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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沉默的回忆

沉默的回忆

“小姐,这件礼服很适合你。”镜子里的自己穿着白纱,漂亮的不真实,如果头发长一点那该有多好,如果结婚的对象是毕云祺那该有多好,放下手中的杂志,今天他们约定好一起挑选她喜欢的礼服,这件婚纱店的礼服都还不错,可是她没有即将做新娘的好心情,“影梅,这件礼服真的很适合你。”“炫铭,我今天状态不好,不想试礼服了,对不起。”匆忙换下身上的白纱,是谁说过,如果觉得不幸福,那就没有必要一直拖着彼此不妨,离开他的这几年,她过得不好不坏,曾在生生死死里面挣扎,她以为他会回来,蹲下身子,胃里面一阵抽动,那张红色的结婚请柬,她无法送出。

“毕医师,今天你还有一台手术。”“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做术前准备。”交代好护士小姐,走出办公室,距离下一台手术还有几分钟,视线放在那个坐在休息椅上的女人,女人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走向女人,在空位上坐下,“赵影梅,别说你是特意来医院找我的,我没那么傻。”抬起头,她看见了他,她没想过他会在这一间医院上班,“对不起,我不知道…………”起身,从他身边走开,“站住,来医院干什么?”“我……….胃不太舒服。”他知道她的肠胃一直不太好,拉过她,走向医生办公室,“学长,拜托你一件事,帮我看住这个人,顺便,她的胃病又犯了,给她开一点药吧,我不回来,不许放她离开。”“诶……..毕云祺。”还想说什么,他已离开,打量着眼前这位小姐,长相还不错,应该是某人的菜,暂且不说性格怎么样,光看某人的反应,他就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没有那么单纯,某人的目的不纯,停下手中写字的笔,招呼面前的这个女人坐下,“你先坐一下。”吃过他的学长给的药,胃不那么难受了,“诶,你和他什么关系?”“我和毕云祺只是朋友,普通朋友,学长,谢谢你。”她跟着他称呼他叫学长,嘶,是他的直觉出了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他总觉得第一直觉是对的,他没有回来,她没有离开,“学长,我真的还有事要忙,谢谢你给的药,我的胃里面好一些了。”他不敢去招惹某人,打开办公室门,她又看见了他,气氛沉默了,“学长,谢谢你。”拉过她,走向停车场,“毕云祺,你要带我去哪?”“带你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家。”“可是裴炫铭还在家等我,你还是送我回家吧。”那个男人真的可以照顾她吗?他不相信,“吃完饭就送你回家。”换下了医生白袍的他依旧是那么帅,坐上他的车,气氛很沉默,“系好安全带。”他贴心的提醒,他开车,她坐车,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之间变得如此狼狈不堪,“怎么样,这今年还好吗?”他有些意外,这件风衣她居然还留着,“还不错,还和以前一样,不太好也不算坏。”“影茜前几天在我的邮箱发了邮件。”“我知道,她也发给我了,她在美国生活的非常好,准备在今年考美国那边的舞蹈学校。”低头,从包包里翻出那张红色的结婚请帖,放在副驾驶的小盒子里面,“我......要结婚了,和裴炫铭。”“是上次的那个男人吗?他应该有能力足够给你一个花店,祝你们幸福。”“谢谢。”不知不觉,眼眶有些泛红,路口,红绿灯,他的车上还留着她爱的歌,“我记得你说这首歌太一般了。”“可是很多事情久了也就习惯了,分手之后的第一个星期我就后悔了,我去你家找你,可是房东说你搬家了,那天下了很大的一场雨。”“我换了电话号码和地址。”事实上,他有回去过那个所谓的家,是房东给的钥匙,那一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了很多,如果他们没有分手,如果回来发现她还在,那该有多好,那个窗帘,那个床单,都是她亲自挑选的,有她的味道。

停下车,沉默了一下,解开安全带,没有多说一句话,她下车了,他有些怔忡,为什么幸福就在眼前,却要眼睁睁看着幸福走远,打开车里的盒子,现在的结婚请帖都那么漂亮吗,还散发着香味,打开喜帖,他看见了她的名字,这个名字他太熟了,他练习写了她的名字很多遍,曾经他以为理想和爱情都可以双收,可是事过境迁,他发觉是自己太贪心了,她早已不在原地等待,点燃一支烟,打开车窗,心情很复杂,女朋友给他发来了短讯“云祺,晚上我在你家等你。”锁好车门,刚巧他与裴炫铭遇见了,“你好,上次谢谢你送我回家,要上楼去坐一下吗?影梅应该在家。”“不必了,我还有一些事要去忙,恭喜你们有了好消息。”

心情酸酸的,拿出钥匙,打开家门,一个温暖的怀抱扑向了他,推开那个怀抱,“佩珊,对不起,你今天不方便留在我家。”“我听学长说了,你今天遇见了赵影梅。”“对,她就要结婚了,和一个可以给她幸福的男人。”她懂了今天为什么不方便留在他家,“好吧,那我先回家,冰箱里有你爱吃的卤肉饭。”“好,谢谢。”其实他没有告诉王佩珊,因为赵影梅也喜欢吃卤肉饭,所以他也喜欢上了那个味道,“学长,告诉我赵影梅的电话号码。”他从她的好朋友那里要到了她的电话号码,他真的只是想听一下她的声音,可是电话拨过去,他沉默了,她接了电话,没有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她以为是恶作剧,于是,电话被挂断了。

