“不错啊,任超兄弟,婆娘挺漂亮的呀。”
“谁说的,她只是,只是我妹妹,对。”任超反驳到,说话也结结巴巴。
“瞧你脸红的这样,还妹妹,丢不丢人。”
门口那小女生看见两人这么勾肩搭背的走进寨子,心里也轻松不少,以前总是看见二当家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寨子门口的草地上看夕阳,现在能有人和他说话了,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小超,今天那个黑个子是谁,打架挺凶的,长大了是条汉子。”秦昊和任超坐在凳子上,那老头晚上一直都保持不吃的习惯,安安静静的呆在房间里,兄弟两个就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哦,你说小黑啊,我徒弟。”任超扒了两口饭,抬起筷子说道。
“对了道士,”任超突然来了兴致,“你不是浪荡道士吗?那你应该会一些戏法什么的。”任超越说越来劲,“就是那种把钱一抛,落到手心就不见了的那种戏法。”
“去死吧你,我只会解字算命,你说的那叫卖艺的。”秦昊没什么好脸色。
“嘿嘿,我总觉得有个道士的身份不死更好搞那些把戏吗?”任超又扒了两口饭,“要不你帮我算个命呗。”
秦昊感觉自己饱得差不多了,随口应到,“那还不是小事一桩?你看,任超两个字拆开,人壬走刀口,你呢,壬时不要出去乱晃,说不定就被别人拿掉小命。”
“你个半桶水,我以前也问过道士好不好,他说是刀口走任,一眼就看出我是刀口舔血的盗贼了。”任超鄙视的挥挥筷子。
“都一样,都一样。”秦昊只觉得嘴里的野菜有些硌牙,这山上什么都好,就是野菜不好吃,忍不住问道,“兄弟,你别告诉我在这里整天就只能吃野菜吧。”
“你脑子有病吧。”任超怀疑的看着秦昊,“你确定你不是弱智?靠山的人家会少了肉食?今天是我爹娘的祭日,我肯定是要吃素的呀。”
秦昊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靠山吃山,这点自己都忘了。
“我跟你说,明天我带你去下谷沟,那里的野猪是最凶最肥的,”任超拿着吃完饭的碗接了一碗茶,大喝一口才接着说道,“那旁边还有块碑,上面写着什么来着,我想想。”
任超还在揉太阳穴,里屋的门帘被一把掀起,老头子走出来,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听见老头说的话,秦昊仿若被人狠狠的点在胸口,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