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蔚蓝,海面风平浪静,夕阳西下,金色的霞光涂满了半片天空,也给海面铺上了涌动的金毯,一座孤岛在海天相接之处孑然独立,在海天晚霞交晖相映下,恍如隔世多人眼目的绝世至宝,如今第一次出现的世人的眼前。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夕阳下的鹤鸣岛,无疑是迷人的。特别是在晴朗的天气下,晚霞渐渐褪去,天空中点缀着星星点点的亮光,要是再有一万月亮悬挂在太阳刚落下的地方,宁静悠远的大海,深邃无垠的星空,这般美景不该天下有,或许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
一跳还算清澈的溪流,蜿蜒着穿越猫咪的原始丛林,最终汇入无边无际的大海。
此时,已是黄昏,太阳西斜,由于被鹤鸣峰的阻挡,看不到夕阳的余晖,只是抬手眯眼细看,还是能看到太阳余晖给鹤鸣峰画上的棱角分明的金色困惑,好似阳光浸渡上去的。
天空有湛蓝变成浅蓝,然后成了墨蓝色,隐隐约约有几颗不算显眼的星星忽闪忽闪,黑夜快要来临了。
鹤鸣峰下的原始丛林已经漆黑一片,除了还能看到待鹤轩留下些许的烛光,其他的全部和黑暗融为了一体。
远离鹤鸣峰的海滩上,还残留着太阳或者月亮细微的光亮,龙青正负手独自一人在沙滩上踱步。
或许是由于眼睛视力得以提高的缘故,沙滩依旧是浅黄色,细腻的,浪花仍然是雪白淘气的,在这样的环境下,龙青感受不倒黑夜的来临,甚至以后也是这样,永远告别黑夜。
但至少在龙青看来,这也不算是坏事,就比如现在,她就感觉很好,没有喧嚣,没有烦恼,很安静,很祥和,甚至很享受。
回到鹤鸣后的数日,异尊君总是借各种机会和龙青絮絮叨叨个不停,问这问那,净是些地球上司空见惯的事情或者事物,什么“智能手机、电脑、卫星、原子弹时代科技”以及什么“看电影、电视、听音乐之类的娱乐活动”,不一而足。
在龙青眼里看来,这些不过是人们生活的一部分,早已经司空见惯。龙青自觉也是没什么好说的,自是随口一说,有的甚至只说了个大体概念,然而,正是龙青这心不在焉的回复,更加勾起了异尊君强烈好奇心,总是找各种由头要问个究竟。
开始时,龙青想到以后还要一起共事,虽然心下不愿,但好歹能够耐心讲解一番。龙青心里自是清楚不过,地球人类不修行心格,但重心在文化科技的探索,久而久之,地球人利用智慧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文化科技成果。作为外来者,能够使用这些成果自是不成难事,只要稍加练习,熟练使用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也只是懂得其中个别基本的原理,想要细知不花点功夫自是绝无可能的。
异尊君虽然长久住在在异界,但对隔壁老邻居地球星球自是有颇多关注的,特别最近数百年,科技进步质的飞跃,这更是让异尊君羡慕好奇不已。
如今终于遇到一位长年在地球生活过的人,异尊君当然得抓住机会,好好了解一番,解开心中的疑惑,满足百爪挠心的好奇,自是把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比如“人类是如何制造处宇宙飞船飞上太空”的问题,异尊君就颇感兴趣。人类不修心格,最多培养人格,也就是修行智慧,异尊君这是知道的。修行者可以通过修行驾驭重之格力,摆脱了重力,自由飞行于空中,但显然人类并没有这样的能力,却做到了修行者的自以为傲的事情,这不得不让异尊君吃惊,甚至是满脑子好奇,好奇人类为何呆在一个类似小盒子的东西里就能飞来飞去。
几日里,龙青被异尊君刨问的几欲奔溃。龙青知道的自是畅言无阻,但是对于比如原子弹的构造具体细节,因为是国家最高机密,自是不可能清楚的,但又不能丢了面子,只有根据所听到的只言片语,胡乱说一通,龙青心说异尊君也没见过,说的真于假,定是无法辨别的。
然而,异尊君问的多了,探讨的细节多了,龙青也遇到心有不逮答不上来的时候,但总不能全遍谎言糊弄过去,只得嗯嗯啊哦糊弄一番,或者强硬回绝,闭口不言。
被逼的紧了,便会回问一句“既然你这般好奇,何不亲自去见见,如此不是比老夫说的更加印象深刻?”之类的话,或者说“反正老夫过几日就返回地球,你何不跟随老夫去一趟,老夫自会陪你好好领略一番地球人类风情的”之类的邀请语,而异尊君听到后自是心有憧憬的,但也心知此事不可为,大都选择不答或者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说是什么“异界事务繁忙,离开了周转不开”云云,对于异尊君找如此理由搪塞,龙青也是不会放在心上,这本就是自己对他问题的搪塞,换来了他对自己问题的搪塞,两不相扰,自是乐见其成。
只是,每次龙青总是这般搪塞,如此次数多了,异尊君似是怀疑了龙青所说话的真假,后来心想也释然了,龙青不过是地球的外来户,加之地球人类文化众多,科技成果自是丰硕,龙青再头脑聪慧,记忆超群,也不可能万物皆知,见其闭口不答疑惑便也识趣地不再打扰。
不远处丛林里起起伏伏传开了虫鸣声,明显喧闹了起来,打断了龙青的思绪。
来到异界发生了很多事,老头子需要静下心来理一理,为将来做安排打算。龙青也算是想明白了,无论是好还是坏,既然已经开始,那就坚持走到最后吧,因为对于他而言,已经无路可退,妻子,儿子,自己,他已经赌上了他的所有,甚至是过去和未来,如今只有全力以赴。
转身看向鹤鸣峰半山腰,那里有几道烛光在摇曳。龙青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然后咧嘴笑开了。
待鹤轩的一间屋子里,两道黄色的烛光照的满屋亮堂堂的。王新浩正蹲在地上画着一只小鸭子,这是育儿园课上老师刚教的。
一个刚上学的八岁孩子,连笔都还握不稳,画画的时候线条依然是歪歪扭扭的,画出来的“鸭子”更像是由两个不规则的“波浪”圆和几根粗细不均的“羽毛”拼凑成,在龙新浩的眼里简直就是“丑”得不忍直视。
于是,旁边忍不住继续看下去的龙新浩劈手夺过画画的枯枝,独自示范性地画了起来。“画笔”被夺,王新浩又不敢抢回来,泪眼婆娑,满眼委屈地看着龙新浩。
龙新浩不会画画,但是照葫芦画瓢的本事还是有的,按照记忆中鸭子的影响,自己洋洋洒洒地画了一只“鸭子戏水图”,然后自豪满满地归还“画笔”,让王新浩照着画。
重新有了“画笔”的王新浩满脸兴奋,小手快速擦干泪水蹲在地上继续画起可爱的“鸭子”,依旧是弯弯曲曲的合不拢,龙新浩的见状便知自己刚才白示范了,这是看不上自己画的,不教也罢,然后气冲冲起身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