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栀静静的坐在曹希的病床前,从刚才左少雄离开到现在,她一直沉默的看着熟睡中的曹希。就连现在到了中午她都不曾发现。
“夫人?”陈妈推开病房的门,看着呆坐着的杨栀轻声的喊着。
“陈妈!”杨栀回过头来,看到陈妈走进来,“你也来了!”眼睛越过陈妈,看到曹放,每天,他都会回去带陈妈过来,就算自己没有没有办法来,他也会叫司机送陈妈来。他不认同,自己吃医院的食物。
“希儿还没有醒?”曹放将拿在手里的食物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你过来吃饭吧!”
杨栀看着他,点了点头。“今天公司不忙吗?”
曹放边拿出饭菜,边摇着头。“想过来看看。”他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声音里可以听很平静。
“要叫醒希儿吗?”坐到病床边的陈妈,问着杨栀。
“不用了!”曹希从花园上来,就一直睡着。“让他醒了再吃吧。”
陈妈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
“吃饭吧!”曹放将饭盛好,放到杨栀的面前。
杨栀低头看了眼,端起,什么也没有说。
曹放一脸冷莫,也没有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杨栀快吃完饭时。“我一会儿回公司,晚上,我叫司机送陈妈来。”言下之意就是他晚上不来了。
杨栀抬起头来,看着他点点头。从曹希住院到现在,杨栀觉得说话是一件很累的事,所以她只选择摇头,或点头来回应。
这顿饭很平静,杨栀并没有发现任何曹放的异常,也许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所以,她并没有发现他的冷莫,也许是心情的问题,所以,她不曾注意到他,看她时,深沉的眼神。
吃完饭,杨栀安静的收好东西,曹放送走陈妈。
病房内又变得安静下来,床上睡着的曹希也并没有睡过来。
送陈妈回家后的曹放,就直接回到了公司。
公司现在还不在上班时间,所以很安静,他静静的站在落玻璃窗前,一双深邃的眼眸,微眯了起来,深沉得可怕,他的脸平静而冷莫。看不出他现在的想法,他的样子似乎是在沉思,有似在做决定。
刚才在医院里看到的事,他以为杨栀会对他说些什么,可是他错了,她从头到尾只字都不曾提起过。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
“嘟……嘟……”曹放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放,我到了!”
曹放咧开嘴笑了起来。“在那儿?”
“在你公司楼下。”
“上来吧!”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真没有想到齐扬的动作这么快。昨天,才和他说的事,他今天就赶到了这边。曹放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去,等齐扬。
公司里的事,越来越棘手了,他都不知道,问题到低是出在那里。难道自己真的错了,跟本不关雄的事?可是,问题就出在他带领的部门。自己到底那里疏漏了?
“放?”齐扬开心的声音,在办公室门口响起。
曹放应声站了起来。“我在想,你应该和我打电话时,就在电梯里面了吧?”他的嘴角带着笑,调侃道。
“从你的样子上看,你似乎没有昨天说的那样严重吧?”齐扬走近他说。
曹放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曹先生好!”一道很柔的女性声音,闯进。
曹放怔了下,眼睛越过齐扬,他的身后站着一位白净,而且柔弱的东方女孩。
“给你们介绍一下。”齐扬转过身,走近他的妻子Ann。“Ann,这他不用我介绍你已经认识了。”Ann低着头不做声,轻点了下。
曹放站在一边大概的也知道了。
“放她是我的妻子,Ann!”他笑对着曹放。“她的中文名叫李恩”
曹放点点头。“你好!”向她伸出手去。“上次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实在抱歉,这次你们回来,我坐东,欢迎你们。”
Ann很害羞的看着齐扬,他对她笑。
Ann握过他向自己伸来的手,脸都红了。她在美国时,常听人说到他。他是华人界里,名声最响的一位。
“坐下吧!”
齐扬扶着Ann坐下,曹放打外线叫秘书送咖啡进来。
“放,是真的吗?”齐扬看曹放坐下来后问着。
曹放点点头。
“怎么可能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我家里面出了很多的事情,所以才叫你回国的。”曹放深深的看着齐扬,眼睛里有抱歉,他才新婚,就拉他回来工作。
“你要我怎么做?”齐扬直入正题,他知道,是重要的事,他才会叫他回来的,所以直接点。这也是他们这些人,做事的一惯的做风。
“帮我看着公司,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可以丢下我的家人,”曹放气平语重。“你知道,在我的心里面,没有任何事,能大过我的家人。”
齐扬,看着他不语,在他的手下做事这么久,他能了解到他。
“栀子怎么样了?”齐扬的声音变得有些悲伤。从见她到现,似乎所有的苦难都没有离开过她。这让他一提到她,心里就很为她难过。
坐在齐扬身边的Ann,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再微低下头去,什么也不说似乎懂他的心。
“孩子,可能明天就要进行化疗了。”曹放说得平静,可是心里却很不是个滋味。
齐扬握了握自己手。“这么快?”
“陈沛告诉过你?”曹放看着他。
齐扬摇了摇头。“不是!”在以前,他就大概的知道了他们的一些事。“是雄!”
