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举动换来了一室的沉默,几个男人都看着我,谁也不说话。我的脸涨得通红,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每一个人。当我的目光与汪思聪的目光相对的时候,他叹了口气开了口:“可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不可以去。我会代替你找到答案,请相信我。”我看着他摇了摇头,又将目光投向了另外的三个人,他们神情各异,但是赵景飞的嘴角似乎挂上了一丝笑意。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不是在征求谁的同意我是在告知您们,即使您们不带我去,我自己也会去。”说完,我坐回到椅子上,可是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他们。
赵景腾皱了皱眉,看着汪思聪说:“这不是去旅行,我们要去的是一座充满了瘴气,更是在地图上找不到具体坐标位置的地方,我不同意可可去。”李博士马上接口说道:“作为医生我也不同意我的病人出院。”就在这时,赵景飞开了口:“你们都了解她,你们管不住她,她自己会去的,为什么我们不带上她?我们可以为她制定一个安全计划呀?”屋内的几个人听了赵景飞的话,都没有马上发表意见,汪思聪看着我,又看了一眼李博士说道:“我在美国接受过特种兵训练,我可以保护我的太太,但是我建议李博士您也随行,万一我的太太有什么不适,您也可以及时救治。至于此行的费用,您只管开口。”李博士看了一眼汪思聪,笑了一下说:“我是这次计划的发起人,我肯定会去的,至于费用,就不必了,赵先生是我实验室的长期赞助人。”赵景腾又看了我一眼说:“那就让可可跟着吧,但是我这里还会带上2人随行。”汪思聪斜着身子举着手上的照片一边看一边说:“只带两个人,太少了吧。我手下有不少合适的人都可以带上。”赵景腾摇了摇头说:“不是人的问题,是地理位置的问题,我们接到的反馈是,那个大墓在缅甸的那一侧,可是要想进去需要从中缅交界的一个峡谷进去。如果我们带了很多人,那会引起官方的注意,我们会很被动。”汪思聪哼了一下,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赵家人还有怕的事情?”赵景飞笑了起来,笑了一会说:“我们赵家就是平民百姓,谁都怕呀。怎么,是你怕死吧,不带几个人,不敢去吧?”汪思聪噌地蹿了起来,一跃从桌子上就扑到了赵景飞身上,一把将赵景飞按在了地上,他整个人压在了赵景飞的身上,右手反手扣住了赵景飞的右手手腕,并将赵景飞的右手手臂压在了他的喉部。他这个动作太快了,我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是如何就从桌子上飞了过去。赵景飞并不还手,任由他压着自己,汪思聪对着身下赵景飞喊道:“你试试,动一下试试,我是怕死的人吗?”一旁的赵景腾一直冷静地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李博士反倒慌了神,一下冲了上去,伸手去拉汪思聪。可是汪思聪只是一晃身,李博士就扑了一个空,身子朝赵景飞这边倒了下来,汪思聪一伸手,将李博士也摁倒在了地上。
一阵掌声响起,一旁的赵景腾坐在那里啪啪的拍着巴掌。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汪先生身手了得,有您一人在,我们大家都安全了。您可以放开博士和舍弟了吗?”汪思聪看了一眼赵景腾,又看了一眼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赵景飞,嘴里骂了一句,才松了手,站起了身。我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就这样傻呆呆地看着面前这四位男子。
赵景飞被李博士从地上拉了起来,他还是刚才的表情,笑呵呵地看着我们。李博士可是满面怒容说道:“汪先生,你出手也太重了,我们也不是你的敌人。”汪思聪看了一眼赵景飞,没有说话,转身对李博士说道:“抱歉,我是习惯反应,没有伤到您吧?”李博士摆了摆手。抬起头看着我说:“王小姐,既然你要参与这次考察,我希望您要和我签一个协议,要同意我全程对您的检测和治疗方案。”我刚要张口,汪思聪已经开了口:“李博士首先我代表可可同意您的提议,其次我建议您叫他汪太比较合适。他已经是我汪家的太太了。”李博士楞了一下,马上点头说:“抱歉,这么久叫顺口了,我会注意。”我看了一眼汪思聪,开口说:“各位我叫王黛墨,小名可可,大家叫我可可就可以了,谢谢大家。”汪思聪回头瞪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
赵景腾站起身对大家说道:“为了各位的安全,我给大家安排了一个星期的训练。希望大家参加,我会发电邮给您们,明天我们进入训练,希望看到您们。”说完,点了一下头说了声:“告辞。”就在赵景腾一行将要打开房门的时候汪思聪说道:“我也要求带两个人去。”赵景腾停住脚步,转过身看了他一下,点了一下头说:“可以,但是要通过考核,希望您理解。”