他觉得自己很无聊,电话再一次拨回去,这一次他有了勇气开口说话,“我是毕云祺,我马上到你家楼下,要不要聊一聊?”“好,你等我。”披上了薄外套,她走出家门,他真的在她家楼下,递过去一个便当盒“你爱的卤肉饭。”怪他自己,分手的时候忘记了提醒她照顾好自己,把自己养胖一点,“毕云祺,你用不着对我那么好,我不值得你这样。”她的手腕有一道不算浅的疤痕,“手腕的疤痕是怎么回事?他有家暴吗?”“没有,那已经不重要了,离开你不久,我自杀未遂,留下的疤痕,我已经知道了死不好玩,不会再去寻死了。”拥她入怀,这样的她让他想起了实习的那一年,那一天窗外下着很大的雨,急救室送来了一个病人,听说是企图自杀,大家都在全力的抢救她,而那时,他以为只是同名的人,那时的他们距离不算远,“对自己好一点,把自己养胖一点,不要总是在乎别人的眼光,至少你在我看来很不错。”离开他的怀抱,她把便当盒还给他“我还不饿,你留着自己吃吧,你也一样,别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要珍惜身边对你好的人。”吻她,她没有拒绝,这个吻一直延伸至她的房间,“告诉我,没有他,你会不会回来我的身边?”“回不去了,我努力的忘掉你,为什么你还要出现?毕云祺,是你自己想要分手的,你真的那么自信,我的爱还在吗?”放开她,他知道爱情已经无力回天了,那么多年了,她越是想忘,就越是忘不掉,“你说的,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对我好的人了。”爱情就在眼前,他却没有了拥抱的权利。

回到车上,拨通了学长的电话,“学长,我想找人聊一聊,老地方见。”他的学长就是她的好朋友王佩珊的未婚夫,他知道总是找人聊一聊这个习惯很不好,空无一人的球场,满地的啤酒瓶,“诶,毕云祺,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幸福就在你的面前。你却无力挽回,她只是要结婚了,而不是结婚,为什么不去试一次,给自己一次珍惜的机会。”“赵影梅再也找不到比我对她更好的人了,她很慵懒,也很优雅,她的优雅像一只猫咪,这才是我喜欢她的原因,可是感情回不来了,我必须要对我曾经犯下的错误负责,可是要做到不去想,不去爱,真的很难,我们一起合作过几次实验,你应该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这样的人那里配得上那么好的赵影梅。”“别喝了,再喝你就真的喝醉了。”“学长,你信吗?赵影梅是我唯一的真爱,我知道那段记忆是我对不起她,当我不懂爱的时候,她来了,当我害怕失去的时候,她走了。”“喝酒不能解决问题,你是医学系的高材生,遇到感情就变笨了,很明显,你们之间还有爱,只是你慢了一拍,被人领先了,想过吗?导致你们分手真正原因是什么?是什么让你们不爱了,又是什么让你们变成了想爱却不能爱,回家吧,我帮你做木瓜牛奶,你需要的是好好的睡一觉,不是满腹心事,因为心事想多了,就会头痛。”“学长,谢谢你。”

台北,充满心事的夜晚,他以为学长的木瓜牛奶,会让他不去想那么多,事实证明,想到她,他还是会心疼好久,都离开了那么多年了,在他以为她不会出现的时候,她刚巧就出现了,手机里不知何时已经存入了她的电话号码,她就要成为别人的谁了,从此,她的人生和他再无关系,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拿出一支烟,点燃,不知何时,他已经习惯了抽烟,喝酒,上夜店,电话还是拨了过去了,“喂,赵影梅,我想你了。”电话被挂断了,好不容易说出口的想念,却换来了这样一种结果。

半夜,她失眠了,坐起身,说好的各自幸福,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一种尴尬的画面,曾经一起并肩走回家,一起购买这个星期要吃的面包和牛奶,一起讨论晚餐,即使争吵也是幸福的他们,为什么突然间就变成了陌生人,没有她的那几年,他会想她吗?会狠想她吗?他还记得她爱吃哪一种饼干,爱喝哪一种饮料吗?还记得他们第一次接吻,她有多想笑场吗?毕云祺,她忘不掉这个名字,可是好可惜,他们注定只能这样了,他盯着她,好好照顾自己,把自己养胖一点,不要那么依赖一个人,不要总是那么好,这样会很害人,离开他的以后,她飞往了那个叫做德国的国家,曾经让他最头痛的她的英语,也好很多了,每一年,德国的圣诞节,她都好希望收到来自台北的,他的礼物,可是房东太太每次交给她的都是安若彤寄来的明信片,没有他的那几年,她很想他,曾经,还不懂爱的时候,她以为爱情不过就是一句非你不嫁,一句非你不娶,可是慢慢的,她好像明白了这样依赖一个人真的很不好,因为最终她还是要自己失败的人生,比如要提醒自己缴水费,缴电费,比如想他时候,提醒自己,他们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或许,多年以后,他们会在街角遇见,可是谁敢保证,那时的他们依旧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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