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感从来就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感觉往往是潜意识的,我的恶感也是潜意识的表现了出来,我控制不住。其实温怡的话已经有结尾了的意思了的,也并非故意,不然也不用故作鄙视的表情。而我如此的排比,便算是一句多余的补充了,场面瞬间的冷了来,不知道下句话,该怎么说。
温涵拿的锅铲开始铲动,她轻轻一笑:“菜都要焦了……怡怡,快端个盘子过来啊。”温怡近乎慌乱的应了下,从消毒柜里拿出了盘子,递给温涵。
“我走了。”我不是回房间,而是到了大门,门打开的声音,使温涵快步走了出来:“阕然,你去哪啊?都要吃饭了。”
“我带了钥匙。”其余我没有多说,心里大概明白,可能是把十点的公园转圈给提前,这下时间能转几圈?如果一直到睡觉才停止的话,那就顺便到市中心吧。走出大门,我已计划好了,场面需要冷静,恶感我控制不住,我是最需要远离的家伙。
小区底下的公园我是绝对不可能现在逛的,温涵、温怡在楼上就能望到,那所谓的冷静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我到了是画师半夏常去的公园,依旧是没有看见,毕竟是晚饭时间了嘛。
夜色已渐渐压了下来,月亮的光是愈来愈微不足道,现在的我模仿着温怡的样子在公园的延边上练着平衡,去市中心什么的现在还太早。这个公园其实蛮大的,所以有个名字,具体的也不清楚,只是现在有群老人在那边跳舞,音乐的播放响度使我提前下了去市中心的决定。
市中心的广场上人流就更加川息,平时夜晚是不出来晃悠的,会不会因为是太早了,多余的人还没回家?在那些店门门口逛了几圈,发现自己没表又不知道时间的,那就当过了五、六小时吧,我无耻的设定着。的确,人太多了,不习惯,太喧哗了,不习惯,还是待在自己房间里好,温涵应该把温怡安慰下来了吧,我打算现在就回去。
不过步调还是故意拖慢了,硬是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回到单元楼的底下。
“喂!”肩膀被拍了下,我转头,看清了,所以肯定不是鬼怪。她说道:“饿死了……”
“啊?”
“呃……不是。那个……”刚刚的喃喃被听到,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尽管夜色深了,但是路灯还是有的,她的脸上映出了红晕:“那个……对不起。”
“嗯。”我把门开了,示意她进来,其实也就是温怡啦。她倒一个跨步进来,然后转头对我说:“我就说嘛,你哪有那么幼稚,姐姐也真是的。”
“怎么了?”
“她说你会不会又离家出走了,然后一直担心着。”
“我不是说我拿了钥匙吗?”
“那你还不如说‘我会回来的’直接明了呢。你语文真是弱爆了的!”
“那你怎么在楼下?”
“还不是姐姐。说没跟你说对不起,就不让我吃饭……居然不让我这个妹妹吃饭……菜可能都凉了。”
“那赶快上去吧。”
温怡连句“好”都没说就上去了,看来我上一句也算是白说了。随着我漫步上楼,视线里也逐渐显现温涵,她就伫在门口,站着。“菜热了没?”我问道。
“我马上和怡怡去热,你先到桌那坐着,饿了没?”
