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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察觉真相

众人看着那个少年慢慢走进结界,其中有多数人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云姓在帝御大陆并不常见,众人纷纷猜测这个少年的背景身份,有猜他可能是来自大士族家的子弟,有猜他是个世外高人的高徒出来历练的,也有猜他是吃了什么天才地宝有过一番奇遇的。天才,特别是超脱普通人认知的天才往往会引来一番没有根据的猜想,而这种猜想其实主要是为了安慰一下他们自己,为他们之间的差距找一个说的过去的借口。

在他们胡乱猜想的时候,少年云逊却已经被结界推了出来。众人不禁讶然地看着少年的背影。他的测试算是最快了的吧,从他进入结界到出来不过十息时间。而此时,结界泛起一阵耀眼的光彩,上面涌现出青色的光华。果然是上乘天赋,众人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而一直看着少年的武阁阁主脸上隐藏不住的喜悦。居然是木系灵根,世间少见啊,武阁阁主心里想道,今年的武阁收获巨大啊!李大个看到结界上的青色,对旁边的郭小瑶说道:“小瑶妹妹,你看它上面是青色的啊。今天通过测试的人中好像就他一个人的颜色是青色的呢。”郭小瑶听后不觉心中思索道:今天通过测试的人中都为红色,蓝色,金色,黄色,这青色确实仅有他一个。难道这就是木系灵根了吗?这个灵根有什么特别呢,之前那位主持长老好像并没有详细说清楚啊。这时,测试的长老宣布道:“云逊,天赋上乘,木系灵根。”大概今天受到的震撼很多了,所以这次他宣布的时候比较镇静了。

最后另外几个人也上去测试了。除了一个人通过,其余的人不幸地都被淘汰了。至此武阁入门测试全部结束,场上最后剩下了五十六人。从最开始的凛冬城数千测试人到现在只剩五十六人,这武阁入门测试的淘汰率之高可见一斑。

武阁阁主看到测试结束后踱步慢慢地走到台上对着下方众人说道:“今天,是武阁之幸!老夫今天也算是大开了眼界。水火双系灵根,世所罕见。”说完,他眼睛看着郭小瑶道:“你们从今天开始就都是我渊机武阁入门弟子,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在武道一途要努力修炼,扬我渊机之名。”他的脸上挂着笑意,眼神一直在王鹏,云逊,郭小瑶三人身上换来换去。他接着又说了一下今后他们这些弟子的安排。众人此时都还沉浸在通过武阁测试后的喜悦中,对将来都有着无限期待。幻想着有朝一日踏上武道巅峰,像之前武阁中人那样驾着法器飞来飞去,接受世人敬仰;幻想着睥睨天下挥斥方遒,苍天之下唯我独尊的情景。而此时郭小瑶心中却在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屠了许家坳的黑手,为所有人报仇!

渊机武阁分东西两座山,一座叫凌渊山,一座叫凌机山。这就是渊机武阁名字的由来。这两座最大的山峰以及周围大大小小的山峰组成了渊机武阁的版图。而武阁中分为三个分支,道远长老主持的凌渊山,道济长老主持的凌机山以及慕明师太主持的渊凤山。渊凤山是凌渊山旁一座稍矮的山峰,其中弟子俱为女子,山峰比不上凌渊,凌机高耸但门下弟子的实力却能与他们相恒。而凌渊山的弟子都为金火灵根,修炼主攻;凌机山的弟子都为水土灵根,功法主守;渊凤山的弟子都为水系灵根的女弟子。阁主将这些弟子按照灵根的不同都分配到不同的山上修炼,而其中水火双系灵根的郭小瑶受到了凌渊与渊凤的争抢,毕竟这种天才弟子罕见,长老们都希望能将其招致麾下好好培养。最后武阁长老让郭小瑶自己选择跟随哪个长老去修炼,郭小瑶略加思索后选择去了渊凤山。而罕见的木系灵根的云逊最后成为了武阁阁主的入门弟子,阁主亲自培养他。毕竟这三座山都没有过培养木系灵根弟子的经验。而武阁阁主道虚修为跨入天境是武阁长老中修为最高的人,由他培养这个天才最为合适。而唯一不通过测试留下来的李大个“光荣”地成为了一名武阁杂役弟子。这也是武阁阁主看在郭小瑶的面上让他留了下来,要知道武阁的杂役弟子最低也是入阶了的人,这也是武阁历史上唯一一个无修为的“弟子”。而他的“傻子”名号也传遍武阁,众人也都唏嘘天才妹妹有个傻子哥哥。

