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树上二条碧幽幽枝条伸了下来,缠在张横和阎肃腰上,把二人慢慢卷进浓密食人树冠之中。
被这手臂粗枝条送上食人树树顶,阎肃才发觉,这食人树并不是外在看到般的垂柳之树。如今从阎肃所在的树顶往下看,隐藏在无数枝条中央,那时一张长满锯齿的大嘴。
张横和阎肃就坐在这张‘嘴’中唯一冲天而起如舌头般伸出的一根幼嫩枝条上。除了坐下树叶,周围已毫无立脚处,有非常耐闻香气从锯齿深处散发而出,但没有人会想去探索那恐怖深处。
阎肃往张横那边靠了靠,虽然这食人树顶点看到的风景很美,但一个不小心可要掉进身下恐怖树嘴中的。
“只要我轻轻一动,你就会成为这食人树的养料,变成散发出来的香味。”张横看着小心翼翼,不敢丝毫动作的阎肃,好笑道。
“那你千万别动!”阎肃此时吓得不敢看身下。
张横偏偏在阎肃说不要动时站了起来,慢慢张开双手,在他头顶是无数星辰划过。
“你看一看这天,那些划过的星辰,美吗?
随着张横的话阎肃慢慢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七彩天空,一片片星辰,一朵朵祥云,在张横头顶回旋、坠落,夜空如画,星辰如雨,阎肃一时居然看痴了。似乎忘记了坐下食人树张开大嘴,阎肃慢慢也站起,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这不同色彩的星辰雨。
其实你看到的并非真正星辰,也不是真正流星,而是在这世上一个个无法超度转世的仙人阴魂,美丽吗?”张横一伸手从天空划过的星辰中摘了一颗,对着阎肃方向张嘴一吹,原本绚丽无比的星辰,凄厉一声惨叫,顿时化为一缕张牙舞爪的黑烟!
阎肃看到张横手中一股黑烟化作一个骷髅之头向自己冲来,猛的一惊,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只觉得自己脚下一空,心里一个咯噔:糟了!
阎肃身体一个踩空,眼睛不由得往下一看,只见那食人树巨嘴似乎感应到有猎物进嘴此时彻底打开,已经变成白森森一片,那并不是只有一张嘴,而是大嘴中含着小嘴,小嘴中又长着更小的嘴,无一例外的是每一张嘴中密密麻麻森森利齿!张横只望了一眼,脑袋顿时嗡嗡作响,头皮发麻。
“看到了吗,这就是修道界!凡人眼中的仙界,未见而心生向往,进入则弃之不得。”张横最后时刻还是出手,拉住了阎肃,但并未把阎肃重新拉上树枝,依旧让阎肃吊在食人树大嘴之上。
“我理解你心情,我当初在见到这修真界的飞天遁地,御剑千里,也是激动如此!但你还未见过这隐藏其中的阴暗,看看这周围,这些魂飞魄散的下场,或许就是你进入修道界的明日重现。现在我给你一个重新选择机会,是回去做一个凡人,还是继续留在烛龙号上当一个随时要去送死的小船员。”张横坐在嫩枝条上,一手提着阎肃。
在阎肃就要开口时,张横又道:“我劝你看看你脚底再做决定!”仿佛只要阎肃一旦做错决定,就要放手。
阎肃这些日子当然明白张横有逼自己离开烛龙号意思,但就像张横所说,在看到如此精彩神秘的宇宙和仙人,还有人会甘心回到凡人世界当一只蚂蚁吗?这或许就是人好奇的天性,在看到从未看到的世界后,没有人再甘愿平凡,即使会在那个只看过一眼世界粉身脆骨,也会为了进入而奋不顾身,怎么也不愿回到那个曾经活过,平凡如此的世界。
阎肃这次没有回避,真的依着张横的话,眼睛往脚下看去,这次他眼里没有了恐惧。
“我要留下来!”
“你可知你这个决定,会害了多少人?”张横依旧没有把阎肃提起来。
阎肃摇摇头:“我会找到属于我的修炼之法,定不会拖了烛龙号后腿。”
“好吧,我相信你!”张横冷冷一笑。
阎肃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眼神突然慌乱起来,看着张横原本拉着自己的手正一个一个手指放开:“你……你要干什么!”
“不要啊!”
听着阎肃的惨叫声,张横拍拍手站起:“真当老子说话放屁啊,叫你好好选不选。”
随着张横的话音,脚下食人树巨嘴如同花苞般闭合,把阎肃层层包裹其中,有咀嚼的声音传出。
一阵风来,吹起张横薄衣,一时长发飞扬,白衣猎猎,站在孤枝之上的张横真有点飘飘欲仙。
“也好,那就各人自管自家事,阎老鬼留下的烂摊子就给你担了,我正愁没有时间去料理太清仙门呢!”张横取出‘天定云剑’,用这把破剑在空中挥了挥。
“我就不信邪,老子天纵奇才,还搞不定你这把破剑!”
张横试着控制这天定云剑,但所有灵力输入这破了好几个洞的烂剑都是泥牛入海,这天定云剑不说飞起,就是动都不曾动一下。
“给我飞!”张横最后被这天定云剑弄得烦了,一甩手把这烂剑丢了出去。
看着丢出的天定云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张横眼睛一亮,马上在树枝上一点,人也追着天定云剑飞了出去。轻易追上天定云剑,张横小心翼翼一脚踩到天定云剑剑身上。
“不错,很平稳,看来我真是不世之材,居然能想出如此绝妙之法!”张横整个人踏在天定云剑上,感受着细细微风脸上一脸陶醉。
但就在张横刚刚陶醉完,张横突然感觉剑身一震,有同地龙翻身:“不妙!”
“啊!”
毫无准备张横被天定云剑反震之力一把掀翻,好死不死正好狗吃屎般直直掉进了烟斗正在泡澡的火山熔岩中!
“哈哈哈!船长你这狗吃屎姿势太过优美,我都忍不住踹上一脚!”烟斗对着倒栽葱栽入熔岩中,如今只露着双腿的张横就是一脚踢了过去,张横这才翻过身来。
张横吐了二口岩浆,拢了拢变成火红色的头发,靠在火山口叹气道:“晦气!自从遇到阎肃这小鬼,倒霉事接二连三!”
烟斗也停下修炼从岩浆中站了起来,现出他那肌肉虬结黑如铁块的身子:“不是阎小鬼吧,我听鼠斗说这是进入地劫灾星的后遗之症!阎小鬼可解,我还以为他会用这个来威胁船长让他留下呢!如何,阎小鬼能留在烛龙号吗!”
“喂喂!船长你跑啥,你可还未告诉老烟我结果如何……”烟斗看着张横莫名其妙掉进来,又慌里慌张的跑了,顿感莫名其妙。
最后张横把全身粘满绿色汁液的阎肃丢在鼠斗面前,甩了甩手上恶心粘液:“放心吧,死不了,只是这食人毒可能会让他脑子转得更慢点,哈哈!不过这小鬼本来脑子就有问题,就算是死都要选错的答案,这食人毒,对他来说小意思的。”
鼠斗从头到尾都冷冷看着张横,就算此时张横有很明显的暗示,阎肃可以留在烛龙号上了,他还是很反常的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盯着张横。
张横给鼠斗看得心里发麻,低骂一声:“都他妈有病!”手上绿液一直甩不干净,张横未再看鼠斗转身搓着手骂骂咧咧离开。
“你走!”在张横走到尽头时,鼠斗却突然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