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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体育馆约架事件最终还是让家里人知道了。
原来,约架事件几天后,皋城江湖上便传开了:“那天,二娃带着几十号人,正逼得二中一帮小崽子胆战心惊,体育场的大门被一脚踢开,小郎君如传奇一般,穿着一双木屐,慢悠悠的走到两方中间,喝道:‘都是自己人,要做甚,散了吧’。二娃正待上前,却被苏灿如剑一般的眼神震慑住,直到苏灿慢悠悠的走到面前‘多大的人了,还特么玩这么幼稚的游戏,没有家人要养活么,跟我走吧,给你条路走,走好了,也是一条光辉大道’。说的二娃痛哭流涕,一场本要打死打活的群架就这样烟消云散去了。”传着传着,就传到了地区公安处王副处长耳朵里,老王头心里惊诧了许久:“这小子想干什么,先收编了庄建国,现在又要收编二娃,现在又传出这么玄的事,是准备当皋城江湖的教父吗?”带着一肚子狐疑,跑去问姥爷,姥爷哪知道这事儿啊,又去问父亲,父亲哪管那么多,直接把苏灿抓到办公室,和姥爷、王副处长三堂会审来了。
听了王副处长的话,苏灿哭笑不得,明明想着低调,怎么又变成了传奇,心知这是二娃为了讨好自己,专门编出来让自己高兴的,但不得不说这略带玄幻色彩的评话版传言,充分满足苏灿那颗闷骚的成年人心灵,对二娃也高看了一番,心说这人别的不咋地,编瞎话倒是一流,关键时刻也是个能用得上的人物。
心里再明白,嘴上却不能承认:“我一个小孩子,他们能听我的,那天我就是跟庄建国去看了一眼,最后是庄建国看那边人多,怕打起来出事,才把人劝下来,要说,姥爷,这事你还得谢谢人家庄建国呢,要不然二中准出事。”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让大家半信半疑,但又知道若是把庄建国请过来,肯定是同样的说辞,苏灿这个鬼机灵,全家人可都领教过,这个事也就这么平淡不惊的过去了。
但在皋城的江湖史上,这却是一件大事,因为这件事的两位主角,庄建国、二娃后来都成了皋城江湖需要仰望的人物,到后来,江湖上的人彼此盘辈分时,也拿这个当资历了,若是能说出当年在体育场跟庄哥、二哥混过的话,便是不得了的荣耀,方方面面都要给点面子。当然,不是不知道苏灿,而是不敢提,因为,苏灿那时已经在他们仰望不到的地方了。
二娃姓黄,大名黄得贵,在家排行老二,二娃是一些辈分高的人才能交的,一般人只能叫二哥,苏灿自然是属于辈分高的那一部分了,因为他是老板。此人早年在郊区一带游荡,因为脑子机灵,会说话,很得一些老辈江湖人的喜爱,自然就慢慢被捧上了位,在体育场一带也算是一霸,轻易无人愿意去招惹。那日,四好汉几个,也是打游戏太过投入,不小心和黄二娃的人起了口角,发生了龌龊,才有了后面约架的事儿。不过,黄二娃听到手下人说对方是二中的学生,便留了上了心,费了一番心思,找人向庄建国传了话,自然也是为了引起苏灿的主意。
庄建国自从被苏灿收编以后,因为新潮酒吧的事儿,不知被多少江湖人羡慕,毕竟有了个正经出身,大小也算是老板,手底下因为酒吧的缘故,还养着十几号人,虽不在江湖上混了,却让方方面面都得给些面子,属于哥已不在江湖,当江湖上仍有着哥的传说这一类人。在江湖上有点面子的人也都知道其中的原委,因此,黄二娃其实早就有了向苏灿投靠的意思,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便乘着四好汉的事试探一番,不然当日就把几人给放翻了,哪还有后面约架的事。
果不其然,庄建国在得人传话后没多久,就约了黄二娃见面,把苏灿的意思讲了一番,黄二娃立即拍着胸脯,打了包票:“能为小老板办事,是我黄得贵的荣幸,一定给小老板过足了瘾”。这才有了体育馆事件,其实两边早就串好了,也就四好汉几个人当了真。
