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到道观后,一觉睡到中午才醒,刚想起身,忽听观院外传来有人叫我的的声音“马二,马二”我的脑海中一激灵,是张小的声音。
我急忙穿好衣服,心中想到“张小回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屋外,放眼一望,一个人也没有,我心里很奇怪,“刚才明明是有人叫我,听声音是张小,为什么会没人呢?”
张小突然从墙边跳了过来,笑嘻嘻的站在我的面前。伸出两只毛茸茸的手说“给你”。我低头一看,是一双用兔皮做成的手套。他一脸坏笑的说“这是我姐给你的”。我心里想为什么没有给我带几只野鸡,怎么就是一副手套,太小气了吧。心里虽然不痛快,但想到是他姐姐给的就接在手里。心中暗想:她为什么送我手套呢?,这念头总归在心中一闪而过。我问他“为什么才回来,住着高兴吗?”
“要不是有你,我还真不想回来了,当然高兴了,后来我又去山上了,还套住过一个兔子呢。”
就在此时,小脚的张大妈走进来,进门就喊,’齐道长,齐道长‘我和他说,干爹在后院。
干爹还未进屋,张大妈已经扳着她的小脚坐到了炕上。干爹进屋时,她就唉声叹气的说“你说我们这个三儿啊,自从他哥死了以后,我屎一把尿一把的精心培育他容易吗?到现在咋就养成这样了,真不省心啊!这几天村里人都骂死他了。我这老脸往哪搁,我怕是活不出去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和干爹诉说起来。
干爹也是长叹一声说“孩子管了小管不了老,各人各脾性”
“对,齐道长说的太对了,你说我还咋管,我今天来的意思就是请道长给做个媒人,前几天你在杏南沟救得那个女子她的家人捎信过来说姑娘夜里做梦说和我们张三有缘分,让我们找个媒人去她家说说去。道长你说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咱也不能委屈了人家闺女,看看人家有什么条件提一提,请你去给跑一趟,做个媒证,其实咱们三儿这个孩子成个家有人管着也是个好孩子。”
“应该的,应该的”干爹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没过几天,两家的的亲事在干爹的撮合下就说定了,说定那天,张大妈不顾脚疼的在村子疯走了一圈,见人就说“我们三儿定上媳妇了,过几天大家来喝喜酒,同喜同喜。”
村里有见过哪个闺女的说“好好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成亲的那一天,我和张小也在,村里也来了几十个人喝喜酒,把张大妈脸上乐得开了花一样,张老敢忙前忙后的张罗。张三看到队长,把着他的肩膀说,“二叔啊,可别喝醉了,把生产队派工给忘记了。“弄得队长撂下两块礼钱,走也不是在也不是的很尴尬。
刘老汉见到干爹唏嘘叹息了一番,无奈的吃完喜酒后早早的回了杏南沟村。
我和张小正在院门口,张罗着给放鞭炮,不想张小被一只从后面伸过来的手提住了耳朵,“来让三叔看看,这小耳朵长出福气没有,你小子今儿夜里可不许来听三叔的壁角,不然非拿尿盆浇你。“
“三叔,那儿敢,那儿敢“,张小连连告饶向躲避着。
这时,只见新娘子满脸怒色地站在张三的身后,抬腿就是一脚,张三唉喓一声就歪在一边。“今儿大喜的曰子,不帮着咱爹忙呼,逗孩子做啥。“
张三看看新娘子,一声没吭,扭头就回院里招待客人去了。门口闲站的客人见了都面面相觑,不知这新媳妇手里有何法宝,更不知张三见到她如同耗子见猫为何如此听话。
第二天早上,张三早早的就来到生产队,找队长领活上工,有同辈打趣道“三哥,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为啥上工来了”他悻悻的说“你嫂子说了,三哥我过惯了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日子,也得过一过太阳从东边上来的生活,咱不是乘早养个好习惯吗,听老婆话跟党走,干革命跑前头。”
有那同姓嫂子乘机打趣“哟,三兄弟昨天受累了,今天又来忙着锻炼。”张三笑嘻嘻的说“咱来锻炼,老婆早晨还能给颗鸡蛋吃,你把我哥榨干,连鸡蛋也舍不得给吃,有鸡蛋你捂到肚皮上抱小鸡呢?等我和哥说说,甭费那劲,给你找个人得了。”
立刻张三就露出了泼皮样,他那话使那打趣的女人立刻就脸色一红,心中只懊悔刚才自己不该和他搭话。
有那好事的悄悄地问昨晚听壁角的青年“昨晚你们听的咋样?“那青年也低低的说“不咋样,我们还没听,就听到了三哥惨叫,透过窗户一看,就看到那新娘子正在端着毯子把抽他呢。看样子新娘子不是一般的善茬。”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就回来了。
自从新娘子嫁给张三,张三在生产队上班之后,村里就发生了一件怪事,每天晩上村里的人都好丢一只鸡,在那个年代养几只鸡就是农户庄榢人的存钱罐,家里的孩子小学毕业后,都要转到公社所在地去念初中,家中带点口粮,每星期的菜金就要靠家里卖点鸡蛋凑集。所以家中丢只鸡,在农户来说就是一件大事。以往也有丢的,那是夜里黄鼠狼进村给祸害了,也是有迹可寻的,鸡窝的门口会有血迹或鸡毛,偶尔也有孩子们抓一只,到野外烧成叫化鸡,这种事件总归太少,三个月也出不了一次。可是现在村里每天晚上都要丢一只鸡,这事件就严重了,也有人曾经怀疑过张三,因为这件事来的太巧合,为什么以前不丢,可是偏他在村里上班时村里就丢鸡呢,也有人为了弄个究竟,曾经连夜守侯在他家门口想抓个现行,但是足足守候了两夜都没有收获,村里的鸡还是照样丢。只得向生产队长报告,肯定不是张三干的。因为每天人家张三都早早灭灯,搂着老婆睡了,半夜里从没见过他出来,队长只得悄悄吩咐会计给守夜人记了补助工分完事。
这件事搅得村里人生活不平静了,好象每个没有丢过鸡的人都是怀疑对象,就连夜晚家里熄灯迟点的家户,民兵都要去照看一下。慢慢地过了十几天,人们也就咂摸点味道,这丢鸡是先从村东开始,而且还是挨家的丢。老杜想明白这回事后,心说,他娘的这是个笨贼,就安排队长带两个民兵夜里无论如何得把偷鸡贼抓住,他己经搅乱了村里人民正常生活的秩序,破坏了正常生产,要坚决,彻底地和一切反动的坏分子做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