现在已是入门测试几个月后了。这几个月来,郭小瑶她们的名号响彻渊机武阁。武阁中人每个人都知道今年武阁收到了几个天赋绝佳的天才弟子,而其中有一个女弟子不仅天赋灵根绝无仅有还颇为貌美,许多年轻男弟子都为之倾倒,称之为渊凤小仙女。而这几个月来,李大个在武阁作为杂役弟子依然干着最拿手的工作——捡柴火。郭小瑶在修炼不是很忙的时候也会时常来他所在的无名山峰来看望他这个傻哥哥。自从他们二人进入武阁后,郭小瑶私下里一再跟他要求现在不管在哪都不要跟别人说关于他们两人的任何事情,她要努力修炼提高修为为许家坳的人报仇。而她来看望李大个时都会谈谈最近她修炼的怎么样和最近武阁中的趣事。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心思单纯的李大个不知道郭小瑶内心的真实想法,只知道听他的小瑶妹妹说最近修为又提升了好多;听她说自己又被慕明师太夸奖了;听她说自己最近打败了一个修为比她高的师姐;听她说她又学了什么什么功法,什么什么武技,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功法什么武技有什么用,但他看到郭小瑶说起这些脸上神采奕奕的表情时就知道她一定学到了什么很厉害的东西,他也为之高兴。看到她有时惆怅的表情时也会知道她回忆起了许家坳,想起了她的爹娘,这也勾起李大个心中的悲伤。两人就在那哭,郭小瑶有时就会扑到李大个的怀里啜泣,他就像哥哥安慰自己妹妹那样安慰着她,即使他那些拙劣的话语完全起不到安慰的作用。不过,郭小瑶听到他的话时就会感到很满足,毕竟这世上算是就留下相依为命的他们两了。有时郭小瑶也会抱怨那个王鹏时常会来找她,听到这个时李大个眼中就冒起一团怒火,一副要保护自己妹妹不受欺负的护犊模样,然而他不知就凭他的零修为怎么可能打得过已经准备要破境的那个王鹏,但郭小瑶看到他为了自己那一副雄赳赳的表情就乐了,颇有逗弄他的意味。

帝御二百三十二年。这是李大个在渊机武阁的第一年。这一年来他唯一增长的大搞就是年龄了。十七岁的他有时看到周围的人在努力修炼时也会跃跃欲试,可他练什么都没有用。郭小瑶曾经冒着武阁大忌把她师傅教给她的据说很厉害的一套功法讲给他听,可是他却丝毫没有长进。郭小瑶也只好作罢,她觉得她的傻哥哥真的是那种天生不能修炼的人。基于此她反而更加努力的修炼想要拥有足够的实力来保护她想保护的人。这一年多来郭小瑶有时因为勤奋的修炼十天半个月没来看他,李大个也渐渐习以为常,其实他的心中觉得只要郭小瑶快乐他就高兴了。“傻子”的人生确实无忧无虑。吃饭吃到饱,睡觉睡到自然醒,虽然偶尔会出现的心痛让他夜不能寐,但对于现在这“幸福”的生活李大个还是挺满足的。

这天,之前跟他说自己要闭关半个月的郭小瑶过来看望他。郭小瑶来到他的屋前看到他正在劈柴,悄悄地走到他的背后恶作剧地拍了拍他的左胳膊,人却闪到右边。李大个傻傻地回头找人却没有找到。郭小瑶在旁边哈哈的笑出了声。听到声音,李大个立马一个机灵,猛转头一看,心里高兴起来,说道:“呀!小瑶妹妹闭关出来了,又变得厉害了吧?”郭小瑶满脸笑意地回道:“对啊,我现在的也快要到地破阶了,慕明师傅说我可以准备破境了,虽然早点破境好但是为了更有把握就让我把基础再来练练好。所以我之前就一直闭关融合我学到的。现在我已经很厉害了呢。”李大个看着郭小瑶一脸骄傲的神情也嘿嘿地笑着。跟李大个闲聊了一会后,郭小瑶说道:“憨哥哥,我这次来是跟你道个别的,我这段时间会离开武阁一下。”李大个听到郭小瑶的话急忙问她道:“小瑶妹妹你要去哪里啊?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啊!”郭小瑶看到他那紧张的神情忙解释道:“只是暂时离开一下啦,慕明师傅说要给我去捉一只灵兽助我修炼。我跟你说,我看到慕明师傅那一只漂亮的飞云雀就欢喜得不得了。我也想要这么好看的灵兽,所以慕明师傅就答应我去云木林找一只灵兽。”“云木林?远吗?要去多久啊?能不能带上我啊?”李大个一连串抛出几个问题。“云木林听说不近,在凌渊山西南很远。这一次我估计最少有一个月吧,慕明师傅不止带我一个还带了几个师姐师妹,每个人抓只灵兽要的时间不会少吧。你可不能跟着我们去,慕明师傅也不会让一个男人跟着。你好好地呆在这就行了。”郭小瑶跟他解释道,“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不会不回来的啦。”李大个听了还是有点忧伤,这毕竟不是闭关,闭关他还能知道郭小瑶是在武阁的,而这次出远门连她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在这里其实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武阁地方广大给每个弟子都配了单独的房子,就算是杂役弟子都有独门独院。而他呆着的这座无名小山峰房屋有几座但住的却只有他一个人,毕竟没人愿意跟住在一个傻子的隔壁。李大个在武阁做的就是劈柴,捡柴,送柴。日子单调无比,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而现在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小瑶妹妹也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了。心中思及此脸色就更忧伤了。郭小瑶在一旁不断地宽慰他。作为这个“傻哥哥”唯一的妹妹有时也要像个姐姐那样照顾他。