我们一早就被赵家派来的人请到了车上,随我和汪思聪一起去的是我们俩的助理李想和李莲。训练基地是在郊区的一座有着很高围墙的庭院里,庭院里的绿化非常好顺着车道两侧种满了梧桐树,树冠在车道上方形成了天然的凉棚,而在向山那一侧的斜坡上种满了圆柏,翠绿一片煞是夺目。车子顺着车道又开了好一会,才看到一座小型的“凡尔赛宫”。车子在门前停了下来。司机下了车,麻利地为我们开了车门,只见赵家两兄弟已经出现在了门口迎接我们了。我们坐电梯到了三楼,那一层就是一个大厅,被几根罗马柱支撑着一切。大厅正中间摆着办公的桌和椅子。我看着这样特别的办公室,又看了看一直都很奇怪的赵家兄弟,心里暗暗点头,这样的办公室也真的只有特别的人可以想出来。赵景飞对我招了招手,将我带到了窗边,他轻声问道:“可可,这些树美吗?”我顺着他眼睛看的方向望去,才发现,那山坡上的圆柏被人修成了一个图形,从这个角度望去,那就是一个男子拥抱着一位长发的女子。我看着这片圆柏不觉有点发呆,为什么我竟然有种感觉,我看过这个画面呢?我正想仔细地回忆一下,就被汪思聪一把拉了过去,他问道:“那些树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看看有什么野外必须要掌握的技能,你应该学习一下的吧。”
汪思聪将我拉到了大厅中间的沙发区坐了下来。没多久,李博士也走了进来。在李博士身后跟着的是两个高个子的外籍男子,他们手拉着手走了进来。赵景飞看见他们就迎了上去,和三个人握了握手,将他们带到了沙发这边坐下。宾主落座后,赵景腾开始发言,他分别介绍了大家,原来那两位外籍男子是德国的生物学家和探险家,他们也是德国那个生物实验室的主要科学家之一。两位德国人,一位叫做汉斯,主要研究微生物学,一位叫做罗尔夫。更为重要的是,他们还是一对情侣。介绍完身份之后,汪思聪问道:“不是说培训吗,怎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了,谁来培训我们呀?”赵景腾做了一个静音的手势,站起身走到了窗前,说道:“阿尔法,启动今天的文件。”只见赵景腾身后的窗子突然变暗了,随后窗上的玻璃已经变成了大屏幕开始播放起对于此次出行的一些要求和培训计划。五分钟后,画面静止。
赵景腾看了一下大家说:“时间有限,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把注意事项给大家说一下,但是我们要对各位的基本体能进行测试,如果不达标,还是不可以参与本次项目,请大家理解。我们请了汉斯和罗尔夫担任考核官。”
接下来的三天,我真的希望自己没有出生过,那根本不是测试,那就是在自杀。我本以为,他们会让我免于测试,可是赵景腾的一句话,让我咬着牙,参与到了测试中。他说:“如果我连这个测试都通不过,根本没有必要去那里,到了那里就是去送死,那他们去那里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第一天我们是耐力测试,要我们跑20公里后,测量我们的各项指标;随后就是游泳,1000米要我们拿出最快速度;第二天又是20公里,之后是无潜水装备的潜水测试,看我们可以在水下呆多久;到了第三天,竟然是又是20公里后,测试我们的反应能力,我们站在一个空场内,躲避四周飞出的黄色球体。而每一个小球打在身上都如同被人踹了一脚一样痛。我在这一关中,被足足打了30多下,就在我即将被打晕的时候,测试结束了。虽然带了护具,这让我的脸和腹背都没有什么伤痕,可是在我腿上已经看不到好的肤色了。在这三天,我们都不会看到别人在测试中的表现,可是看着他们都是云淡风轻的表情,我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我是否不应该要求参与到这个行动中呢?
第四天,汉斯和罗尔夫将我们几人召集到了一起,公布了测试结果,出人意料的是,我竟然通过了测试,李博士测试结果没有通过,成绩最好的竟然是赵景飞。汉斯看着赵景飞的成绩,嘴里不自觉地说着:“MYGOD!”他好奇地看着赵景飞问道:“您以前也是一位探险家吗?”赵景飞摇了摇头,赵景腾开了口:“这小子淘气,当过一年的雇佣军。”我好奇地看着他,问道:“您杀过人吗?”赵景飞脸色一变,又摇了摇头说:“我是进行网络支持的,但是我接受过整体训练,应该可以同时对付几个他这样的人吧。”他指了一下汪思聪。汪思聪的脸早就绿了,他一脸愤恨地接话道:“那就来比划一下,谁怕你,雇佣军算个屁。”
接下来的三天就是让我们每天重复着之前测试的内容,同时学习了一些野外生存的技巧和枪械的基本使用知识。可能因为这三天已经不是测试了,我放松了很多,人也变得灵活起来,在训练反应敏捷的时候,我已经可以成功的避开大部分的小球了,虽然每天都有新的伤痕出现,可是整体的能力似乎出现了很大的提升。七天训练转眼就结束了,在最后的时刻,李博士终于通过了测试,一个由七男两女组成的云南探险队成立了。赵景腾被推举担任队长,汉斯、汪思聪为副队长,罗尔夫负责古墓领队,赵景飞负责通讯,李博士负责医疗,李想负责后勤保障、李莲负责保护我,至于我,只被要求照顾好自己。
我们的探险队约定于7天后分别从不同城市出发,在腾冲集合。李想于训练结束次日就先去了腾冲负责准备基本的器材和必要的装备。我和汪思聪回到了医院,一方面处理一下我身上的淤青,一方面也是便于李博士在出发前为我做一次系统的检查。我的体检报告在体检后的第三天送到了我的手里,李博士一脸不解地看着我。住院这麽久,我对李博士这样的沉默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那就是,他又发现新问题了。我笑了一下问道:“都这个时候了,有什么事情我不能接受呢?”李博士摇了摇头说:“是我不能接受,我发现你身体里的不明物质又出现了一些变化,似乎它在变,但是它只是作用于你的神经系统。可是,我看不出,它的变化让你有了什么变化。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汪思聪走了过来,拿过了体检报告看了一会问道:“目前看不会有什么坏消息吧?”李博士肯定地点了一下头,汪思聪将手里的体检报告塞到了李博士的手里说道:“没问题,什么都别想了,静观其变,不要自己吓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