待我点点头,温涵便小跑进了厨房,我脱鞋的时候有听到微波的声音,等换了脱鞋进去餐桌旁坐下,两三道菜已经基本热好了。温涵端着两碗饭过去,说:“饭还是暖的,一直在电饭煲里保温着。”然后是对着已坐在一旁的温怡说:“肉的话一会就热好了,因为怕放在电饭煲里保温会老掉,菜也是一样。你们先吃桌上的吧,都是暖的。”
温怡点点头,接过饭碗便立刻夹了些菜往碗里,还可能是对着我说吧:“都怪你这么迟来,‘风筝线’可能都放好一集了。”还没等我给个反应,反驳下她的抱怨,她倒是一下到了沙发,开了电视,边吃着饭菜边看着。
一会温涵端着盘炒肉来,叫着温怡,温怡说等等,一会广告再说,温涵便把炒肉放到桌上,而我见猛夹着炒肉的行为,她也明白了点,说道:“阕然,给怡怡留点,不要故意啊。”
“哦。”我塞了口饭到嘴里,等咽下去后:“明天我打工我可能不去了。”
“知道了,我会跟淑雨姐说声的。”
“嗯。”
我应完,温涵又去厨房端来下一道菜,我把饭继续塞嘴里,夹几口菜,差不多十多分钟,把饭吃完了,回到自己房间。下午买的那几本游戏杂志和小说被我放在了床上,原本是打算写完作业后看的,现在看来是得补习之后看了。
一直放在书桌左上角的廉价手机发出了铃声,按铃声判断是受到了短信,我想可能是欺诈短信或是垃圾短信,所以还是先按照自己的意愿躺在了床上,等看天花板看无聊了,才起身拿了手机,打开了接受的短信。
发信人是虞琉樱,这让我有些惊讶,上次我打过她的电话,所以把她的电话号码储存编辑,发信人后面写着清清楚楚的虞琉樱。“明天早上九点‘爵’门口。”还真是简洁,不过话说回来还差点忘了没有约定碰面时间呢,回复了个“知道”,之后她没有回信,我自然也没指望过她会回信。
被我那么一闹,实际现在离补习也只有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为了继续消磨时光,我顺便把游戏杂志和小说的包装袋解开,留下了本,其余都先放在了桌上,然后带了睡衣,走过客厅。
碗筷已经收拾好了,不过看样子温怡不打算现在就洗,狗血剧“风筝线”还在播着,温涵坐在沙发的另一边,难道今天没什么事?懒得管,走进淋浴间冲洗了下,头也洗了,头发还真有些长,有些快遮住眉毛了,但可能是被水冲压的,所以我还不打算理发。
吹风机在温涵、温怡的房间里,我到了客厅就直接去了,她们的房间都看多了,因而不用告知,由于原先是温涵一人的房间,所以房间的主调为白色,后来加入了温怡,粉色不得不成为了副调,左边的床头柜,其实就是温怡的玩偶箱,大概装不少于十的动物玩偶。
吹风机自然是在右侧的床头柜,打开就是吹风机,还有的是墨水加上些红、黑、蓝笔,是来备用的,以前我缺笔就是来这补充的。带吹风机到了客厅,使用的声音肯定吸引了点注意和明白,温涵是默许了我进出她的房间,温怡则是看着电视,最后受不了声音叫我回自己房间去。那我也就回去。
把头发吹干,正要把吹风机还回去,现在站在客厅里的温涵叫住了我,叫我把吹风机给她。原先还是学生会会长制服的,现在换成了睡衣,头发也是湿的,但显然用干毛巾擦过。把吹风机给她,她带着吹风机回到自己房间,因为我无所事事,就到房间看着夜景,等补习来临。
“白阕然,过来搬书。”
“哦。”
然后打开门,去了她们房间,我搬上一堆时,想不到温涵也来凑合,从我和温怡捧着的书里各抽了几本,搬到了我的房间。温怡也小碎步的跟上去,就我慢慢晃悠。在我房间刚放下书的温怡问着:“姐姐,今天你来帮忙补习?”