原本苏灿只是想着事情过后,安排着黄得贵跟着庄建国看一看场子便罢,但因为二娃编的段子“二娃帮大战四好汉、小郎君独力挽狂澜”让苏灿很满意,这地位也就跟着上升了一些,苏灿便想着这么机灵的人,要只是看看场子,还是有些浪费,毕竟拍马屁也是一种能力,运用好了,也是能成为纵横家的,若是调教好了,日后未必不是一员干将,便起了培养的心思,要知道,新世纪什么最贵,人次啊。
三堂会审过后,苏灿便对二娃的事情上了心,便在周末,约着庄建国把黄得贵约了出来,问问二娃自己想干些什么,没想到这倒是个有心人,有着自己的打算:“小老板,我倒有有个主意,前一段时间,我在省城看到一家电影院,平时放一些从粤省那边进的录像,还有几台游戏机、老虎机什么的,生意好的很,您看要不然,咱们在皋城也开一家,指定好挣钱”。这话听得苏灿大为惊讶,这也是一个有心人啊,前世怎么没听说过,可能也是怀才不遇吧。便把目光转向了庄建国,小庄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教,已经有了一些后世小牛的雏形,沉思了一番说道:“这门生意现在在皋城属头一份,肯定能挣钱,不过还要好好规划一番,主要是要找个好点的场地,不然没办法把生意拉起来。”苏灿点点头,没有说话,黄得贵以为事情要黄,怕苏灿改变主意,忙表态道:“小老板,您要是觉得不行,就说句话,我反正是跟定你了,你指哪,我打哪”。苏灿闻言,楞了一下,笑道:“你也别着急,凡事有个章程,我也得跟家里人商量,后面的事让小庄跟你说吧”,便招呼大家散了。
回到家后,苏灿越想黄二娃的说法,越觉得有意思,后世的文化产业,除了少数的大腕有话语权外,更多的话语权却掌握在院线商的手中,想想后世里每个城市都有的某达广场里吃喝玩乐一条龙,就是经营的典范,自己完全可以现在小城里进行尝试。想着想着,苏灿便兴奋起来,自己重生以后,虽然利用一些先期优势把爷爷的施工队拉起来了,但是离真正的房地产开发后有很长一段距离,莫不如借着现在这个机会,从施工队里挑一些人才出来,从现在开始培养,为以后的商业地产储备人才。
第二天,苏灿放学后,跟父亲说了一声,径直来到酒吧和庄建国商量自己的想法。庄建国听了以后,目瞪口呆的盯着苏灿,让苏灿有些发毛:“老庄,你盯着我作甚。”庄建国回过神来,一拍大腿:“小老板,我庄建国真是是服了您了,上次在医院,我还琢磨着您后面是不是有什么高人,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再加上今天您这一番想法,我才知道,这世上还真是有生而知之的天才啊,从今往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向西。”
一个房地产开发的想法让庄建国更加死心塌地,却让苏灿没有想到,不过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只是有了想法还不行,还需要资金支持,需要政策支持,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靠一个想法得到,必须有一个可靠的策划案,凭着对庄建国小牛能力的信任,也抱着培养庄、黄二人的想法,苏灿便将电影院、游戏厅、快餐店这些基本的规划想法告知两人后,便当起了甩手掌柜,却不管自己的一个想法,让庄建国和黄得贵两人整日里愁眉苦脸、抠耳挠腮,也怪不得他们,主要是这个项目现在国内也是独一份,没个参照物,让两人就像对着一个榴莲一般,明知道里面的东西很好吃,可是手上没有工具,就只能干看着,无法下手。
熬了几个通宵,两人总算是把苏灿的想法梳理总结出来,还加了些90年代人的文化理想,两天后,两人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把一份手写的策划案交到了苏灿手上,可以看出两人是用了心的,不仅实现了苏灿的大部分想法,还把苏灿没有想到的文化青年支持产业写了进去,这让苏灿对两人刮目相看,对策划案略作调整后,想着爷爷施工队的名字,苏灿大笔一挥,“金锤子文化广场”这个后来让无数皋城人吐槽的名字诞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