看着郭小瑶渐渐远去的背影,李大个无力地挥了挥手。有时候,就像现在,李大个心中会突然涌现出深深地无力感,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修炼功法,自己为什么是个傻子,虽然他对别人称呼自己为傻子极度反感,但是他却早已意识到自己跟常人的区别,意识到自己确实是一个“傻子”,只不过心中那些许的自尊让他不愿意就这么告诉自己:我是个傻子。这大概是他仅存的尊严了吧。

这个把月来,李大个过得不太高兴,在看到送柴去的伙房中的弟子趁着那段时间还在那修炼时,相比自己完成工作后的无所事事,他心中开始渐渐恨起自己来。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无用,第一次觉得自己跟别人巨大的区别。他此时下定决心也要让自己也变得厉害,他还有要保护的人。他回到自己屋内翻出武阁发给每个弟子的入门功法,之前在郭小瑶的帮助之下他也曾修炼过这个可是修炼月余没有任何进步不得不放弃了。这次他重新拿起来强迫自己一遍遍的尝试。

可是,很不幸。跟“命运”的抗争他依然一败涂地。入门功法上说的有股气会在周身出现随着自己的意念流动的感觉他就放屁的时候感觉到了。他开始觉得自己的蠢和自己的无力,这几天把自己关在屋内“力求突破”。

这天,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憨哥哥,憨哥哥。”李大个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飞快地冲出门,看到那个身影后脸上立马挂满笑意。小瑶妹妹回来了。他欢快的迎了上去,不过看到郭小瑶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李大个慢慢收回喜悦,看着郭小瑶道:“小瑶妹妹,怎么了?”“憨哥哥,进屋里去,我跟你说点事。”说完,郭小瑶当先走向屋子,李大个疑惑的跟了上去。两人进屋后,郭小瑶慢慢地把房门轻掩上。李大个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问道:“小瑶妹妹,到底怎么了?难道你没抓到灵兽?”郭小瑶微微地摇了摇头,对他说道:“我可能知道是谁当年杀了许家坳那么多人。”李大个听到这话,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急切地追问道:“是谁?”郭小瑶慢慢地跟他解释道:“今天,我随着师傅和几个师姐妹回武阁。路上经过凛冬城,师傅说要买些东西,我们一行人就去了凛冬城,刚到城门就听到周围的人说今年赤旗军又捉到了一些异人。我对一直以来的异人很感兴趣就央求师傅去看看,我们就来到城门前,看到了悬在前面门楼上的一排人头,这些人头基本都分辨不出来了,只能看到上面泛着冰冻般的青紫。底下的人纷纷议论这些悬挂的异人说他们长得好像跟我们没有很大区别,但是为什么他们叫异人呢。其中有个戴着斗笠的人在那哼了一声,说上面的人本来就跟我们没有任何区别,然后又说着一些奇怪的话,说赤旗军居然沦落如斯什么的。我初时也没有放到心上,一旁的师姐看不惯这场景催促着拉我走。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右边的一个人头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站定身很仔细地看了一会。”说到这里的时候,郭小瑶好像抑制不住般在那轻轻地哭泣了起来。李大个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郭小瑶究竟说的是什么,他拍了拍郭小瑶的背安慰着她。郭小瑶止住了哭声,声音颤抖的继续说道:“我很仔细的看着,那是李叔!”“什么!?”李大个惊讶地跳了起来,“什么什么,什么意思!?”李大个还不能消化这个消息,一脸急切地看着郭小瑶迫切想要知道下文。“我敢断定,那个肯定是李叔,李叔自小看着我长大,我对他也熟悉无比,他的左耳没有耳垂而右耳有!那个人头也是这样!”李大个终于确信了郭小瑶说的是什么。“是真的吗?”“虽然脸部已经面目全非了,但那个特征不可能会错!”“难道?难道?”李大个没有继续说下去。郭小瑶接着道:“没错,就是赤旗军!当年许家坳的人命跟他们肯定有关系!”“不是说赤旗军是镇守北方以防异人进攻的军队吗?怎么会杀自己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但他们绝对脱不了干系。”郭小瑶说到此处神情激愤了起来。“我要报仇。可我当时却强制自己没有动手,因为我知道我没有任何证据,我没有任何能说明赤旗军跟许家坳关系的东西,我就那么冲上去没有任何用,可能我还会被他们抓住。我一路忍着,忍着。”郭小瑶放声痛哭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李大个突然像头暴怒的狮子般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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