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慌了，又急又恼，不停的唤着，“豆豆师姐，豆豆师姐，别跟我闹了，怪吓人的。”
没有回应。
叶辰硬着头皮走下石子路，走进了密林，不忘轻声呼唤，“豆豆，艾豆豆……”
正在寻找，突然觉得身后有动静，叶辰慌忙转身，什么都没有。
突然，肩膀被什么轻轻拍了拍，心“噔”一下，急忙转身。
艾豆豆如同一片薄纸定定的站在他的身后，面如表情，风拂着她的头发和衣服，乍一看轻飘飘如同鬼魅。
“我是蛇。”悠长的声音在林间缭绕。
叶辰吓得不轻，眼睛瞪得圆滚滚的，目光愤懑又温柔。
刚觉得玩笑可能开大了，只见叶辰突然惊恐的低吼一声，一把将艾豆豆搂住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滚到一块空地上，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意，“太调皮了！”
艾豆豆被压在身下，脸颊羞红，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抱歉，跟你开玩笑的。”她用手指戳了戳叶辰的腰，“不至于吧，挺重的。”
叶辰慌忙从艾豆豆身上翻下来，略带歉意，朝着他们刚才站过的方向指了指。
当看清叶辰所指之物，艾豆豆两眼发直，后背发寒，喉咙里咕叽咽了口唾沫，妈呀，就在她刚刚站过的地方，就在她头顶的树枝上，一条黑黝黝的蛇正探着脑袋咝咝吐着信子。
“妈呀，我好怕蛇的。”艾豆豆几乎要哭了，“我还以为你骗我的，这可是在学校啊，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出去再跟你说。”叶辰表情严肃，从地上爬起来，拉着艾豆豆一溜风一样的朝着林子外跑。
“我听说遇见了蛇不能跑，不然会被追的。”艾豆豆小声嘀咕。
“已经追来了，我们只要跑得比它快就没事。”叶辰答，“出了林子就安全了。”
“那蛇知不知道？”
“啥？”
“你确定蛇不会追出林子么？”
“确定。”
……
从林子里跑出来，艾豆豆的脸已经苍白的没有了血色，她不放心，又继续跑了很远才停下来。
休息了片刻，眸光扫向叶辰，想要一个说法。
“是你非要去的。”叶辰无奈。
“要不是见你鬼鬼祟祟的，我去那里干什么！”艾豆豆恼，“你明知道里边有蛇，半夜跑去林子里搞什么？难不成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我想问你呢，你来得早，都不知道林子里有蛇么？”叶辰反问。
艾豆豆摇头。
叶辰无奈了，“我也不知道。”
“那你一个人偷偷摸摸跑那里边。”艾豆豆再次强调。
叶辰对艾豆豆的措辞很无奈，摇摇头，“我说了，你别笑我。”
“你说。”
事情是这样的，叶辰跟艾豆豆翻墙进学校的那天，他总感觉好像踢到了什么。
不放心，第二天他又折返回去看了看，果然被他踢到了一个鸟窝。
小鸟还不会飞，掉在地上吱吱的觅食，叶辰担心经常在学校晃悠的哈士奇会吃掉小鸟，便将鸟窝安置在了树干上。
他是个男生，总觉得做这种事有点矫情，便没有声张。
今天晚上睡不着，便想着出来看看小鸟是不是安好。
“我说不告诉你。”叶辰红着脸盯着艾豆豆，“还笑我？还笑我？算了，笑就笑吧。”
艾豆豆笑够了，送给叶辰几个字，“你果然很矫情。”
叶辰无话可说。
“对了，你说你家的小鸟，会不会有危险？”艾豆豆突然想起件严肃的问题，“蛇应该也吃小鸟的吧？我们回去将它们拿回来养吧？”
“我不赞成。”
“为什么？”艾豆豆似乎铁了心的要跟叶辰过不去了，“它们不是你救的么？半途而废？物竞天择？还是生命与自由的悖论？”
“我反对的理由，仅仅是：太危险了。”叶辰答，“在我们还没有弄清楚里面的究竟是什么蛇之前。”
“是。”艾豆豆点头，“所以，我也希望在没弄清楚之前，某个人可以保证老实本分，不要一个人乱闯乱蹿。”
说到这里，艾豆豆意味深长的看了叶辰一眼，“我的话说完了。”然后，朝着女生寝室一个人离开。
叶辰怔怔的看着艾豆豆的背影，眼神开始涣散，他很想喊住她，可话到了唇边又咽了回去。
艾豆豆一个人飞奔回宿舍，将门紧紧关上，背倚着房门，仰头望着天花板，然后身子下滑，最终成了蹲下的姿势。
错觉么？
一定是错觉吧。
为什么，她好像看到了那个人？他在身边或嗔或笑的感觉，不是一个瞬间，而是整个过程，那样真切的，
是你吗？
你回来了吗？
不，一定不是，如果他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她呢？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呢？
不知不觉泪珠悄悄滑到唇角，涩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