如果是我的话,我很可能会说“可以吗?”来回踢球,让温怡陷入两难的境界,但毕竟是她们是姐妹,温涵轻轻摇头:“没有,只是来看看,毕竟今天没什么事嘛。”
“那……那姐姐你来帮忙补习把。”原因温怡自然不好说,如果给温涵知道,自己的补习有半节课都是讲题外话,那算是丢脸丢到家,虽然本来就在家里。
温涵随后是答应了,原因就是我来了,我说:“还是温涵来吧。”倒是温怡恶狠狠的看了我眼,只差点说:“忘恩负义!”我忽视那个眼神,放下补习书到桌上。这回是温涵帮忙补习,温怡也没出去看电视,她坐在我床上看着温涵,大概是学习补习的步骤吧。
果真还是温涵补习教得充实,一次补习半个小时却还要被题目给拖会儿,我和她们一起把补习书帮回去,温涵和温怡到沙发上看电视了,我则把那本游戏杂志翻阅,先大致看看标题再看看插图,把有意思的看了,最后再全本读完,却离十一点还早着。
所以选择接下来看小说。看到八四页的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加门声,应该是温涵去睡觉了;看到二百三二的时候,温怡才回去睡觉,而我独占了沙发,看了蛮久的纪录频道。因为吃饭的时候和温涵说过,所以明天肯定没人叫我,在睡之前把闹钟调到八点,真正睡觉时间大概在凌晨时分。
…………
闹钟“叮叮”的响,得不得承认十分烦人,把衣物换好,走过客厅去洗漱,温涵、温怡是已经不在了,餐桌上有张便条,看字迹应该是温怡写的:白阕然,这顿算给你蹭了,我懒得计较。牛奶我知道你早上不喜欢喝,豆浆的话倒碗里了,就在微波炉里,你加热一下也就好了。
右下角还有个“by温怡”,证明了我的猜想是正确的,去厨房把豆浆加热,解决了早餐,又还有半个多小时时间算是路程时间了,带了钥匙和零钱,漫步到“爵”,忽然想到自己好像计划安排错误:好像可以跟着温涵、温怡先到“爵”打工,等虞琉樱来了再走也行啊。
就那么站在“爵”的大门口,我是肯定不愿的,既太高调,又要被温涵询问:“不是有事吗?怎么还来打工?”,所以我站了前方不远的草坪,等视线中出现虞琉樱。
虞琉樱今天的装束又是同样的随性,上身是上次在超市遇到的绣有浅青莲花的纯色长袖,不过还穿了件白、青色的格子小衬衫,下身是偏于纯黑的牛仔裤。眼睛好像换了双,尽管都是黑色的。
“去哪?”我问着,和虞琉樱不用交谈太多客套。
“不清楚。”
“啊?”
“原材料这么早买,留着发臭吗?”
“也对。不过电磁炉不是不够吗?”
“那去买电磁炉?”
“哦。去福鼎五街?”
“嗯,福鼎五街的东西倒是蛮全的。”
两人的脚步开始启程,嘴却好像闭上,这就是关系网的作用,它将人与人相连,有了相连的话题,因而称作“共同话题”,与之相反,没有关系网相连的两人,则不拥有共同话题。我不清楚我的关系网是缠绕了谁,温涵、温怡或许可能会有,但虞琉樱我不曾确定,她随性若近若离,就像她的步调十分随意。
可能是女子的心态,附近有吸引目光的东西自然行慢,毫无趣味的街道自然行快。“爵”实际上就是在市中心区域的中心广场,所以去同在市中心区域的福鼎五街自然不用打车。现在已经九点十分,阳光猛烈着,我选择走阴凉处,虞琉樱倒是一路直走,目光看着两边的店铺。
她忽然说着:“实际上,无异于一次逛街呢。”
“嗯。”
还真是无话可说,我完全不知道该讲什么,难道吐槽这根本不算是逛街?因为逛街的最大组成因素就是讨论?现在还真冷场的厉害啊。
“你昨天那么晚,在公园里干嘛?”虞琉樱缓下了步调,将速度统一着,待我跟上,虽不能说是并肩相行,但的确是中间相隔不远。
“你说什么?”
“我昨天下楼有事,结果发现你那么晚居然还在公园里晃悠,所以好奇你在公园干嘛。”
“你家住在那附近?”
“毕业册里你不是找到了电话了吗?”
“因为高中学校原因,搬家的人挺多的呢,孙斌盛,那个班长不就是个吗?初中毕业到国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