“他?”曹放挑了下眉。
齐扬深深的注视了他一眼,“嗯!他告诉我的,而且,他向国外的很多医院发出请求信。”
曹放抿了抿唇,没有做声。平静的脸上闪动着寒光。
一直沉默着,齐扬并没有叫他。他能理解,现在放的心情。齐扬身旁的Ann侧着脸,注视着他,在飞机上,她有问过他,所以也知道一点。她伸出小手来,轻轻的握住齐扬。齐扬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这时,秘书进来,送进三杯咖啡。再安静的走了出去。
“他找得怎么样?”曹放将目光投向齐扬,他没有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而且,是刚知道就这样做了。
齐扬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又是沉默。
“你们找到了下榻的地方了吗?”曹放开口。
“找到了,住鼎亚。”齐扬说。“而且,我有和雄说。”
曹放微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你们先过去休息吧,”对着他们说。“明天,你过来公司。”
齐扬和Ann都站起身来。
“那我们先过去了。”
“我送你们过去。”说着他就去拿放在坐椅上的西装。“走吧!”他们刚到国内,应该还没有车才对。
……
“雄,在那儿?”在车上,齐扬打左少雄的电话。
“我在饭店!”听到齐扬的声音,对方有丝兴奋“你在那儿?”
齐扬看了眼驾驶座的曹放,他一脸都是平静,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他在打电话。“我们在起饭店的路上。”
“这么快?”
“对,刚到这边。”
“怎么不通知我?”他的声音有丝责备。“我可以去接你们。”
“呵呵……你先订好餐,我们在飞机上,都不没有怎么吃,过去,就请我们吃顿饭吧。”齐扬假怒的说着,心情大好。一走是三年才回来的吧。
“好,可以!”
“那就这样。”齐扬挂上电话,看了眼身边的Ann,对她微微一笑,坐飞机十多个小时,才来到这边真的是累到她了。
曹放一路上都安静的开着车,并未与齐扬他们多说什么。车子平稳的,很快就到了鼎亚。
“你们先进去,我去停车。”
齐扬与Ann下车,他看将车开走的曹放,觉得奇怪,这里的车,不都有拍车小弟的吗?他干嘛要自己去停?
“我们进去吧!”Ann看着齐扬说。
齐扬向她微笑着点了下头。他的这个妻子,是因家族利益而娶的,当时,虽然自己很不认同,但是现在和她在一起久了,也觉得自己其实很喜欢这个时而害羞,时而可爱的Ann。她现在还是个学生,要到明年才会毕业。
Ann看着齐扬愣看着她的样子,脸微红了起来。“我们走吧!”她的声音很小。
齐扬笑了笑,搂着她的腰,一起走了进去。
……
曹放将车开到,鼎亚停车场,坐在车里,并没有打算立马下车。他靠进椅背里,双手搭放在方向盘上。双眼深邃的看着前面的车,似乎透过车,他的眼睛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左少雄太过于关心杨栀,这让他的心里并不好受。而且,他还过分的关心曹希,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与自己想象中一样的?如果是,那么自己要怎么办?
曹放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压抑心里不断上升的烦闷。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似乎有一种快被别人抢走的意思。
“嘟……嘟……”
曹放从口袋中拿出手,看了眼。是齐扬打来的。
“喂?”
“怎么还没有来?”
“刚找到车位,马上就来。”曹放微蹙了下眉。
“好,那快点!”说完,他就挂断了。
收好电话,下车,将车锁好。向鼎亚走去。
“干嘛要自己去停车?”曹放刚到,齐扬就不认同的问着。桌上的菜都上齐了,可是好一会儿,见他还不来,才打电话给他的。
曹放笑了下,并没有回答。
左少雄温柔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来了!”算是打招乎。
“嗯!”就轻声的一个回应。在齐扬右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刚才,你还没有进来时,齐扬有和我提过,”左少雄,身子向倾了点,专注的盯着曹放。“我在公司时,也发现了,可是,并不知道,问题出在那里。”
曹放向他挑了挑眉,轻笑了下。“我也是不知道问题出现在那里,所以才叫扬回来的。”还顺更看了眼齐扬。
“我想,问题应该出现在业务部内。”左少雄轻声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对,本身问题就出现在业务部。”他说得很肯定。
左少雄,轻笑了下,他听得出来他的意思。
“吃饭吧,菜都上齐了。”齐扬见他们你一句我一言的打断他们。
“好吧,吃饭吧!”左少雄应着。
“Ann!”左少雄举起酒杯,看着齐扬的妻子。“扬说你是第一次来中国,那么,今天是我做东,敬你一杯。”
Ann侧过头看了眼,也同样看着她的齐扬,“没关系,不会喝,可是少喝点。”齐扬看了眼,他面前的酒杯示意,拿他的杯子。
“谢谢!”Ann拿起齐扬的酒杯对左少雄说。
左少雄对她微微一笑,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尽。
Ann只是微抿了口。
“曹先生,我也敬你一杯吧。”Ann将拿在手中的杯子,举了举,叫曹放。在美国时,她一直很崇拜他,因为他真是很厉害。
曹放,抬起头来,对她一点头。“不用那么客气,你可以和扬一样称乎我。”说着碰了下她的杯,一口喝尽。
餐桌上,一直都很安静,没有什么说话声,时不时的,齐扬会和Ann说两句。Ann是个不怎么会说中文的人,他是华人,可是,她从小生长在美国。
因为中午吃过饭的原因,曹放也没有怎么吃。
左少雄可能也是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
齐扬看到异样的他们,也并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些事,他不适合插一脚。